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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好心的路见不平,眼下却因水凌月的一句话,让这庙里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紧张,眼见着那人面色不快,右手握刀无声威胁,水凌月嗤笑一声,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当什么侍卫,怎么不去说书呢:“刚遇截杀,死里逃生,下一秒就对着我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陌生人,高声报出你家王爷的名号,该说你蠢呢?还是嫌你家王爷命太长了?”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过这皇家贵胄的名号在京城喊喊没准还有点用,眼下这荒郊野岭的,他们一行人便装而行,没有大队随从,显然是有意隐瞒身份,而这个侍卫却反其道而行,故意亮明沈奕舟身份,除了别有用心,她想不出其他的可能,看着他脸色变了又变,她继续凉凉地道:“你是不是还想,最好我被你激怒,让我们家景七动起手来,杀了他呢皆大欢喜,杀不了呢我们枉死,你也不亏”。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低头扒拉着火堆,连个正脸都没给几人,那个侍卫咽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沈奕舟,发现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水凌月,顿时一股惧意油然而生,当即抱拳跪地:“殿下,你别听这丫头妖言惑众,属下忠心日月可鉴”,说完一个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
“姑娘教训的是”,沈奕舟对着水凌月微微一笑,带了几分赞赏的意味,转头却是眼中寒意乍现,他俯身一边将跪在地上的那人拉起,一边道:“你可知,今日为何只带你们三个出来?”
这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从头至尾都是个陷阱,只是未等他再出声辩解一句,一旁的另一侍卫已经迅速出手,只听“咔嚓”一声,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内奸已然被拧断了脖子。
贺兰棋挑了挑眉毛,笑骂一声:“哎,长青,你要杀人也出去杀,奕舟你也是,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吓到这位小美女就不好了”,说着便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了水凌月面前道:“敢问姑娘芳名?是哪家的名门闺秀还是哪位世外高人的徒弟?”
“无门无派,无名小卒,就不劳两位贵人相询了”,水凌月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随即又对身旁的景七道:“景七,天快亮了,去外面找点吃的吧”。
察觉到他不放心的神色,她又笑了笑:“放心去吧,有奕王殿下在此坐镇,谅也没有什么小鬼敢放肆”。景七又瞄了这两人一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随即拎起一旁的剑,慢吞吞地就要出门去。
“长青,你跟他一起去”,沈奕舟指了指身边仅存的那个侍卫说道,随着两人出门,破庙中的三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贺兰棋是个多话的,奈何眼前这美人油盐不进,费了他半天唇舌,却是连名字都没问到,不免心里苦闷,扭头往身后一看,当即吓的跳起:“我去,这怎么还有一个?”
经他一提醒,水凌月才想起还有一个被点了穴昏睡着的南弦,“不好意思,小孩子贪睡”,这番话惹得贺兰棋很想翻个白眼,这又是聊天又是打架的,得多心大的孩子能睡得如此安稳。
“弦儿”,水凌月解了他的穴道,拍了拍他的小脸,“阿姐,天亮了?”南弦嘟着小嘴,睡眼朦胧地起身:“他们是谁?”一见多了两个不速之客,头脑顿时清明,躲到了水凌月身后。
“路过的”,水凌月淡淡地介绍道,然后小心体贴地为他扒拉掉身上的杂草,未过多久,外出的景七两人也手提着两只洗剥好的野兔回来,拿过树杈将兔子穿好过火,有外人在场,水凌月也不复之前的话痨样子,沈奕舟也不是自来熟的主,大多数时候都是贺兰棋一个人插科打诨的活跃气氛,萍水相逢的几人在这破庙里饱餐一顿,第二日,太阳高升,两拨人马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这是上京的路啊,看来有缘的话,我们能在京城再见”,贺兰棋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三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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