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赊 月门四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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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者欣慰的是，月蚕丝织成的手帕没有任何破损，还是当年的样子。

此情此景，黑袍老者已经见过太多次。他不怪妱儿赊香不成，只怨自己当年那不小心。

……

那，是一个月夜。

黑袍老者和其他月奴一样，按部就班地守在府邸外，准备迎接“花府”府君。

因为每逢月夜，通往人间的月门都会随之开启。

实际上每一次月门开启，都是由月门中“花”“前”“月”“下”四大月府负责，而府君正是一府之主。每个月府司守一月，循环往复，以防不轨之徒侵害人间。

可是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一众月奴在府外等候许久，始终不见花府府君归来。

若搁在平时，府君都会在关闭月门后及时回府。偏偏今夜府君三夫人临盆，却迟迟不见府君踪影。

就在府邸内传来孩童呱呱坠地的声音时，月门所在的方向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紧接着，青白的月门变成血色。一道血线划破长空，以极快地速度从月门方向飞来，重重地砸落在府邸内。

一时间。

建筑倒塌的声音、厮杀惨叫的声音、灵力碰撞的声音掺杂在一起……

任由孩童啼哭的声音被淹没，黑袍老者和其他月奴依旧只能等候在府邸外。

月奴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一生只有一个主人。而主人召唤月奴的方式，都是凭借烙印在月奴后背的印记。

一旦主人召唤，烙印便会发烫，传达出主人的意愿。若没有主人召唤，月奴只能原地等待。

眼看着一个个月奴飞入府邸，黑袍老者愈发心急。

他不知道花府正在经历什么，只知道作为主人的忠仆，必须时刻挡在主人身前。而黑袍老者的主人，正是三夫人。

直到府邸外只剩下黑袍老者的时候，他后背的印记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万分虚弱的命令直达心神，随之而来的是后背灼痛。

“带她走，越远越好！不要回来……”

黑袍老者有些不知所措，但没有丝毫迟疑地腾空而起，翻过高墙飞入府邸。

偌大的府邸，空无一人。就连那些之前进入府邸的月奴，也都不知所踪。月府内平时禁制重重，今夜却不知被谁尽数破除。

黑袍老者心神一凛，加速冲向三夫人的寝殿。

越接近，周围景象越触目惊心。

地上除了还在流淌的鲜血，只有散落的尸体。不仅有月奴，还有许多花府月族。

寝殿台阶上的尸体密密麻麻，无数法宝残片悬浮在半空中。奇怪的是，寝殿前看不到一滴鲜血。

黑袍老者凭借心神感应，知道三夫人并不在寝殿内。正打算去寻三夫人时，一个微胖的女人从寝殿的暗格内探出头，察觉殿外只有黑袍老者一个月奴，这才折返回去。

片刻后。

微胖女人抱着两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东张西望地来到殿门外。

黑袍老者立马迎了上去：“敢问月婆，吾主何在？府内又发生了什么？”

月婆下意识地后退，等到看清黑袍老者的长相，这才松了口气。

“造孽啊……造孽啊……”

“您快告诉我，主人在哪？”

“……”

月婆并非月奴，而是真正的月族人，身份地位都要比月奴高很多。即便此时被月奴追问，她也可以选择不说。

突然。

那道熟悉的血光从不远处的宫殿激射而出，发出天魔一般的厉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