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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的眸光里瞬间闪过一道利光:“她一句话都没有提及孩子。”
“你还不如问孝义?”君爷道,“可能第一个察觉的人是他。你想想,阿芳说的那几句话有什么问题。”
“你们看出了什么吗?”白露转过身,看着他。
他们骗得了其他人可骗不了她,明显他们好像有自己的考虑。尤其陈孝义的突然哑炮,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说我们?”
“她说她要独立。”白露边说边摇头,“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独立其实和她的陈教官在一起没有什么区别。我想问的是,你们怎么想的?”
“你刚才和阿芳在房间里说了什么?她怎么说的?”君爷问。
在白露姐姐眼里,这两人分明还爱着彼此,为什么不能在一块呢,太令人唏嘘了。
“可我总是想,他们终究还是会找回对方的。因为,他们是夫妻。如果我没有结婚,我可能不会这么想,但是,我结婚了,所以,我脑子里总是会这么想。毕竟,他们两个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分开的。”
“他们之前不是分开了吗?”
“想着,他们两个要是真分开了,真让人惋惜。”
“想什么?”君爷的手搭在她手背上。
白露与君爷坐在了一块儿,两个人安静地看着客厅里,好像在回想刚才在这个客厅里发生的一切。
等会儿他们几个一起走了,说是不能再打扰君爷和白露姐姐的二人世界。
东子听他们几个的话,似乎听不明白,一脸茫然。
“是!”陈孝义沉重地答应。
君爷一张冷静的脸容与他对视,最后点了头:“回去,想好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是男人该做的,你清楚的。”
“回去。”陈孝义站了起身,对君爷和白露姐姐说了声,“今天给陆队和嫂子添麻烦了。”
陈孝义脸上的表情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为好,悲伤看不见,喜悦看不见,纠结也不见。
“想通了?心情好点了?”赵文生按着他肩头问。
陈孝义木然的眼瞳终于有了一点焦距,看过去,看到了白露说电话的表情,张开的嘴唇里就此吐出了一丝气。
白露点点头笑道:“你们好好玩。”
“干妈,我没有欺负征征哥——”洛洛把脑袋挤到包子哥面前,对着话筒喊,急于澄清自己的清白。
洛洛听包子解释到那么清楚,小嘴巴撇撇:包子哥还在堤防他?
“洛洛。从幼儿园回来后,洛洛来了,所以我们一起玩。”包子将前后都解释清楚了,这样,妈妈不会误会。
“在家里觉得怎么样?和谁一起玩?”
白露听到儿子肯定的口气,心里稍微安慰一些。
妈妈好像又郁闷了,包子急急忙忙将小嘴对着话筒说:“想。”
“征征,不想妈妈吗?”
这不,白露姐姐又要叹气了。
“我爸爸呢?”包子本意是,爸爸没有和妈妈在一起吗。可是,在对面白露姐姐听来,包子是想要爸爸不要妈妈。
陆夫人把话筒塞进他手里:“你妈妈。”
“妈妈的?”包子抬起小脑袋,放下画笔,走到了奶奶身边。
陆夫人接到电话,对包子喊:“征征,你妈妈电话?”
包子认认真真地做着姥爷留给自己的作业。
陆家里,姚夫人带孙子洛洛过来做客。包子和洛洛又粘在了一起。不过,洛洛这只小妖精,今天似乎特别体贴包子哥,并没有去故意戳伤包子的伤口。
白露姐姐决意,转头就打起了电话。
打个电话回家吧。
白露姐姐心里头对儿子生起了些愧疚。自己和老公出来玩,确实是把儿子一个丢在家了。
不知包子在家里怎么样了。
太善良太心软,有时候也不是好事。
小包子哪点都好,唯一一点让父亲担心的,好像太容易遭人欺负了。
君爷在不远的地方听见他们的对话,听到他人议论自己儿子都是说儿子是个乖乖男,君爷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那是征征太好玩了,让人忍不住想开他玩笑。”东子说。
“他也不是,只是——”白露尝试为儿子辩解,“只是,他身边的男孩子,比较喜欢开他玩笑。”
这话要是被包子听见,包子要像自己妈一样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见白露姐姐笑,东子才想起一件事:“对了,征征忙着给自己牵红线,怎么有空给其他人牵红线?”
白露听他说起自己儿子适合给人牵红线,笑都不知道怎么笑。
“我爸妈,指望我能当红线,但是我觉得,可能征征来的话或许更好一些。”东子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合当小红娘了。小包子年纪正合适,因为正是童真的时候。
“什么怎么办?”
东子手里抛起了橘子:“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和你们一样,今天刚到,你说能到哪里玩?”白露边说,边将今天在菜市场买的一个橘子塞进他手里。
东子在白露姐姐身边坐下,问白露:“你们去哪里玩了吗?”
过了大概一刻钟,阿芳要回母亲住的医院,姜伟涛陪她一起过去。陈孝义坐在君爷的小客厅里依然无动于衷,几个兄弟看着他都无话可说。
白露秀眉拧了拧。
是没有。
君爷深深地吸口气,目光锐利地扫向站在那边的姜伟涛。姜伟涛面对他们质疑的眼神,摊开双手:“你们都听见了他们说的,我有做过什么吗?”
可以说,陈孝义这根木头,才是真正让人完全想不明白的。
劝什么?赵文生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想不明白,自己兄弟怎么变成了哑巴,明明,刚才对着姜伟涛说的那样宏伟有力,结果,面对女人又哑炮。
“完了?”东子的手拍到自己脑袋上,仰头看向自己养父,以及君爷等人,“你们不去劝吗?”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唯有嘘唏不已。
众人傻看着,阿芳站了起来,陈孝义坐在那儿,一个走,一个坐,分明两个人是再次分道扬镳。
怎么办,就此分了吗?
等了良久,陈孝义一句话都没有说,真像是棵木头似的,让人恨不得在他脸上揍一拳将他砸醒。
躲在暗处的人,都安安静静的,屏住呼吸在等着。东子焦急地咬起了嘴巴,小声催促陈教官:快说,快说,把刚才对姜老师说的那些话都说出去,不就完了,就说,我妈管不到我们的事——
“不,有很大的关系。之前,你等我毕业的时候,你妈妈意见已经很大了。如果我离开家,到国外,我不知道她又会说什么。”
“没有关系——”
“我申请了,到德国柏林留学,那边接受了我的申请。单位这边正在打报告,暂时可能是停职,到时候什么时候回来,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但是,我是一定要去学习的。如果和你回去,我不可能去留学了。”阿芳说。
以为,他还在她心里有位置的,不是吗?
他问不出这三个字。
为什么?
陈孝义像是真的变成了一棵木头,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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