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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褚绍陵冷笑，“褚绍陶知道荣王是什么样人，千防万防，可惜还是没防住自己屋里人反水，世子妃奶嬷嬷一碗燕窝要了两条人命下去，褚绍陶知道是荣王动手，但又能如何？他只是个世子，封地上万事都是荣王说算，只得忍下了……眼见着发妻跟一个五个月大嫡子就这么没了，褚绍陶心里怎么会不恨荣王？”

卫戟头一回听到如此腌臜不堪皇室秘闻，半天回不过神来，呐呐道：“荣王怎么会……这也是他自己孙儿啊，他怎么忍心？”

“有什么不忍心？”褚绍陵嗤笑，“荣王孙儿如今得有十几个了，他怎么会可惜这一个？舍不得这一个，也不能再跟高门结亲啊……如今褚绍陶妻孝未完，荣王已经给褚绍陶张罗亲事了呢，当初褚绍陶宫里那会儿性子浮躁很，如今能动心忍性，也多亏了荣王磨砺人啊……”

卫戟越想越替褚绍陶难受，低声道：“世子……平日看着还好，谁知道心里这么苦呢。”

褚绍陵嘴角噙着冷笑没说话，卫戟想了想道：“我看那个齐少爷平日里话也少，他知道这些事么？”

“这我不清楚……”褚绍陵摇摇头，“不过这次他带着齐钰来目我倒是知道，我跟皇祖母和外祖父都说了，帮他这一次。”

卫戟抬起头来：“什么目？不是一起来皇城聚聚么？”

褚绍陵轻笑，卫戟头上揉了一把：“齐钰只是褚绍陶小舅子，往头里说也不过是淑仪大长公主孙儿，他算什么皇亲呢？褚绍陶这次来是想着帮着齐钰袭爵，当日齐国公虽然犯了事，但顾念着淑仪大长公主跟齐国公都去了，皇帝并没有褫夺齐国公封号，仍旧是按着国公礼下葬，既然爵位还，那就要争一争。”

卫戟明白过来，点点头：“按礼传到齐钰这还有一个伯爵爵位呢。”

“我看未必。”褚绍陵轻笑，“褚绍陶对他这小舅子疼爱很，因为世子妃事又对他有愧，没有一个侯爵褚绍陶怕是不死心……说起来这齐钰也可怜，因为他父母早逝，当日几乎是净身出户，幸得褚绍陶接去教养了，不然现还不知如何呢，若是这次袭爵事成了……呵呵，齐钰那些叔父们得气疯了。”

褚绍陵想到那些人悔之不迭嘴脸心里舒坦了很多，这次帮褚绍陶不只是因为两人幼时交好，褚绍陶如今对他忠心，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褚绍陵极其享受看那些喜欢落井下石人遭难，当日有多活，如今就要他有多难受。

褚绍陵想到昭阳宫如今软禁着遍体鳞伤褚绍阳，麟趾宫里因甄嫔得宠而愤愤不平丽妃，皓方殿中连连受挫急于皇帝面前好好表现褚绍阮……

褚绍陵轻笑，当日凌皇后受冷落时，凌皇后忍过百般屈辱终于撑不下去撒手西去时……丽妃和褚绍阮大约也是如此享受吧？前世自己腹背受敌，被褫夺了太子之位时候，褚绍阳大约也是如此享受吧？

他们当日享受过他母亲百般委屈，享受过他滔天怨气，如今世易时移，也该褚绍陵好好享受他们不如意了。

卫戟感受到褚绍陵心里波动，褚绍陶命运与褚绍陵多有相似之处，卫戟猜到褚绍陵大约又是想起凌皇后来了，想了想道：“那齐公子袭爵一事一定要办成才好，齐公子顶起门户来，想来早逝世子妃九泉之下也会欣慰。”

卫戟澄澈眼眸看着褚绍陵，轻声劝道：“齐公子过越好世子妃越会高兴，当日抢夺他家产那些人就越难受，如此也算是报仇了。”

凌皇后是褚绍陵大忌，平日里等闲之人都不敢提起，卫戟不欲惹褚绍陵不，只好这样来安慰褚绍陵，褚绍陵看着卫戟担忧双眸心中舒服不少，卫戟如今是越来越贴心了。

卫戟想了想又道：“若是袭爵一事成了，那齐公子就要皇城久住了，到时候世子回封地，殿下可多帮扶齐公子一二，他好像比臣还小呢。”

“用不着我帮。”褚绍陵轻笑，“就算袭爵了褚绍陶定然还是将人捎回去，他哪里放心让齐钰自立门户。”

卫戟心里疑惑，齐钰家里世世代代都皇城，若是再有了爵位……哪有再去姐夫家里住着道理呢？

褚绍陵看着卫戟那呆样心里好笑，揽过卫戟低声说了几句话，卫戟眼睛睁大了，一脸不可置信：“不能吧？这是……”

“那又怎么了？”褚绍陵将瓜子匣子递给卫戟，拿起手里《弁而钗》接着看，谐谑道，“虽比不上咱们，也算般配了……”

卫戟想想这几日情形也慢慢明白过来，前两日齐钰无意中还跟他说过“秦王外面强硬得很，对谁都不假辞色，对着你倒是温和回护很，卫大人好福气”，当时卫戟不明白齐钰什么意思，现想起来褚绍陶和齐钰怕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有自己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卫戟心里发甜，又有些难为情，抱着瓜子匣子发愣，褚绍陵见卫戟半天不动轻笑道：“愣着做什么？接着剥啊，我就爱吃你嗑……”

卫戟回过神儿来，拿起瓜子来嗑，脸慢慢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枕喵姑娘两个手榴弹，感谢雷霆夜深姑娘两个地雷，感谢gangan_姑娘两个地雷，感谢夜饮姑娘两个地雷，感谢ze姑娘地雷，另祝敢敢同学期中考试顺利，么么哒

上一章有个**g，是“祖父母都去了”，淑仪大长公主和齐国公是世子妃和齐钰祖父母说，近真很抽，每次修改都提示我vip章节不得少于原本字数，我没少啊T-T，上一章改不了，这里说明一下，是我少打了一个字，致歉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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