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华棠的血溅在我的脸上啊【绝壁良心的码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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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的爱惨了那道士罢……
竟为了他不再干他不喜的事。
唇角的笑容分不清是苦涩还是什么,西华棠硬生生地提起一口气,那张殷红的薄唇像是扯开了一抹笑,然后缓缓贴到她唇上。
他将他毕生的妖力都渡给了她。
她听到他说:“我快死了,荔氿氿,至少我撑到了再见到你,你要活着,荔氿氿……”
“活下来!”
唇上的温度缓缓消失,他伸出手像要再摸一摸她的脸,却突然重重咳出了大量的鲜血。
漫天遍地的血,有的喷溅到了那张震住的美颜上,有的融进地板。
荔氿氿的美眸狠狠一怔,却见眼前的人化作了一股灰尘消散在人世间。
她看到了他的口型,他想说,别哭,你是有出息的妖……
泪水滚落下来,她的身体抖得很厉害,几乎是急促地捂住嘴巴蹲下身,那闷在喉咙见的嚎啕大哭依稀可以听见。
而这个时候,道教的人已经闯了进来,带头的就是那个清俊修美的男子。
在佛塔寺里他们糊里糊涂地在一起,因她那句不知所谓的:“荻花,我们双修罢!”
他曾经新婚后与她勾笑在人界花街里玩了一整天。
他曾经离开原本属于他的人世间,与她一夜之间隐居在了海棠林里。
他们有个很漂亮的大竹屋,她在院子里种满了美艳火热的凤凰花,他说那是他父母亲的定情信物,她也要那成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他每日总会有一刻坐在坐在院子里啜着清香酒水,然后含笑看她把酒水倒在桌上画出个猪头脸。
因为屋里太暗,他每日清晨总会在院子里帮她画眉,恩爱绵绵,然后对她说:“嗯,小妹妹长得不错。”
他每日总会揽着他一起画最美的画像,有她,有他,有他们的女儿荻妻磐。
对了,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名唤荻妻磐。
他是那样美好的男子,向来鄙夷以美色惑人,哪怕是男的。
他自己却给她织出了一个甜蜜幻境,她忘记了所有人,她忘记了她最疼爱的西华棠,她忘记了他怎么会爱上她。
那人走进来,眉目清冷得宛如一个陌生人,他对她道。
“你如今妖气已经虚耗得近乎为无,但终究是妖,若是你知悔改,道教会帮你破了情念,让你入六道轮回转世为人。”
悔改?
她需要悔改什么?!
荔氿氿看着他,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最后变成了猖狂大笑,激起了门前那一群老一辈的道士的愤怒。
而那些少年道士却怜悯地看着她,是同情罢。
大概听说了一个愚蠢之极的妖是怎么自作多情的。
这样的羞辱荔氿氿不恨,却恨眼前之人当初偏让她爱上他。
她看着他,她想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骗了我?你说清楚我们回家,荻花我不喜欢这里,西华棠养尊处优,也定是不喜欢这里的,我们带着荻妻磐回家好不好?”
然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荻花见状,眉头一皱:“转世为人是为你好。”
这一次,她真的笑出了眼泪,却低下了头,像在自言自语:“我早该知道,一个道士怎么可能会爱上妖……”
有那么一瞬间,领头那人攥紧的拳头有些颤,却仍是硬声重复道。
“你转世之后再重来不可以吗,等你当人了我就去找你,我们再行一次婚配,我们回家,我们一切都可以重……”
他还在说着什么,那些话甚至激得了他原本该重病卧床的师祖勃然大怒。
远远就听到他师祖的怒斥声:“荻花你在说什么!”
嗯,原来他没有病……
什么重病要死了只是一个骗局,把她心甘情愿地引入道教的骗局,而这个骗局最大的目标是她,却没有放过她的西华棠。
那个由她八千年亲自往一朵海棠花上浇下她精露,从而让他幻化成妖的西华棠。
是她给了他命,他跟了她八千年的漫长岁月,他那孤傲的性子却忍气由着她使唤了八千年,最后她这个给他命的人却护不得他周全。
西华棠……
她的西华棠死了,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她是妖又如何,人又如何,她不明白,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区别。
也许是因为不爱罢。
而他骗了她,杀了她最疼爱的西华棠,杀了和寂寞的她朝夕相处八千年的西华棠。
这就是事实。
荔氿氿定定地看着他,看得荻花的心有钝钝的痛,他却别过脸。
他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其实他想说,恨我罢……
“你知道吗,他的血溅在我的脸上……”荔氿氿的美眸里萦绕上了一抹迷离。
她望着窗外道教里的碧海蓝天,突然想到这些年来西华棠被囚在这黑暗肮脏的地方,是什么心情。
而她却找不到他。
“荻花你知道吗,他的血,西华棠的血溅在我的脸上啊……”
最后这句话,荔氿氿缓缓勾起了红唇,笑得很刺眼,“我只问你一句,你们道教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这种不道德的,诱惑妖的计划?“
“从一年后我们在佛塔寺再见。”沉默了许久,他缓缓道。
荔氿氿缓缓思考起来。
当初那晚荻花因为她声誉毁于一旦,何不顺势就势让他引她爱上他,那样,对外而言荻花却是个为了安泰忍辱负重的好道士。
道教这一出美男计倒是一石二鸟,德高望重有了,傻瓜劣妖也除了。
只是,她没想到,竟是从那么早他就是假意对她。
当初荻花初到佛塔寺的时候,她眼底隐隐的喜悦是不是在他看来很好笑。
愚蠢地入了道教下的套,她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始终不明白,我为何要死。”荔氿氿的手抚在紧闭的美眸上,旁人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听到她的笑声。
“你们道教总觉得因为我这有万年道行的海藻妖威胁到了你们人界,非要置我于死地,可我素来不喜战,你们却仍然对我咄咄逼人?”
“我到底是有多低贱,连苟延残喘地活着都碍着你们的眼了,我是妖,但我未曾伤害过你们道教任何一条生命,你们的正义就是这样肤浅吗?”
显然,她的话激怒了道教一帮老一辈,他们开始言语激愤地怒斥她。
“笑话!你这妖孽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妖就是妖,活着就会残杀生命!!”
“荻花师侄,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快灭了这女妖!”
“众道家不用发怒,前年荻儿就把‘妻磐’融入了这女妖的身体里,毁她元神,现在的她根本无需我们荻儿出手毁她,她都已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妖……”
……
“师父!”
荔氿氿隐约听到了那人恼怒地要制止他那敬爱的师父继续说下去,可惜的是,她已经听到了。
她的疑心不是空穴来风,难怪她生下荻妻磐后时常会感到虚弱,妖力薄弱得让她惊诧。
纵使是她元神不稳,她没有再食下那些人心补充精血,也不可能会虚弱得过分。
……
“这是上古道教一件神器,名为‘妻磐’乃至灵之物,它可幻化为世间万物,也可无声无息地吞噬世间万妖的元神……”
“我们女儿的名字你就是按照这神器取得罢,咦,说起来……荻花你有没有觉得,这古器‘妻磐’给人的感觉和我们女儿有些像。”
……
犹然记得当初她试探地提起妻磐时,他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但那已经足够她发现荻妻磐的不对劲了。
如今只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难怪一个孩子不会哭不会闹。
难怪荻妻磐总像一个虚无的东西。
原来,她不过是一个神器幻化的,她和他,从来就没有一个女儿。
“荻花,其实你真的误会西华棠了,那是一个好妖……荻花,没有,他从来没有食过那些人心,你却害了他。”
“是我,真正吃了那些心脏,让那些无辜死的人没命的,是我,西华棠,是一个比我还笨的妖……”
所以他死了。
“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话音落下后,立刻看到荻花变了脸色。
她便悠悠笑道:“其实我不知道是你把他设计到这里的,你看,是你自己告诉我的,谢谢你告诉我。”
荻花的脸色一片苍白,他狠狠摇晃了一下身。
荔氿氿说完之后,仿佛颓然般抱腿坐在了地上,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
只是荻花,你可知道,我想活命就必须提高修行,才能稳住我的元神。
即便是做紧伤天害理之事。
可我已经两年没再做了,我的元神越来越淡,我总想着再陪一陪你,陪一陪我们的孩子。
你太孤单,我总放不下等我魂飞魄散后谁能像我一样死心塌地地爱你。
我总怕你夜间在小竹屋的院子坐一整晚的时候,没有人给你加件衣。
我总怕你这孤僻的性子孤零零的没姑娘家要和你婚配,况且你还是一个身败名裂的道士。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荻花,最想让我死的是你,骗得我最深的人是你,你两年来躺在我枕边的时候,与我恩爱缠绵的时候,你有没有过愧疚?
你的师祖,你的师父,你的师叔,还有你的师兄弟都要我死,我不在意,只是他们要我死你便要我死,我很介意,很介意。
你于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荻花,既然你要我死,那么今天以内我的命给你,就当是我最后一回爱你罢,最后一回。
你能杀得了我便杀,杀不了我便再也不会放过你。
我若是轮回之后,再也不要爱上你,我会找到我的西华棠,向他忏悔。
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动了情,方才害死了原本我最爱的人。
当初当初……
当初在佛塔寺的那晚,就不该说出那句我们双修。
那一年,世人皆知,道教绞杀了一个万年的海藻草妖。
这等大功遭来皇帝龙颜大悦,功劳最大的荻花道长却隐居深山。
有人看见,他隐居的地方是当初和那海藻女妖的海棠林,自此,没有人再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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黧樱PS:( ̄%u3B5(# ̄)简略写过去感情的时候最费脑力了有木有,我去洗澡睡觉了,从昨天凌晨玩了一天的游戏没睡觉,困得都吃不下饭了,有木有奶妈桑留三个萌萌的亲亲╭(╯3╰)╮给废柴
话说记得翻页,我以前看文的时候都不知道分好几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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