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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沫手劲很大又是盛怒之下出手璟华半边面颊立刻高高肿了起来。
他乐极生悲刚想发问却看到刚才还凶巴巴抽了自己一耳光的女孩儿此刻已满面泪水蹲在地上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他突然感到心口痛得难受。
她的那些眼泪就像能杀了他似的在胸口狠狠一下下重击心痛如绞。
“沫沫别哭。”他吸了口气亦蹲下递了一块熏了寒梅香的方帕给她。
“走开!”她尖声吼起来像传说中那样大发雷霆一把夺过他递来的帕子扔在地上。
“你凭什么熏这样的香!凭什么叫我沫沫!”
她蓦地站起瞪着他双眸赤红。
“你又不是他!你没有贞鳞没有那些苦难的记忆没有我和他经历过的所有的事……你只是九重天上一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爱上你!”
等璟华回过神来的时候阿沫早已经走了。
脸颊上还有些痛但更痛的是胸口。她的眼泪和眼中的哀伤绝望望一眼就令他无比痛楚如剜肝剖心一般。
她说得没错自己是个养尊处优的二皇子可怎么了?这就令她恼怒了吗?
为什么没资格叫她沫沫不是她让自己这么叫的吗?若说别的倒也罢了为什么自己连熏个香都没资格?那个贞鳞又是什么东西呢?
还有她口中的那个“他”那又究竟是谁?听上去她似乎很在意那个人啊。
璟华百思不得其解。
直等无崖子带着贞儿回来他心疾发作已倒在地上痛得蜷成一团。无崖子吓得半死手忙脚乱地伺候他服药又把他抬到床上。
璟华的这一次发作甚是凶险用了药也一直昏迷直至后半夜才慢慢醒转过来。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师弟你想要师兄这颗脑袋就说一声哪天要掉之前我好提前做个准备!”无崖子憋了一晚上终于得见他唇色褪紫才敢喘上一口气。
璟华并不晓得自己这昏一昏吓掉他师兄半条命一清醒过来便拉着无崖子的袖子问“师兄你晓不晓得贞鳞是什么?”
无崖子哀叹一声“师弟啊你莫要想这些有的没的等身子好了还是快快回九重天去吧。这才授了一天的课就病了天帝陛下若知晓了一定饶不了我啊!”
贞儿也在旁上起哄撅着小嘴道:“是啊贞儿长这么大从没见二伯心痛成今天这样的定是被那个鬼见愁二伯母气的。二伯你休了她带贞儿回家。”
“贞儿过来。”璟华勉强支起半个身子费力道。
“嗯。”
璟华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轻轻道:“爱哭的是不是好孩子?”
“当然不是。”
“可晌午你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哭得那么凶。”
“贞儿那是伤心是想念二伯了这才哭的。”
璟华笑笑语声仍是低弱“那便是一般道理你二伯母也是伤心她心里藏着许多不得已的苦衷这才凶的。她其实和贞儿一样是个很善良很可爱的人。”
“真的吗?”贞儿歪着头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二伯你若是有办法叫她不要伤心爱笑又温柔的话我就认了她做二伯母也让她和我们一起住宸安宫。”
璟华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道:“喧宾夺主什么叫让她住宸安宫?这宸安宫本就是她住的!”
他低咳了几声又转头问无崖子“师兄你再仔细想想这三界之中真的没有叫做贞鳞的东西么?”
无崖子道:“师弟你向来博览群书从古至今若有这么个东西你会不知道么?何况顾名思义这个贞鳞自是你们龙族的东西你怎么反而来问我?”
璟华被他反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贞鳞。光听名字就应该是龙族该有的东西可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听过呢?而她却那么看重那个贞鳞好像自己没有就很令她失望似的。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贞鳞没有经历过他的苦难……唉难道她是因此才看不上自己吗?那若是去想法儿寻来了是不是她就会高兴起来?
想到她最后离开时的那个表情璟华心里又有些难受他压抑地咳了几下便对师兄说要休息了。
此时也近三更贞儿早已哈欠连天不过是担心他才陪着强撑到现在。无崖子还没走到门口他已爬上床的里侧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璟华看贞儿睡着替他盖好薄被便一个人悄悄起身。
窗外月色清亮蝉鸣蛙叫本是十分静谧。可不知为何这悠然的夜色总叫他觉得心神不安似乎有件十分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而不去的话便辗转难眠。
就在那里在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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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在竹林深处。
那时候他夜夜都会在这里等着自己。他第一次教自己的是那招佛光普度比自己发明的头灯要亮许多。
竹林里每片竹叶都熠熠生辉如天上的繁星坠落凡尘照亮他照亮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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