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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
一队士兵从阵型中演变出来,迅速化为三列,沿着高坎迅速攀爬而上,另外一队士兵则沿着高坎下平地发起猛攻。
防御方迅速收缩队形,护盾收紧,很快就构筑成了一个弧形的防线,双方进行激烈的对撞冲击。
虽然刀上木刀,枪头也是木枪头,但是演练已然十分激烈,短短半个时辰,已经三十余人受伤,可见这种攻防训练的激烈程度。
地陷如波浪般不断滚动向前延伸,一个都的士卒都被困于其中,如果不是在一旁的同伴及时抢救,只怕这一个都的士卒至少要损失一半。
紧接着又是木系阵法的发动,地面矗立的木柱陡然错落冲击,当即就有十余名士卒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哪怕是在护甲上有所提前防范,仍然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王邈脸色严峻,一边看着战事演变,一边查看着旁边书记官递过来的阵型变化和术法袭击给整个队伍带来损失比例。
“王大人,你觉得这种实战演练能够达到什么目的?”
张越脸色有些不善,这三日里,这位防御守捉使府的衙推大人可是把权力用足了,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硬生生把第二军和第三军折腾得不轻。
王邈来淮右时日本来就很短,而且担任衙推时间不过几天便启程北上负责招募河朔军去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淮右军的同僚们多接触,只是进行了一次简单的见面接风宴,无论是原来浍州军诸将还是寿州军武人,对王邈都不熟悉,可是这家伙却被主君任命为防御守捉使府衙推这一职务。
现在江烽不在,长史陈蔚去了长安,行军司马崔尚去了汴梁,理论上这位衙推大人就算是淮右三州中武职最高的人物了。
但谁都知道理论上武职最高,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指挥一切,像执掌第二军的许子清以及执掌第三军的张越,显然都不是一个刚进入淮右军的外来户能指挥的,这一点谁都明白。
可王邈却就大模大样的下令了,在崔尚离开一周后,他下令第二军和第三军与道藏所进行了一轮合成演练,而且是对抗性的实战合成演练。
这一道命令下来让许子清和张越都有些不满。
一方面是觉得王邈过于托大,在主官未在的情况下下达这种大规模的军事演练命令有些不符合常规,二来是觉得这种实战演练加入道藏所的术法力量,难以控制,容易造成伤亡。
但是张越和许子清的反对都未能让王邈改变主意,他以防御守捉使府命令下令,第二军和第三军都不得不遵从命令进行了演练。
王邈没有理睬张越有些冷硬的态度。
他知道对方很不满意,但是只要对方没有公开违抗命令,他便不在意,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比较满意淮右军的令行禁止,再不满意,只要命令下达,就要服从,哪怕张越是防御守捉使大人一起长大的伙伴,也算是淮右军的元老。
许子清同样不满意,王邈居然用术法阵和术法陷阱加入进来,而且是直接用在了以前从未接触过术法的步军身上,这连续三日的演练,层出不穷的术法攻击和术法陷阱也让第二军吃足了苦头,也让他这个第二军指挥使丢了大脸。
王邈需要评估一下淮右军的真实战斗力,因为河朔军即将入淮右,未来河朔军的地位也取决于现在淮右军的真实实力,但现在看来情况堪忧。
对于河朔军的到来,王邈也还是存着喜忧参半的心态的。
喜的是这些河朔军无论是骑军还是步军,都基本上是经历过多场战事的,除了和北面契丹人的战争外,这些军队在和自己内部的纷争中一样也是经历了不少战事,可以说他们的经验要比淮右军强得多,经历了战事洗礼的军队和一直单单靠训练打磨出来的军队是截然不同的,这一点上也是王邈最为担心的。
所以王邈担忧的是河朔军的实力太强固然是好事,但也有些弊端。
一方面会影响到整个淮右军的实力平衡,同时怕出现喧宾夺主的局面,另一方面河朔军过强对原来淮右军的士气也会是一个挫伤。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并非无因之果,起码淮右军除了第一军之外的诸军表现都是难以让人满意的,尤其是在明知道未来战争对象会是以术法一道著称的吴地,居然没有进行有很对性的训练,竟然被这种烈度算不上多强的术法阵和术法陷阱给搅得一团糟,根本没有组织起像样的进攻和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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