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章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四十四章 勾结,替天行盗,石章鱼,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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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铎道:“他作案的第二天,约我一起找小安德森谈解除合约的事情,在我没答应他之前,他向我说了昨晚上他作案的过程,他先是割断了环球大马戏团驻地的主供电电线,然后趁黑潜入到了马场,将经过处理的红豆杉果实倒入了马匹的食槽,之后将割电线用的道具扔到了驻地后面的水汪中。他当时对我说,整个过程天衣无缝,绝对不会被查出来,并且还威胁我说,如果事情败露,那么一定是我泄露出去的。我担心被他怀疑,所以就答应他跟他一起去见安德森先生。”

约翰警长惬意地喷出了一口浓烟,道:“很好,那铎先生,再次感谢你的坦诚。正如你自己所认识到的那样,前爱的那铎先生,你确实触犯到了神圣的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不过,考虑到你的处境和你的诚实,我们并不打算对你提起诉讼,现在,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前来办理保释手续。如果那铎先生没有律师的话,我们可以为你安排,当然,你要支付相应的费用。”

那铎道:“被您言中了,我确实没有律师,我愿意支付所有的费用。”

待约翰警长打完电话安排好那铎的临时律师后,那铎感慨道:“警长先生,您真是一个神探,不过,到现在我都没能搞明白,您是怎么做到的?能一下子就查到了胡班主的头上呢?若是能解开我的这个困惑,我愿意支付给您五十美元。”

五十美元可真不是个小数目,很明显,约翰警长动心了。

“实不相瞒,我收到了一封检举信。”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约翰警长从抽屉中找出了那封匿名信来:“喏,就是它,有人在断电的时候,看到胡出现在马戏团操场的一侧,而那边,有一个破洞,穿过破洞,没几步便可进入到马场中。”

那铎仔细看了信中的内容以及笔迹,却无法辨认出自谁手,于是道:“我应该很好的感谢这个人,是他将我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不然,我真的就要成为罪犯的帮凶同伙了。约翰警长,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心情,我是说,我很想找到这个人,当面向他表示我诚挚的谢意。”

约翰警长摇头道:“我当然能理解你,可是,那铎先生,我并不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那铎道:“我倒是有个办法,用能透明的纸覆在上面,描下笔迹来,说不准就能找到这位正直的先生。”这可不是一件合法的事,约翰警长露出了反对的神情,那铎见状,及时补充了一句:“我愿意再多支付您五十美元。”

总数加一块已经是一百美元,而约翰警长一个月的薪水不过才二十美元,这笔外财,对约翰警长的诱惑着实不小。

犹豫了片刻,约翰警长终于点头同意了,并为那铎找来的能透过笔迹的纸张。

“那铎先生,你是一个诚实守信用的人,我想,当你找到了写这封信的人的时候,你一定是在感谢他而不是报复他,对吗?”

那铎铺好了纸张,拿起了笔,转头看了眼约翰警长,道:“我可不想第二次触犯法律,警长先生,如果我第二次触犯了法律,我想您一定不会再宽恕我的。”

约翰警长大笑道:“那铎先生,你不光是个诚实的人,你同时还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诚实且聪明的人。”

那铎并没有将整封信全都描写下来,而是仅仅捡了几个常用的词汇,所以很快便完成了,将匿名信的原件交还给了约翰警长。

临时律师如约而至,那铎在支付了十美元的律师费一百美元的保证金之后,重新获得了自由。总花费多达两百一十美元,这绝对是一笔巨款,但那铎却觉得很值。

首先是搞垮了环球大马戏团,兑现了自己对皇家马戏团的承诺,一笔额外的奖金自然是少不了,而这笔奖金只会比花出去的钱要多而不会少。另外,一窝端掉了两个竞争对手,胡家班失去了班主,自然是树倒猢狲散,而彭家班还要吊在环球大马戏团这棵不死不活的树上,自然也失去了竞争力。

如此结局,岂不美哉?

走出布鲁克林警署,那铎精神抖擞,不禁开口唱道:“你看那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

美了那铎,自然苦了胡易青。

这老兄呆在牢房中还在不住地为自己打气,要坚持住,洋人警察找不到我作案的证据,最终还是得放我出去。带着这种思想,胡易青在约翰警长第二次提审他的时候,仍旧坚持沉默。

“你嫉妒彭家班,所以记恨小安德森先生,当你和皇家马戏团达成了合作条款后,为了省去违约金,你做下了马场投毒的案子。你先用刀割断了环球大马戏团驻地的供电主线路,然后从操场一侧的破洞钻出,潜入到了马场,将早已准备好的红豆杉果实倒进了马匹吃草的食槽,然后将作案用的道具从后墙处扔到了后面的水汪中,再按原路折返回来,钻过那个破洞,回到了你的宿舍。

当环球大马戏团的电工恢复了供电,发现马场被投毒后报了警的时候,你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亲爱的胡,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只可惜,整个过程被一个神秘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约翰警长这一次没有怒火,脸上的表情始终是笑吟吟,语速也不快,阴阳顿挫间,尽显了心中的得意和自信。

因为说的比较慢,胡易青听懂了一多半,约翰警长的每一句话,均犹如一把重锤在击打着胡易青的心灵。除非当事人,否则绝不可能说的那么清楚!什么狗屁神秘人?一定是那铎出卖了老子!

果不其然,约翰警长接下来便亮出了那铎的保释手续。

“起爱的胡,或许你还会认为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存粹是在唬你,可是你看,那铎先生如今已经不用在我的办公室喝咖啡了,我想,他现在一定很逍遥快活,我很想知道,你不想和他一样吗?”约翰警长一边调侃着胡易青,一边拎起了那铎的保释手续,挂在了胡易青的面前。

那铎的签名,胡易青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是用钢笔签的名,但中国字却不是洋人们能伪造出来的。

“狗日的那铎,你他娘的敢耍我……”情急之下,胡易青不分场合,用国骂问候了那铎一顿,待骂了个差不多,转而换成英文对约翰警长道:“警长先生,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是那铎指使我这么做的,他才是主犯!”

约翰警长耸了耸肩,道:“首先,我们得明确一件事,马场的毒,是谁投下的?”

胡易青急道:“是我不假,可是,那是那铎指使我的呀!”

约翰警长微笑着摆了摆手,道:“亲爱的胡,不要着急,咱们一件事一件事地说,那铎虽然保释出去了,但约翰警长随时可以将他抓回来!你相信约翰警长吗?”

胡易青只得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先来确认第一件事情,环球大马戏团的马场是你投的毒,对吗?”

胡易青叹了口气,认下了。

“比尔警官,将审讯记录拿给起爱的胡签字画押。然后,我们再接着往下说。”

为了能得到接着往下说的机会,胡易青没有多想,便在审讯记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完成这一切后,约翰警长突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开心笑道:“比尔警官,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结案了呢?”

约翰警长当然要及时结案,不然,再将那铎抓回来,自己为了一百美元而透露案件关键证据的违法行为势必曝光。至于案件的真相,跟自己的前程相比较,肯定是微不足道。

比尔警官微笑回应:“恭喜警长先生成功破获了环球大马戏团马场投毒一案!”

胡易青登时急眼,大声嚷道:“警长先生,你答应我继续审下去的呀,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这样做是在包庇犯罪,是渎职……”

约翰警长往前一探身,给了胡易青一巴掌,并道:“你敢侮辱一名美利坚合众国的优秀警察?信不信我立刻让你畏罪自杀?”

华人的性命在洋人的眼中并不重要,多死一个少死一个根本没人关心,再说有了胡易青签字画押的审讯记录,约翰警长做掉他并安上一个畏罪自杀的解释完全说的过去。

胡易青还算是识相,看到约翰警长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能是长叹一声后闭上了嘴巴。努力活着吧,等熬到了出狱的那一天,再来跟那铎掰扯这些旧账吧!

结了案,约翰警长兴致冲冲地来到了环球大马戏团,说是向案件的受害者按流程做个简短的汇报,实则是找小安德森先生来邀功请赏。

小安德森虽然不相信这就是真相,他自认为待胡易青及胡家班不薄,却真心想不到,将他推进万丈深渊的居然还就是此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安德森虽然陷入了财务危机,但也不差这百八十美元,当即从办公桌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只信封,塞到了约翰警长的手中。

“胡的胡家班还算有点资产,我们清点了一下,有存款二百五十美元,现金六十四美元,以及其他各种具有一定价值的物品,这是清单,请小安德森先生过目。我们在起诉胡的时候,同时会向法庭提出民事赔偿,胡的这些资产,虽然不多,但多少也能弥补一些小安德森先生的损失。”

约翰警长将小安德森塞过来的信封装进了口袋,顺便拿出了一张清单,放在了小安德森的办公桌上。

总数不过三百来美元,又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呢?环球大马戏团被毒死了十五匹马,每匹马的价值都超过了五百美元,这还不算驯马养马的费用。

“多谢约翰警长,布鲁克林能拥有约翰警长,实在是我们这些市民的荣幸。”小安德森看了眼清单,随手将它丢进了抽屉中,说是多少能弥补一些损失,可是,等到走完法律程序拿到这笔赔款的时候,还不知他环球大马戏团能不能依旧活着。

约翰警长拿了钱,心满意足,便要告辞离去,刚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道:“安德森先生,我必须善意地提醒您,犯罪的是胡,和他的那些手下无关,按照美利坚合众国的法律,他们是自由的,希望你不会迁怒他们。”

那铎如愿以偿,带着那家班离开了环球大马戏团,加入了皇家马戏团。胡易青身陷囹圄,被没收所有财产后还要坐牢三年。老鬼也算是心满意足,趁胡家班树倒猢狲散之际,及时出手,将他心仪的十几演员收进了彭家班来。

老安德森先生利用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为环球大马戏团借到了三万美元的贷款,帮助小安德森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这期间,环球大马戏团并未停演,只是少了最精彩的节目,其上座率严重下滑,比起鼎盛时期,下降幅度高达百分之五十。

皇家马戏团为那铎及那家班开出了最优厚的待遇,并支付了他一笔不菲的奖金,以表彰他成功兑现诺言,使得皇家马戏团一举超越了环球大马戏团,成为纽约最有影响力的马戏团。

但皇家马戏团始终未出现一票难求的状况,甚至,他们的上座率还有所下降。

老鬼实际上也没赚到,八个徒弟跟新纳入的十几前胡家班演员根本合不来,隔三差五的就要闹腾一场,任凭老鬼说出了重话,也无法让这两拨人做到真正的握手言和。钱没多赚,反倒给自己惹了一屁股的麻烦事,老鬼对此甚是头大。

这样说来,唯一的赢家只有那铎。

夏去秋来,秋天也是一晃而逝,转眼间便是漫长冬季。这一年,纽约的第一场雪来的特别早,几乎便是以这一场雪宣告了秋天将逝寒冬已至。

这一天,罗猎第一次登上了舞台。表演的节目虽然简单,不过是最基础的飞刀射气球,但小伙生的是明眸皓齿面若冠玉,在舞台上又不怯场,还能与台下观众频频互动,自然赢得了阵阵掌声。

下了台,赵大新比罗猎自己还要激动,双手叉在罗猎的两个腋下,一下子便把罗猎举了过了头顶,在空中转了一圈还没过瘾,又扛在了肩上绕着后台的一根立柱转了两圈。“大师兄,快放下我,我都被你转晕了。”

赵大新放下了罗猎,道:“你这就不懂了吧,围着后台柱子转,意味着你将来一定能成为咱们彭家班的台柱子。”

罗猎像是真的被转晕了,脚下打了个踉跄,在大师兄的搀扶下才站稳了,道:“可是,我今天却射丢了一只气球。”

赵大新笑道:“不过才一只嘛,你知道大师兄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时候,射丢了几只气球么?”不等罗猎开口,赵大新叉开了右手拇指和小指,“整整六只气球啊!”

艾莉丝也过来向罗猎表示了祝贺。艾莉丝跟师父老鬼登台表演差不多有三个月了,这之前,跟学校同学也数次登台表演过,因而,舞台经验要比罗猎多了不少。艾莉丝在祝贺罗猎演出成功的同时,也指出了罗猎表演中的几点不足。

在一旁看着这对少年男女在热烈讨论表演心得,赵大新偶然跳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能把他们两个组合在一起呢?东方男子的阳刚俊朗搭配上西方女子的艳丽妩媚,岂不是一对神仙组合?不过,也就是这么想想而已,罗猎距离能够真正登上舞台尚有一段距离,这一次不过是机缘巧合下的一次机会而已。

同一时刻,位于皇后区的皇家马戏团驻地的一间宿舍中,那铎从一位女演员的身上爬了起来。这女演员便是胡易青临被抓才搞上手的那位,胡家班做鸟兽散之后,那铎只接纳了胡家班的一位演员,便是这位。尝试之后,那铎唏嘘不已,为胡易青甚是抱亏,如此尤物,居然拱手让给了自己。

“五爷,办完了事情再回来呗,让妾身再好好伺候您一番。”那女演员从床上坐起,拎了件亵衣遮住了自己赤裸的上身,神色之间,尽显妖娆。

那铎穿好了衣衫,盘好了辫子,藏在了礼帽之中,来到床前,拧了把那女人的脸颊,淫邪笑道:“你这个小妖精,胃口还真不小,还没吃饱呀?”

那女人咯咯笑道:“五爷的疼爱,妾身是永远也吃不饱的。”

那铎并不想离开这张香艳温暖的床,但却无奈,就在刚才猛力冲刺之时,手下在门外汇报说,久等多日的重要客人已经到了。

那铎回到自己的房间,但见会客厅沙发上端坐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和那铎一样,那男人的后脑勺上也留了一根长辫,不同的是,那男人并不像那铎那样要把辫子藏在礼帽中,而是堂而皇之地展现出来。

“小人那铎,叩见大人。”一向自视甚高的那铎,见了此人,竟然纳头便拜。

“起来吧,这是在美利坚,又不是在咱们大清,能免的就全免了吧。”那人声音颇有些尖细,声调极尽婉转轻柔,却又夹杂着高傲乖张,让人产生一种须得仰望的感受。“你还不错,到美利坚来也有个三五年了吧,还能留着辫子,实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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