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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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目凄惨的头颅在脖子上摇摇欲坠，正是之前那个分做了两部分的鬼。

并不是打败了鬼才来的，他根本就是带着鬼一同前来的。

他之前不是还跟这个鬼在打吗？为什么会一起来呢？

阿九不明白，混乱的又往后退了两步。

整了整方才弄得有些乱的衣服，苍狐看了看那个安静站立的鬼，又看向阿九，微微一笑。

“阿九，你还记得这个模样吗？”

说着，苍狐向鬼伸出了手。

恐怖的外表蓦然扭曲了起来，看得阿九心里直毛，然而很快，那可怕的样貌竟如同冰雪消融一般褪去，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一个眼睛大大的，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孩。

“她……”

阿九差点尖叫出来。

“虽然你敢犯下那么大的案子，但你害怕阿夏的鬼故事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对此我一度有些困惑，询问其他女生之后才得知，她们听阿夏的故事从来没有害怕到不知所措过，更多的反而是‘同情’，因为阿夏这些天讲的并不仅仅是‘鬼故事’而已，她所说的，全都是‘被人杀害的人化作鬼’的故事，于是我终于明白了。”

看着神情动摇的阿九，苍狐的笑容淡去了。

“这才是你所害怕的吧？”

阿九的嘴唇颤抖了起来。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失去了双亲而一直孤苦伶仃的生活，历经了很多磨难最后还是凄惨的独自死去的女孩的故事。

那样的故事，与他所杀的第一个人——也就是“小夏”——实在太过相似。

而其他的故事也是如此。

阿九所害怕的与其说是“鬼”本身，不如说是这些“鬼”与被害人的“相似性”。

颤抖着抬起拳头靠在嘴边，阿九的目光在那个女孩和苍狐以及刘渊桦的身上无意识的游移着。

“……你说得没错。毕竟……毕竟我已经做得很干净了，那个阿夏却总会说出相似的故事，这很奇怪吧？正常人都会感到害怕不是吗？我怎么能接受得了呢？”

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阿九无意识的啃咬起自己的指甲，突然嗤嗤的笑了起来：“不过啊……最初虽然很害怕，后来就只觉得烦了啊！这些家伙明明就已经死了，竟然还出来妨碍我，不是很讨厌吗？我很饿啊！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肉了！啊……好想吃肉啊……那些瞧不起我的，嘲笑我的，把我当傻瓜的家伙，她们的肉可都十分美味呢……”

苍狐眯起了眼睛：“那小夏呢？她应该没有做出嘲笑你的事情吧？”

“是的，她没有嘲笑我，她还向我伸出援手了。‘叔叔你需要帮忙吗？’呵呵呵呵……真是个好孩子啊……”笑声愈冰冷刺耳，阿九的表情变得扭曲了起来，“竟然连这种小鬼都同情我，只是因为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中就用高人一等的目光把我当可怜虫看待，真让人火大啊！所以我就找个借口跟着她去了，然后啊……哈哈哈哈……她安静躺在鲜血中的样子真是可爱啊，不过她身边那家伙倒是很吵，还把我的手咬伤了，所以我就把她丢到垃圾桶里去了。啊……小夏的肉可真嫩啊……之后也只有那个白领还有那个幼师能比得上了吧……”

絮絮叨叨的声音透出难以言喻的神经质，像是回忆起当初的情形，阿九的脸上浮现出了陶醉的笑容，似乎肉眼都可见的恶意从那瘦小的人类躯壳当中丝丝透出，宛如浓烈的黑暗缠绕在他身周，让苍狐眯起了眼睛。

“所以，那七位女性都被你杀了吗？”

“什么‘杀’啊？”阿九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使劲上扬，露出惨白的牙齿，“我只不过是吃了几顿饱饭而已啊！”

一直维持平静神情的苍狐微微动了动眉头。

就在这一瞬，阿九猛然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