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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多言,少听少看知道么?不然我可救不了你们”,水生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两人,让水生娘给他们找了两身粗布衣裳换上,带他们穿过村子,进了山,狭小的山谷小道,逼仄难行,两边全是高悬的峭壁,阴森冷峭,水生爹走在前头,步履稳健,一看便是常来常往,墨白牵着水凌月的手跟在后头,三个人七扭八拐,来到了一处建在深谷背靠岩石的木寨子前。
“开门,是我”,水生爹对着寨门喊了一声,有一人隔着门问道:“他们是什么人?”这个他们显然说的是墨白他们了。
“这是两个借宿我家的,他们会医术呀,快开门吧”,水生爹道,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身后背着一把大刀,水凌月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目测这是个土匪窝啊。
两人随着水生爹往宅子里走去,墨白忽然捏了捏她的手,水凌月会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大跺柴草后露出了一截马车厢的影子,十分熟悉,看来他们真的找对地方了。
“啊,疼死老子了,还有药没有?”还没进到屋里,就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嚎叫,紧接着就是一堆骂人的脏话,“老刀,让你们进去”,先前开门那个小厮从屋里跑了出来,说道。
水生爹不安地回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掀起帘子走了进去,这半依靠山石而建的房屋里灯火通明,最深处的平台上有一张长椅,上面铺着卷起的兽皮,两侧站着十几个背刀的壮汉,另一侧则规规矩矩地站着一排像水生爹模样的人。
“寨主到”,一声高呵,从内屋走出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着兽皮缝制的大袄,手里握着一把大刀,脸上有一道横亘整张脸的刀疤,左眼被黑眼罩盖着,这模样妥妥的不是山贼就是强盗。
“听说你找到了大夫?”那人往长椅上一坐,把大刀往旁边一立,发出哐当一声响,显然分量不清,“是,老刀,让他们给王兄弟看看吧”,水生爹明显很怕这人,微微上前一步,回道。
那老刀警惕地扫视了水凌月两人一眼,然后对着里面吩咐道:“抬出来吧”。
不多时,那杀猪般的嚎叫便又响了起来,两个小厮模样的人,用简易的担架抬出了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血人,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没有一点好地方,特别是他一激动,那绷带上便有新的血迹出现。
水凌月掩了掩鼻子,墨白却是蹲下身去,装模作样地为他看伤:“不想死的话,就闭嘴忍着,你越动伤口越会流血不止”。
那人果然不再嚎叫,死死地咬着牙忍着,“怎么样?能救么?”水生爹问道,“我需要剪刀,清水,还有足够的金创药”,墨白点了点头,然后跟座上的那人说道。
“金创药没有,草药有一些”,那人翘着脚,似乎对这人的死活并不上心,“也行吧,我还需要一间干净的屋子”,墨白又道,很快便有人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子,墨白拿起剪刀,将那人身上的绷带小心地一点点剪开,这伤口处理的极差,完全是胡乱地包上,以至于绷带连着血肉,水凌月在旁看着,都觉得心惊肉跳。
几经周折,墨白终于将他身上一圈圈的绷带解了下来,他遍布胸前的伤口露了出来,皮肉外翻,伤口呈暗紫色,水凌月再看到那伤口时,猛地睁大了眼,快步来到了床边。
墨白察觉到他的异样,小声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床上的人早已疼晕了过去,屋外守着的人也没进来,水凌月微微攥紧了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玄铁匕首,这伤是南弦造成的”。
墨白瞧了她一眼,不疑有假,水凌月却是心中一沉,这人伤成这样,那南弦又该如何,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攥紧的手心出了冷汗。
“冷静,冷静,南弦不会有事的”,墨白拉着她的手轻声安抚,然后另一只手腾出来,将随身带着的金创药和草药末附在那人的伤口上,重新缠了起来。
那个领头的老刀一听人没事了,难得多说了一句话,不过不是对他们说的,而是冲着水生爹说的:“做的不错,这是下个月的解药,你分给他们吧”,只见他自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扔给了水生爹:“他们,先关到地牢去,等王二没事了,再说”。
水凌月两人被推搡着来到山洞更深处,被一同关起来的还有水生爹,这间小牢房里,阴暗湿冷,早先在大屋里见过的村民模样的人也在里面,水生爹一进来便将瓶子的所谓解药一一分发了下去,有几人还笑着向水凌月两人道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都说了,别问”,水生爹将瓶子里的最后一颗药吞下,一屁股茫然地坐了下来,语气很生硬,似乎很不满他们胡乱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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