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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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汶平阻止儿子说出昨晚看到的事情。

这边吴松毅却仍旧若无其事地说道：“老爷子生前不知把那部红楼佚稿藏在哪里了，我们大家也都没有见过。我看吴顺大哥还是先住下来，和我们一起找出红楼佚稿。”他一边说一边看看母亲陶红霞。

陶红霞没有说什么。

尽管吴登源健在的时候，她坚决反对吴顺来这个家。如今吴登源不在了，她却不再反对。

可见她的心里其实只是在意吴登源对于吴顺和他妈妈的态度。如今吴登源已然逝去，陶红霞便毫无牵挂。正好她可以搬回到主卧去，把腾出来的房间让给吴顺住。

“参竹明天再来一趟，”吴松毅又对三弟吴参竹说道，“我们大家好商量遗嘱的事。”

吴参竹说道：“事先可说好，什么红楼梦、白楼梦的我没兴趣。再值钱我也不感兴趣。要找你们自己去找。想当年我不听老爷子的话，一个人跑了去经商。成了这个书香门第里的头号逆子。气得老爷子不轻。可是我就是对文字不感兴趣，怨不得我。”

吴松毅听了这话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如今父亲也已经不在了。你就不必再耿耿于怀吧。父亲的遗嘱里除了那本《红楼梦》，还提到存款要我们弟兄姊妹们平分。你明天还是再来一趟吧。”

吴参竹答应道：“好吧。我明天上午来。”

吴松毅又吩咐李婶做晚饭。

吃罢了饭，吴参竹便载着吴楠一起回自己家里去。其他人则收拾好房间，各自安歇，不在话下。

翌日，陆伯阳和秦路两人也商量着准备离开。他们收拾好各自的东西，决定先去辞别吴夫人。

小女儿吴香梅正好在吴夫人的房间里。见陆伯阳他们进来与母亲说话，打趣道：“这倒是好像张道士和史太君的模样。”

陆伯阳知她说的是红楼故事，不觉莞尔一笑。

吴夫人陶红霞道：“你别在这儿胡说！”

吴香梅讪讪一笑，道：“你们聊着，我去楼下找大哥去。”

寒暄两句，陆伯阳便说要回观里去。不料陆伯阳刚说出辞别的意思，吴香梅却不许：“陆道长还是再住两天，把这里的房间清静清静。不瞒道长，知道昨天晚上我睡在这间房里总感觉到有个人在身边。”

陆伯阳说道：“吴局长刚刚仙逝，夫人难免睹物思人。这是不要紧的。”

吴夫人陶红霞却摇摇头说道：“我总觉得那人似乎不是他。而是其他什么人。”

“谁？难道是那个齐风吗？”陆伯阳问道。

陶红霞默然。

“既然如此，”陆伯阳想了想说道，“贫道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夫人应该知道，不是贫道不愿意行法驱鬼，只是手头法器不全。不过好在刚才我看见秦先生那里有一柄降魔杵，或许可用。”

经他一提醒，秦路也记起来，连说：“降魔杵有。不过降魔杵不是佛教的法器吗？道长你也能用？”

“佛道一理。秦先生尽管拿来就是。”陆伯阳说。

秦路去房里取来法杵，递给陆道长。

陆伯阳接过来，先在手中掂掂分量，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现在市面上假的东西也不在少数，所以使用之前自然需要仔细鉴别一番。

这是一柄一尺来长的青铜金刚降魔杵。与一般的降魔杵一头为杵一头为尖不同。它的两端皆为三棱带尖之状，中间段则以上下相对各三个佛像头为柄，装饰以莲花、藤蔓。三对头像一对作笑状、一对作怒状、一对作骂状。

如何辨的真假，单有一诗，道这柄降魔杵：

佛陀尊前九炼成，嬉笑怒骂鬼魅惊。

金刚智用破虚妄，三昧耶过悉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