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Welcome 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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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沫蝉却只是淡淡一笑,轻轻摇头,“你以为你戴上副美瞳,我就被你吓着了?”
主动伸过手去,想要握手,“莫言,欢迎回来。”
“切。”
莫言转过脸去,目光避开沫蝉的眼睛,“欢迎我回来,就只是握握手?我不是国家领导人,我没兴趣到处跟人握手。”
“找死啊?”沫蝉懊恼瞪眼,“别给face还不要face啊!”
莫愁在一边坐山观虎斗,乐得满面桃花。
沫蝉白了莫愁一眼,“憋回去。”
莫愁果然听话,用力将笑容都收了。
沫蝉吸了口气,向前一步,伸手抱住了莫言,“莫言,Welcome-back。”
欢迎回来,欢迎从昏迷里重新回来,欢迎从吸血鬼的阵营里重新回来……不管从前种种,不管未来怎样,只要你能回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哼。”
莫言继续保持冷硬的语声,却还是终究伸出手臂,回抱住了沫蝉,“用拥抱来表达,这还差不多。”
沫蝉贴紧莫言冰冷的怀抱,用力藏住几乎要跌落的眼泪——果然如她所担心,他的怀抱冰冷如寒窖;再加上他苍白的面颊、红色的眼瞳……
沫蝉明白,他是回来了,却没能全部地回来。
“莫言,对不起。”沫蝉揪紧莫言的衣襟,不敢哽咽出来。
“嗯哼。”他的手臂也微微颤抖,“如果真的觉得抱歉,就把你的一生赔给我吧。”
心内骤痛,沫蝉明白,那恍若笑谑一般的语气下头,掩藏着的是多么真挚的渴望。可是她却只能继续推拒,“一生?亲王殿下,我们愚蠢的人类的一生,难道也能入得了您的眼?我们充其量,人生不过七八十岁,那值得被您索要?”
莫言眯起眼来,“我知道,要不到你的生生世世;所以我降低标准,就要你这一生,行不行?”
沫蝉藏住伤感,调皮一笑,“不——行!”
聪明如莫愁,当然知道这个时候要赶紧过来打圆场,他朝莫言耸肩,“看,我都说过了,就算我们特地梳妆打扮过来陪她,她也还是不待见咱们。”
“梳妆打扮……”沫蝉笑,“嗯哼,像是姑娘要出来陪客了。”
后头关心已经按捺不住跟上来,扯住沫蝉便直截了当地问,“沫蝉,他是谁?”
直白的姑娘很可爱,可是直白的姑娘却也会在某些微妙的时刻让人有点尴尬。
譬如此时。
沫蝉犹豫的当儿,莫愁已经狡黠一笑,主动伸手握住了关心,“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好。我叫莫愁。这是我哥哥莫言。”
关心果然恼怒地甩开了手,“你管谁叫美丽的姑娘?”
莫愁明知故犯,依旧好脾气地笑,“当然是叫姑娘你啊。我真的不明白姑娘这是不高兴在哪里。难道不喜欢我说你美丽?”
他故意寻思了一下,“难道叫——丑陋的姑娘,你才满意?”
听见这样的揶揄,莫言只是冷哼一笑;关心酷酷的脸上竟然满脸羞红,“你,你说什么呢你!”
沫蝉则抬头纹都要愁出来了,赶紧打圆场,“哎,师太你别瞎说!”“关心,他们两个都是我亲戚家的小孩,这位是莫言,这位是莫愁。莫言也是我们学校的,所以他今天也被邀请来这里了。”
关心则不搭理沫蝉的调解,伸手一指莫愁,“你,有胆儿跟我出来!”
“你要干什么?”莫愁小孩儿脸一绷,不冷不热地打量关心,“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你单独约会。”
“单独约会?”关心手指头都快戳到莫愁白嫩的脸蛋儿上,“你用错词了。我找你出去不是单独约会,而是——单挑。”
连莫言都有些感兴趣地挑眉望过来,“莫愁恭喜你,愚蠢的人类都敢挑战你了。”
他又说“愚蠢的人类”,而且这么大庭广众的……沫蝉赶紧伸脚踹他脚尖,“闭嘴!”
莫愁也有些被莫言的话激着,冷冷回望关心,“就凭你?你还不够资格!”
关关这才看见不对劲,摆脱了同学,挤过来跟沫蝉小心道歉,“沫蝉对不起啊,关心又惹祸了。我一眼没照顾到,真是不好意思。”
“是我该不好意思。”沫蝉赶紧摇头,“是莫愁的错,不是关心的错。”
沫蝉说着朝莫愁一瞪眼睛,“道歉!”
“沫蝉?”莫愁这回竟然有些执拗。
沫蝉眼神加重,“道——歉!”
莫愁咬了咬唇,向关心略点了个头,“Sorry。”
“听不懂鸟语。”关心却没那么轻易接受。
“关心你还没完了?”关关也赶紧掐关心。
关心不满望来,“他没有诚意!如果真是诚意道歉,他会选用母语!”
莫言一听反倒乐了,冲莫愁一挤眼睛,“母语。”
莫愁再冲关心咬牙,“你确定?”
“当然。”
“好。”莫愁拢起嘴唇,低低一声狼吼!
沫蝉吓得花容失色,莫言则笑得肩头都颤抖起来;而关心和关关,则四目相对,有些不知所措。
沫蝉喘了口气,伸手一边按住关心,一边按住莫愁,“好了,就闹到这儿吧,都看我面子。”
莫言伸手拎住莫愁的胳膊,“去逛逛。”
关关也急忙搂住关心的腰,“身为警员,还想跟公民当街打架,如果被拍到,你想到督察那去报到么?”
一场风波止歇,沫蝉和关关分别将莫愁和关心给拉到大厅的两边去。
莫言的冷酷俊美很吸引人,便有女生拉着他去说话;沫蝉得了机会问莫愁,“莫言他,还是没办法恢复?”
莫愁也惆怅地点头,“小爷本以为他的血能救二爷,却没想到是二爷自己反抗。二爷说他自己宁肯当吸血鬼,也不想让自己身子里流淌着小爷的血。”
沫蝉一闭眼睛,“我就知道……”
沫蝉深吸口气,望莫愁,“那他现在……”
莫愁会意,点头,“他需要血。而且因为身子刚刚复原,他更需要的是新鲜的血液,而不是血库里存放的那种。”
“他要吸血!”沫蝉一震。
莫愁缓缓望着沫蝉,“是。”
“不过沫蝉你别担心,我今天陪着他一起到这儿来,我会看着他,不让他吸血。”
“好。”沫蝉周身冰冷,“拜托你了莫愁,最近一定要跟着他,千万别让他犯下日后追悔莫及的罪孽。”
“我会的。”莫愁也是神情严肃。
转头望向立在女孩群中,那样英俊冷毅的男子,沫蝉喃喃,“不管怎样,他能活下来就好。”
“沫蝉,小爷他……”莫愁犹豫了下,还是说出来。
“别跟我提他。”沫蝉毅然打断,“我明白你想替他说情,想让我别恨他——你不必多虑,我不会恨他。”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早就知道舞雩的存在,我也知道舞雩终有一日会复生归来,所以莫邪今日的选择没有错。”
沫蝉深吸口气,“我不恨他;我自己,也不会有事。”
“沫蝉……”
“好了,别再说了。”
沫蝉从长桌上端过两杯酒,递一杯给莫愁,两人碰杯,沫蝉坦荡一笑,“我周一启程去澳大利亚了,这杯算你为我送行。Cheers。”
大厅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外面是彻天彻地的夜色,以及裹身刺骨的寒。
莫邪立在路边,遥望隔岸的辉煌灯火,握紧手中的电.话。
电.话是从欧洲打来的,是靳家那个叫猗猗的姑娘。
“……妖精说乔治他们的事情有一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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