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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从未说过自己不是女子,住在一起也是厂公所安排,若是小姐有何不满,可以找厂公控诉。”沙哑的声音淡淡流淌出来,肖向晚的气势却莫名的被瓦解了。
“哼,好一张利嘴!今天我就撕了你这张嘴,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话落肖向晚抬手便是一巴掌。
虞挽歌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正要开口却不想‘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落在了肖向晚那细腻的脸蛋上。
两人都是一愣,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棠妖。
北棠妖将虞挽歌捏着肖向晚的手拿开,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仿佛她多碰她一下,便会弄脏了她。
肖向晚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却见男子阴冷的开口道:“管好你自己,不要来插手我的事。”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凉薄而淡漠,对肖向晚来说,是这世间最无情也最残忍的一把利刃。
肖向缓缓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清楚的瞧见男人眼中露骨的残忍和阴鸷,心痛的快要窒息。
北棠妖不再去看她一眼,拉着虞挽歌转身离开。
肖向晚看着那相携离开的两道人影,满眼泪水,却依旧对着北棠妖喊道:“公子..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你是喜欢我的..”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回眸温柔的对肖向晚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还是喜欢你的。”
转过来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阴冷至极,没有一丝迟疑,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是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愚蠢,喜欢你身后的势力,喜欢你爱我,男人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和冷漠。
虞挽歌被北棠妖拉着来到一棵梧桐树下,茂盛的梧桐叶子折碎成一地的光影斑驳,两人静静的站在树下,一时间没人打破这片沉寂。
虞挽歌没法责怪他胡闹,哪怕会引得肖向晚反目,让一些计划不得不延缓,只因为,他的不计后果,是为了她。
北棠妖看着虞挽歌不语,安静的等待着她的训斥,但是无论她怎样指责他,他也不会后悔,说是自不量力也好,说是可笑也罢,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她。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转,那些屈辱和疼痛却都被这个男子埋在了那双淡漠的眸子里。
虞挽歌看着面前的男人,好看的侧脸处在阴影中,因为她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有些紧张,紧抿着薄唇,却十分执拗。
虞挽歌轻叹了口气,北棠妖,我该拿你怎么办?
女子轻轻拿起男人修长的手,轻声道:“疼吗?”
北棠妖眼中瞬间有了神采,像是单纯的孩子,紧紧将女子揽在自己怀里:“挽挽..”
原来,他的世界,所有喜怒,全都只为她。
虞挽歌依旧木然的站着,可是北棠妖却忽然觉得满足。
“挽挽,汪直为什么会让我娶你。”北棠妖少了最初的震惊也察觉到不对,只是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虞挽歌笑道:“以后的事,何必这么早就开始忧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北棠妖看着女子的眸子,黝黑的像是一块墨玉,又或者一片死海,一个漩涡。
他想,她是知道的,她敏锐聪慧的让他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可是他也知道,若她不想说,他是问不出的。
尽管有着百般不解,甚至被人操控的不愿,可是不得不承认,他是欣喜的。
虞挽歌看着男人上扬的眉梢,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北棠妖,如果你知道了汪直的目的,不知你是否还会这么欣喜。
“挽挽,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的心,应该再硬一些。”女子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
当日,汪直的手下送来了无数女子华贵的衣裙和首饰,织锦流云如朝霞,金簪碧玉似洪波,整间屋子似乎都米明媚了起来。
来人说,汪直在为他们准备新的住处,只是因为作为喜房,所以要耽搁两日。
同时被派来的还有四名婢女,专门伺候虞挽歌和北棠妖。
一大早,两人起身后,婢女便进来开始为虞挽歌梳妆。
北棠妖新奇的瞪大眼睛,一手拄着下巴,坐在梳妆台的一侧看着手巧灵活的婢女在她那有些枯黄的发丝间灵巧的穿梭。
没多久,三千青丝缠绕,一个灵巧的发髻便成了。
女婢举起手中的托盘开口道:“不知姑娘喜欢哪些配饰?”
虞挽歌还没开口,北棠妖便凑了上来,从托盘中挑出一只鎏金芙蓉花簇插在了发髻中间。
两人的影子同时出现在铜镜中,男子双手搭在女子肩头,眉眼中俱是温柔。
又选了两只灵蛇簪,便再没有多余的装饰。
虞挽歌看着一排排精致的发簪和华服,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看来,汪直果真是下了大本钱的,花在她一个宫女身上,倒是不觉得可惜。
婢女仔细的为她梳妆,淡扫蛾眉,轻匀脂粉,额间三瓣花蕊,红唇浅薄。
虞挽歌看着镜中的自己渐渐失神,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在南昭肆意飞扬的女子。
北棠妖看着她怔怔失神,他素来知道她美,却不知她竟然美的***,可那张木然沉寂的脸,却让他更加心痛。
“不知姑娘喜欢哪件...”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虞挽歌的手指便已经落在了一件火红似血的长裙上。
换好长裙,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在那里,北棠妖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唇角微扬,虽然眼底依旧死寂,却有一抹光在流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内敛了张扬,却依旧让人感到艳杀天下!
门忽然被风吹开,狂风聚拢,吹的红裙翻飞,在空中凌乱,仿佛张扬着生命的热度,女子眉宇间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带着一种冷睥天下的张扬气势,虽然狠厉,却满目生辉,一室明珠,瞬间黯淡无光。
虞挽歌站在门前,远眺远处成排的滴水屋檐,仿佛回到当年南昭皇宫,那年,一舞倾人城,南昭皇帝金口玉言,赞她,艳杀海棠,为此割让都城南郊田地百亩,许她以海棠花海。
只是,彼时,她才知,海棠断肠。
而后,南昭才子则为她作画一副,题字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天价不换,至此封笔,再不做画。
虞挽歌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有些僵硬,却终究是笑了起来。
当年十里长安,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挽挽..”北棠妖不自觉的呢喃道。
女子回眸,眼波流转,明艳动人,红唇勾起,好似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穿红衣,那血一般如此刺目的眼色,可是当回忆在脑海里荡漾,她却发现她依旧如此爱它。
垂眸敛目,我性本狂,郝连城,你却让我变成如今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北棠妖手指微蜷,忍不住自嘲,挽挽,原来我从未了解过你,你到底是谁?
“厂公有请。”一道声音打破满室的沉寂。
虞挽歌率先走了出去,北棠妖微微蹙眉,东厂里尽是些干净的,不干净的男人,想想那些赤,裸的目光,他便觉得难受。
北棠妖跟了上去,将她粗糙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虞挽歌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
几人经过校场,满场训练的锦衣卫和禁卫军都不受控制的停下了动作,看向那个一身鲜红似火的女子,怔然失神。
“东厂什么时候有这么美的女人了?”
“不知道啊..不过拉着她的不是北公子么.”
“要是这样的美人能让我摸上一把,就死而无憾了..”
“去你的,你有办事的家伙么..”
四周一片哄笑,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她的惊艳和向往。
肖向晚迎面走来,抬眸便瞧见那一抹刺目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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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妞们不要养文啊...爷桑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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