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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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气氛因为赵氏这一走过了一会又融洽了起来，花氏拉着张老爹进了屋子，此时她也不去管扔出去那钱袋子，嫁给他这么多年了，不论婆婆怎么闹他都没有发这么大火，好像只要婆婆一句话，这亲就算是直接断了。

“你咋想。”花氏看他这闷着脸，“孩子们都瞧着呢。”

“说咋地就咋地，娘要是不愿意来往，那就干脆算了。”张老爹又重复了一次，他也烦了，整天有事没事来家里闹一场，如今还非要抢人家钱，他哪里不孝了，每年收都不会少给爹娘，每回多都要从他们这出，他都不曾有什么怨言，这两年又变本加厉要掏空他们家，活似他就是捡来。

花氏听了点点头，“得，你就这么说着。”

六月二十，花氏说这是个凡是皆宜好日子，云巧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也没去村子里绕一圈，家里出，隔壁就抬进了，听着外头大伙开玩笑声音，云巧没由来紧张了，这就嫁人了啊。

环视了一下四周，云巧同志依旧恍惚很，作为一个对婚礼有追求又幻想现代文艺女青年，她这辈子浪漫婚礼就这么彻底夭折了。

虽然就只是隔壁，但毕竟是嫁出去了，花氏也不好去那给女儿弄些吃，于是就托了陈氏照顾着一些。

陈氏端着一碗煮好面走进房里，乡里乡下嫁娶也没大户人家这么多规矩，何况阿憨这并无家人，也不会有人来闹什么房，陈氏把碗放了旁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吃点。”

“谢谢陈婶。”云巧闻着那香气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屋外声音渐渐小下去了，天此时已黑，屋子里灯光显得格外暖人，陈氏看她吃着，自己则出了屋子，屋外帮忙着收拾过了桌子，不晓得过了多久，云巧觉得一切都安静了。

门忽然开了，阿憨脸色绯红地出现门口，望着云巧傻傻地笑着，云巧也说不清楚，未来日子里，每当想起这一幕，她也跟着想要笑出来。

“都回去了？”云巧起身把他扶了过来，阿憨走路有些踉跄，浑身酒气，院子里桌子已经收拾一块等着明天抬去还了，这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岩叔他们喝趴下，抬走了。”阿憨躺了床上，似乎对云巧替他垫高后背这些动作十分享受，一手拉着她坐到了炕沿，望着夹她侧边那朵红花，称赞道，“阿巧漂亮。”

那大概是奶奶辈结婚了会戴红花，云巧觉得俗气地不得了，被他这么说便要伸手去摘，阿憨摇摇头，皱了下眉，难受地咳了一声。

“我去替你倒些热水。”云巧闻着那酒气，又没有陪酒，一个人对这么几个村里老大爷们，还能站着说清楚话已经算是酒量好了。

出了院子一阵凉风，云巧转头看到家里灯火还亮着，爹和娘都没睡呢，匆匆走进了厨房，那灶洞里压着几块冒着火光柴，灶锅里是烧滚热水，吃剩菜陈氏都收了起来一旁倒着明天一早就能煮杂碎，云巧取水倒入了木桶里，拿着面盆和碗到了屋子里。

阿憨迷迷糊糊靠着，隐隐看到一抹红色声音，记忆深处深刻就是这个模样身影，从他醒来开始一直他身边，偶尔会有一些零碎记忆从脑海中闪过，太过于破碎，拼凑不起来。

“来，喝水。”云巧将放凉水碗凑到他嘴边，阿憨张开嘴喝了一大碗下去，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替他脱鞋子解衣服，阿憨眯着眼自己伸手抓了几下，那穿身上大红衣服就被他被拨了个精光。

云巧起初是不好意思，可再一次看到他身上那数道狰狞伤口，再次震撼了，腰间刚好是被黑熊挠，而那些胸口上，就算云巧再不专业，也知道那是刀伤。

刀口低下舔生活，会是什么样人。

云巧眼底闪着一抹复杂，她这一年多来只这个村庄里，远只去过那个镇上，就算是遇到再极品人，那也都是直来直去地还能应付，而再复杂些，例如阿憨过去，云巧现却是无法去想。

拿起布沾湿了替他擦了一下身子，一番动作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黏糊，出了院子去厨房里取了些水正要抬去隔壁擦洗一下，墙头传来叫唤声，花氏看着院子里闺女，“咋出来了。”

“阿憨醉了睡着呢，我去洗洗，娘你怎么还没睡。”花氏怎么好意思问，阿憨咋就睡了呢，这不是还没完成婚之夜工作程序么。

“我就是担心你们，阿憨是个不懂。”花氏瘪了瘪嘴终还是没问，云巧笑了，“娘，你怎么也和别人一样，他只是不记得，又不是不懂，学一下很就会了。”

“喝醉了煮些醒酒汤，免得明个头疼。”花氏又不放心嘱咐了一句，云巧一一应了下来，“知道了娘，你去休息吧，就住隔壁，有事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