第91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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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自然是知晓的，这里是本宫的心腹，你不需要如此的。本宫只盼着，你还把本宫当做你的姐姐，而不是什么昭仪娘娘。”叶明惜擦了擦眼角地泪水，随即吩咐婢女下去。

“在我心中，娘娘永远是我的大姐姐。只是，这宫里非家中，我怕我为大姐姐你招惹是非。”叶明珠被叶明惜扶着坐到了床上，姐妹俩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姐姐，在宫里……你还好吗？”看着叶明惜不复往日那般张扬明媚，叶明珠心中隐隐有一些心疼。

叶明珠觉得，倘若叶明惜在宫里早早的没了，自己看不到人，也不会太想念太伤感。只是，看着叶明珠在自己面前，又是一副有些憔悴的模样，叶明珠反而心中一痛。

“本宫当初以为，嫁入皇家，本宫便是这世上极为尊贵的女人，虽然不能和皇后娘娘还有四夫人相比，却也比寻常官宦人家的正妻强多了。刚入宫的时候，圣上宠我，那些命妇见了本宫，都要给本宫请安，本宫便觉得特别的威风。渐渐时间久了，本宫每个月也见不到圣上几面，圣上每个月能够在本宫这里留宿一日，本宫便知足了。亏本宫还是个九嫔之首的昭仪，若非位份再低一些，常年见不到圣上也是大有可能的。”叶明惜忍不住叹气，“本宫现在明白当初妹妹的意思了。本宫作为长姐，却一向是靠着你护本宫。本宫更是没有你看得透。若是有来世，本宫宁愿做个寻常人家的正妻，也不愿意进这冰冷冷的皇宫。”

叶明珠看着仿佛一夜间长大了的叶明惜，心中一阵酸楚。

“三妹妹，你也别为我本宫心，本宫虽然不再得宠，却也还是偶尔有些恩宠的，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没有因为安国公府那破烂事儿迁怒于本宫。如今淑妃没了娘家，虽然还占着个四夫人的位置，到底比不得贤妃了。宫里的平衡被打破了，皇后娘娘便扶持着本宫这个昭仪。本宫人笨，比不得淑妃聪明，可是本宫背后到底有皇后娘娘撑腰，皇后娘娘才是圣上的正妻本宫也没吃什么亏。”叶明惜笑着安慰叶明珠。

叶明珠见状，心中更是一痛，自己这个一向没什么脑子的姐姐变成了今日这副样子，叶明珠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当初入宫为妃，不过是因为淑妃和贤妃闹得圣上心烦，圣上不愿意让两个皇子得了安国公府的力量，便把本宫纳进了宫里。若是夫人早日为本宫定下人家，本宫也不用入宫了。可是本宫不怪夫人，夫人也是一心为本宫选一个好人家，谁也没想到圣上会让本宫入宫。只是……那明明不是本宫的错，本宫也是夫人的女儿，她却将本宫放弃。明明是大哥得罪了皇后娘娘，却要让我来替他赎罪？叶陈忠他居然不顾忌本宫这个嫡亲的妹妹在后宫的艰难，执意守着他那些不知道哪来的道理，为了一个下贱想要爬床的丫鬟而厌弃自己的正妻，他哪门子的规矩？”叶明惜说着说着语气不自主地高昂，眼泪又流了出来。

叶明珠敏感地觉察到叶明惜对孙氏和叶陈忠的称呼变了。叹了口气，叶明珠拉着叶明惜的手，以示安慰。

“这样的娘家，本宫便当做没有。你不知道，他叶陈忠那般行事，得罪了皇后娘娘，国公爷和夫人还要保着他。后宫那些位份比本宫低的，也敢踩本宫一脚，本宫险些丢了性命。也幸得闵七姑娘心善，在皇后娘娘那里为本宫说话，皇后娘娘也是个心好的，不计较这些，本宫这才留了条性命，却也因为那些贱人的陷害，本宫彻底失了宠。圣上偶尔还记得来看看本宫，不过是念着我是安国公府的姑娘而已。可笑啊可笑，我叶明惜如今恨透了安国公府，却还要借安国公府的名头才能在这后宫中或者。本宫知晓，皇后娘娘这么做，也是想要扶着我和贤妃对抗。可是，本宫还是感激她。皇后娘娘也可以扶别的后妃和贤妃抗衡，后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个女人，哪怕是个宫女出身，得了宠，高位分的妃子也要礼让三分。皇后没有义务要照顾本宫的。”叶明惜越说语气越激动。

“三妹妹，本宫知道你对本宫的好。闵七姑娘为本宫说话，也不过是因为喜欢你这个小姑子。七姑娘以前进宫时，也见过本宫几回，她并不喜欢本宫的性子，不过是因为她是本宫的大嫂，和本宫有几分面子上的交情而已。你知道吗，康宁公主也为本宫求过情，这才是皇后娘娘扶本宫一把的原因。本宫这个做大姐的，承你的情分。所以，今日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推辞。”叶明惜语气坚定，甚至连称呼也变成了我。

“康宁公主？怎么可能？我从未求过她的。”叶明珠一惊。虽然知晓这个时候应承着对自己最有利，却还是不愿意将这份不是自己的功劳的功劳给揽下来。

“本宫知晓，你和康宁公主有一番情谊的，因此你只把康宁公主当做个普通人，而不去想着占她公主的便宜。只是，你不知晓，康宁公主虽然远在南方，却依旧知晓宫里的消息。你虽然未曾求过她什么，她却念着和你的情分，曾写信求皇后娘娘对本宫扶照三分。好妹妹，你不知道，康宁公主虽然远离京城，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帝后了。然而，康宁公主在帝后心中始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这一点就连最受宠的九公主都比不过。”叶明惜叹了口气。

“九公主？”

“是啊，九公主年幼又聪慧，就连早就不理会后宫事务的太后娘娘，都极其喜爱九公主。康宁公主是帝后第一个嫡女，本来就体弱多病，甚得帝后怜惜。又因为康宁公主为圣上挡了一刀，圣上对康宁公主极为愧疚。就连如今的九公主，也多少是借了自己胞姐的光。康宁公主远在南方，很少会求帝后什么。因此，只要不涉及社稷根基的事情，不论多美离谱，帝后也会尽可能地满足康宁公主。皇后娘娘对闵七姑娘这个妹妹，极其疼爱的。若是只有闵七姑娘为本宫求情，皇后娘娘虽然不会为难本宫，却也不会这般照顾本宫的。本宫贵为安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出嫁前，要看靠着三妹妹你，出嫁后，还要靠着三妹妹你。”叶明惜颇为感叹地说。

“你是我长姐，在安国公府，有的是算计，却惟独长姐你，从未算计过我。这份情谊，我记着的。其实，当初若非大嫂，不，是闵七姑娘告诉我不让我立马进宫，我早就想进宫看看你了。结果，没过多久，我便为亡夫守孝，更进不了宫了。刚出孝，我的身子也时好时坏的，总不能一脸病容的进宫。没过多久，府里又出了事……你瞧，我今日可是擦了不少的粉才敢进宫的。我现在最怕有人说，定威侯府的太夫人拖着病进宫，把病气给带进宫里来了。”叶明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