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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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是师老板，双手背着，交叉在身后，他身上没有穿散脉人喜欢的一袭长衫，也没有穿池先生那样民国的衣服，更不是现在人身上常穿的正装，甚至，那都不是散脉人最偏爱的颜色——散脉的人，最喜欢的无疑是那些暗色系的衣服。

师老板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曲裾，这是最传统的服饰，而且又是选的那样洁白的颜色……傅明水眯起眼睛，望向师老板，不动声色的道：“阴师。”

师老板望着傅明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傅小姐。”

两个人静默的，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傅明水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空气，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她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了扭曲的弧度，带着即将凝结一般的模样，向着她不断的挤压过来——

那是师老板施放在她身上的“势”！傅明水这才反应过来，却感觉自己在这样的压制下，越发的不能动弹，她向来自诩天生结怨，面对普通结怨者的挑衅，比如池先生和柳慕，即使修为远在她之上，傅明水也能够凭着这样的天生优势不至于太过落败。

而师老板这样的人……傅明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大的力量，完全无法对抗。

她运用起全身的修为，阴眼瞬间开启，周身修为与“势”不断涌动，然而面对师老板，她依然是太过渺小，就在那种扭曲的空气快要把傅明水整个人簇拥起来的时候，师老板忽然轻轻笑了。

他随意弹了弹指头，那种无处不在的“势”就消失掉了。

傅明水感受到了刚才苏妍在她面前感受到的那种压力，准确的说，比她给苏妍的压力要强的多的多。

“傅小姐，天生结怨，”师老板轻声叹道，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傅明水，“听说你长在外家？喻家恐怕对你也并不太好吧……你的结怨体质，最近才得到了开发，如果不是傅家把你接回来，恐怕这点结怨能力都不会被发掘，而你的结怨能力如果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对我的计划，恐怕有很大的影响呢。”

傅明水挑了挑眉毛：“所以呢。”

师老板像是很感兴趣，继续看着傅明水：“真是天助我也，没有想到，真的有天生结怨的体质存在，而且正好让我遇上了，我已经等的太久……从你一出生开始，我就和京四派做了这样的协议，等到你长大之后，让你来成为我的实验品……不，成为散脉的继承人。”

“不知道京四派是怎样跟你说的，傅明水，”师老板微微笑了起来，“散脉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其实势头上已经完全压制过了京四派为首的正道，那个时候，我找到了京四派的内堂，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你，我希望你在前二十年都生长在解怨的环境里，然后再来散脉协助我完成最后一步的实验……我要把所有的力量，结怨里所有最强大的力量和精妙的法术，全部置于你一个人身上，只有天生结怨的人，才能达到我的要求，而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这过于强大的力量而死亡。”

“当时正道对你这样的结怨体质正是束手无策，听到我这个条件，他们立刻就答应了，只是不知道与因为顾及什么，傅家没有亲自抚养你，也没有传授过你任何的术法，而是把你扔给了你的母族喻家，而喻家对你的痛恨是显而易见的，直到喻明雅失踪之前，你还什么都不会。”

“当时，我和京四派都在关注着你，就当我以为他们要违背和我的约定的时候，傅家终于派了人过去，是那个很出色的少年……”说到这里，师老板也不由得敬畏的叹了口气，“他真是天赋卓绝，京四派这些年来没出过太出色的人才，但是有他一个，就够了，他亲自去接了你，并且和内堂安排了你接下来一切的事情。”

“喻明雅，明村，到棔城，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安排你来到了我的身边，”师老板凝望着傅明水，“这个过程里，你不在是那个任性的小孩子，你变的心志坚定，解怨与结怨的能力双重提高，我想，是回到傅家之后，傅家人教了你这些术法的法门吧……呵，京四派还算守信。”

傅明水望着师老板，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像是突然如坠冰窖，又像是突然置身于熊熊烈火：“你是说，京四派对我的种种态度，都是因为，我是你们二十多年前的一个交易的结果，”她的声音带着种古怪的腔调，“你骗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任何好处，”师老板的声音耐心而平静，“你自己也有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