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章鱼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五百九十四章 一时之气,替天行盗,石章鱼,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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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嫂,给我们煮两杯咖啡来。”进屋之前,曹滨没再征求乔治的意见,直接做出了安排,然后将乔治让到了房中的沙发上,并拿出了顶级雪茄来招待乔治。“这雪茄可以说是孤品了,今后很可能再也见不到这种品质的雪茄了,应该是十二年前吧,古巴大旱,烟叶产量眼中萎缩,可是,那烟叶的质量却是出奇的好。”

二人点上了雪茄,周嫂的咖啡也端上来了,曹滨饮啜了一小口,开始向乔治解释道:“吕尧跟了我二十年了,可是,我为了安良堂的转型而伤害了他的利益,使得他对我产生了一些意见,并做出了一些错事,这使得我很是难办,乔治,你也是带兄弟的人,你应该能理解到我的难处。”

乔治端起了咖啡,品尝了一口,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同时点头应道:“是的,汤姆,我能理解。”

曹滨接道:“如果他能向你一样坦诚,主动来跟我谈谈,甚至跟我提出一定的补偿条件,或许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出于报复,私吞了一大笔公款。按照我安良堂的规矩,这个罪行,理应枪决。但是,他不光是我相处了二十年的兄弟,为我安良堂赚了无数的美元,他同时还是杰克的同乡。你可能不知道,乔治,我们华人对家乡的概念比任何人都要强烈,杰克和吕尧是一个村庄的,我不能不顾忌到这一层关系。”

乔治抽了口雪茄,应道:“所以,你并没有处决了吕尧,这一点,我很能理解,可是,杰克说你却连他一块惩罚了,这又是为什么?”

曹滨叹道:“吕尧私吞了那么大一笔钱,我不能不处罚他,而且,也不能处罚轻了,否则的话,这堂口组织就很难管理了。杰克担心他的同乡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处罚,于是便为吕尧分担了一些,所以,他说是我打了他的屁股,倒也是实情。”

乔治道:“这些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的疑问是,吕尧为什么会自立门户并重新开办了一家赌场。”

曹滨道:“除了打屁股之外,我对他还有一项处罚,那就是将他逐出了安良堂。既然他已经不再是安良堂的兄弟了,那我也很难再对他有所约束,至于他为什么敢这么做,我想,应该是他跟了我二十年,对我的脾气性格太过了解了吧。”

乔治有些糊涂,不禁锁眉问道:“这和他对你的了解有什么关系呢?”

曹滨抽了两口雪茄,不由得一声叹息,道:“赌场那一枝的兄弟最多也就能起到个维持治安的作用,若是真刀真枪地干起仗来,他绝非是你乔治的对手。换句话说,你可以在一夜之间将他的赌场夷为平地,而他,却没有实力对你造成多大的损伤。”

乔治应道:“或许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强大,也或许他们不像你说的那么脆弱,但我相信,如果在没有干扰因素的情况下,战胜他们并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这其中你汤姆的态度最为关键,如果你站到了他那边,那么,我将毫无胜算。”

曹滨道:“你很客观,乔治,事实上,如果你要对他们不利的话,我是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吕尧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

乔治很不理解,摊开了双手,很是夸张地问道:“为什么?他既然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你为什么还要袒护他?”

曹滨道:“这并不难以理解,乔治,你们甘比诺家族在别的马菲亚家族受到侵犯的时候会不会挺身相助呢?”

乔治连连摇头,道:“这不一样,汤姆,我们对内虽然分做了多个家族,但对外,我们却是完整的马菲亚。”

曹滨道:“一样的,他吕尧虽然脱离了安良堂,但这也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对外,我们却是完整的中华人!”

乔治怔了下,随即笑着向曹滨竖起了大拇指来,道:“我懂了,汤姆,你的安良堂,实际上就是所有中华人的庇护神。我非常敬佩你的精神,请放心,这件事只要不是你汤姆的有意之为,那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一定不会伤害他们的。”

曹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谢谢你,乔治,谢谢你的理解和包容,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但需要一些时间。”

既然证实了不是曹滨的有意之为,乔治自然就放下心来,至于吕尧新开办的赌场会影响到自己的生意,这一点对乔治来说并不重要,他相信,以马菲亚这种经营赌场的专业水平,最多半年时间,便可以以增量将眼前的损失弥补回来。

放心下来的乔治开始轻松地享受起顶级雪茄和顶级咖啡的美妙滋味,并大方地向曹滨表态道:“就算让他一直经营下去也没有多大问题,汤姆,我只要求他不要再开办第二家赌场了,我想,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了却了心思的乔治享受完了咖啡雪茄,也忘记了再征求曹滨关于他聘用原赌场人员的意见,便乐呵呵地告辞而去。

在跟乔治的谈话中,曹滨用了有恃无恐这个带有贬义的词汇,而事实上,吕尧这一拨人确实是将有恃无恐发挥的淋漓尽致。

马通宝卢通河兄弟二人于头一天晚上跟相中的物业的业主谈好了租赁条款,并签署了租赁合同,当日一大早,便带着投靠过来的老弟兄们开始布置起来。赌场玩的是刺激,不是环境,因此,对这块新租下来的场地也无需装修,只要把赌台椅子什么的搬进去安放好,再弄点花花绿绿之类的什么玩意布置装饰一下即可。

忙活到了中午时分,眼看着新赌场已然成型,马卢俩兄弟如释重负,将剩下的活交代给了信任的弟兄,然后回到了吕尧的家中,如实向吕尧汇报了一通。

“明天就开业?不行吧!”吕尧的屁股刚刚结痂,还经不起任何程度的触碰,自然谈不上下床走路。“你们俩总不至于让我趴着见人吧?”

这一点倒是马卢二位所忽略了的,心中只想着将赌场弄好,尽快开业,以便吐出心中那口恶气,却忽略了老大吕尧的伤势。尴尬中,卢通河来了机灵,圆场道:“先生,我们可以先试营业,等您的伤养好了,咱们再正式开业。”

马通宝道:“这个办法好,先生,您就安心养伤,赌场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兄弟二人好了。”

吕尧长叹一声,道:“好什么好呀!?赌场开门纳客,不管是试营业还是正式开业,总归是营业了,而我要是不露面的话,那江湖人会怎么看我吕尧?他们会说,吕尧这个老家伙真是鸡贼,让两个晚辈抛头露面,自己缩在后面静观其变,有好处就上,有坏事就溜。通宝通河啊,在江湖上混,名声高过一切呐,咱们跟曹滨闹翻,退出安良堂,虽说有着咱们的道理,可外人却不会公正地看待,如果再让江湖人将我看成鸡贼一般的怂货的话,那咱们的赌场的生意就很难红火起来哦!”

先生就是先生,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果然不一般,马卢二人听了,自然是心服口服。

“那咱们再缓几天开业?”马通宝虽心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

吕尧沉吟片刻,道:“老话说的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们兄弟俩千辛万苦开创出来的局面若是一拖再拖的话,恐怕就会入了再而衰三而竭的境地……也罢,我吕尧趴着见人虽然不好看,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那就这么着,推迟一天,后天开业,余出来的这一天时间,你们兄弟二人再辛苦一下,买上最好的请帖,给各门各派都送上一份。”

马卢二人不禁一惊。

马通宝倒吸了口冷气,道:“先生,这样做会不会激怒曹滨和董大彪呢?”

吕尧脸色一沉,斥道:“滨哥彪哥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马卢二人陡然一凛,不知吕尧是何用意,只得闭紧了嘴巴,等着吕尧进一步的叱喝。

“咱们跟滨哥彪哥的矛盾在这板子打过之后就该告一段落了,怎么说,滨哥彪哥的安良堂也是护着咱们华人的,全金山的华人都无比尊重滨哥彪哥,咱们又怎么能因为那点矛盾而记恨他们呢?”吕尧放缓了口吻,脸上的神情也不再那么阴沉。“从今天开始,但凡跟着我吕尧的兄弟,不得对滨哥彪哥有半点不敬,明白吗?”

能成为吕尧的左膀右臂,那马卢二人自然是聪明过人,吕尧这番看似空洞的大道理,却使得马卢二人豁然开朗。事实上,在他们二人招揽旧部的时候,那马通宝就说过类似的话来。另立山头或许不是什么难事,但若是想从马菲亚的嘴边夺下一口吃的,没有强大的靠山显然是行不通,而这个靠山,他们也只能依靠安良堂。

但见马卢二人面露会心神色,并点头做了表态,吕尧接着分析道:“滨哥是一个好脸面的人,我跟了他二十年,虽然被他逐出了堂口,但在他心中,一时半会对我还扔不掉兄弟二字。所以,他虽然恼火,但也不会在外人面前发作,而关上了门,又有彪哥这层关系,他呀,也只能是强忍着怒火而装不知道。你俩记住了,只要咱们不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滨哥对咱们总是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马卢二人齐声回道:“我们明白了,先生。”

吕尧接着道:“昨天咱们聊天说事的时候,被彪哥的不期而至惹得大家都上了脾气,等你俩走后,我冷静地想了想,咱们啊,虽然有一颗敢拼命的心,却少了一副有拼命能耐的身子板,真要是跟马菲亚血拼起来,吃亏的肯定还是咱们,所以啊,咱们不能再跟滨哥彪哥怄气,要借助他们的势力,警告马菲亚不得乱来。”

马通宝愁道:“可是,先生,咱们将请帖发出去了,那些个帮派若是不来的话,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吕尧轻叹一声,道:“不会不来的!当然,他们也不会大大方方地来,一定会事先派了眼线盯着咱们,若是安良堂的人不露面,或许他们会一直躲着,若是安良堂派人来了,他们一定会蜂拥而至。”

卢通河道:“问题是安良堂会来人吗?我觉得那曹……那滨哥能忍住怒火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他怎么可能再派人来呢?”

吕尧道:“我刚才说过,滨哥只能是强忍着怒火装不知道,当然不会主动派人前来。但彪哥就不一样了,他是我的同乡,我们是一块九死一生漂洋过海来到美利坚的,他不可能抛下我不管,他这个人啊,看上去粗犷少脑子,但其实他的心思相当缜密,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既不会进一步激怒滨哥,又能够顾全了咱们的脸面。”

马通宝再提出了一个问题来:“先生,马菲亚那边,咱们还要发请帖吗?”

卢通河抢道:“请他们作甚?你请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来,岂不等于咱们自讨没趣吗?”

吕尧缓缓摇头,道:“即便是自讨没趣也要请,他马菲亚既然来到了金山掌管了赌场业,那就是金山的一个江湖帮派,咱们请了他,他不来,那是他失礼,但咱们请了所有的帮派,唯独少了他,那便是咱们失礼。咱们啊,这山头刚立起来,做事说话必须严谨,可不能落下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而被他人诟病。”

马通宝点了点头,应道:“多谢先生教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尧再叮嘱道:“你俩一定记住了,要亲自去登门送请帖,不管人家是什么态度,甚或说出怎样不好听的话来,你们两个都不许反驳,只得以礼相待,明白么?”

马卢二人再次齐声回道:“明白了,先生。”

收到了吕尧的请帖,董彪是一脸的苦相。

这种事肯定不能拿去请示曹滨,必须要给老大留有充分的回旋余地。

堂口的几名核心兄弟知晓了此事,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指责那吕尧做事也忒不讲究了,这分明是要将滨哥彪哥二人架在火上烤,更是饱含着从中挑拨离间的意味。

董彪苦笑劝解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尧哥也是迫不得已,他们吃惯了赌场这碗饭,让他们转行去玻璃厂做工人他们肯定不乐意,把他们转为内堂弟兄的话,他们又没这个能耐,所以啊,也只能是重操旧业。”

兄弟们还是不怎么服气,其中一人道:“那他们也不该如此嚣张啊?闷不做声把赌场开了,滨哥彪哥你们俩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有咱们这层关系,想必那马菲亚也不敢把他们怎么着,干嘛非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呢?”

董彪叹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说实话,咱们滨哥在堂口转型这件事上,做的确实有不到位的地方,老吕他们弟兄们心有怨言也属正常,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一吐心中的那股子郁闷之气。”

听到董彪的这句话,那几名兄弟的心中均是咯噔一下,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从彪哥的口中听到对滨哥的批评,难不成,这彪哥跟滨哥之间也有了矛盾?

董彪似乎没有看到兄弟的变化,只顾着自己一吐为快,点了支香烟,猛抽了一口,吐着浓烟接道:“按理说,这新赌场开业邀请各江湖门派前往祝贺,也算是行规了,只是那老吕怎么就那么不懂世故呢?非得给我出这么个难题。”言罢,董彪重重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罗猎下了楼,看样子正准备要出门。董彪见到了,两只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心中生出了对策。“少爷,哪去啊?”

罗猎笑呵呵回道:“去神学院听西蒙讲课,顺便补个觉。”

董彪招了招手,道:“耽误你十分钟,彪哥有事跟你商量。”

围着董彪的几个兄弟们论年龄都比罗猎大了不少,论资历更是比罗猎入堂口要早许多,但大伙都知道罗猎在滨哥心中的地位,同时也服气罗猎的一手飞刀绝技,于是便主动给罗猎让出了位子来。

罗猎大大方方坐了下来,问道:“彪哥,找我商量什么事呀?要是玻璃厂的事情最好别问我,我现在都快要被滨哥给逼疯了。”

有兄弟好奇问道:“滨哥怎么逼你了?”

罗猎苦笑道:“他要我做玻璃厂的工程师,你说,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么?”

“噗——”董彪喷出一口烟来,以表示他的可乐态度,那几名兄弟也不知是被罗猎的话逗到还是因为董彪的夸张,一个个都露出了笑容来。

笑过之后,董彪将吕尧的请帖递给了罗猎,并问道:“就这破事,你咋看呢?”

罗猎看了眼,随即将请帖还了回去,道:“我只知道这种事可不敢跟滨哥说,他现在正因为我不答应他做玻璃厂工程师的事而着急上火呢,要是再拿这件事来招惹他,保管能把他给惹毛了,到时候,咱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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