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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棠妖微微抬手,侍卫们便住了手退后。
而此刻那名耀武扬威的太监已经满脸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一身枣红的袄袍也沾染的尽是泥土和血迹,显得十分狼狈。
北棠妖冷冷的扫过他,带着人转身离开。
走出两步后,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着那太监柔声道:“哦,忘了说了,有本宫在,公公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瘫软在地上的太监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北棠妖却幽幽道:“此生,你将日日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众人只觉得一口气吊着,始终不敢出来,直到北棠妖的轿子走远,一个个才重重的喘起粗气。
一些宫婢甚至被吓的哭了起来,也说不出为什么害怕,可那恐惧却是从心底传来的,仿佛连灵魂都会颤栗。
虞挽歌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太监,趁着混乱离开了。
不等走出小竹林,便有一名太监走上前来道:“挽歌姑娘,九殿下在妖瞳殿等您。”
到达妖瞳殿的时候,大殿里香气缭绕,偌大的房间没有一人,金碧辉煌的同她有些格格不入。
北棠妖坐在桌前看书,见着她来也没有一点反应。
虞挽歌垂眸跪在地上道:“参见九殿下。”
北棠妖迟迟没有开口,任由她那么跪了一个时辰。
可是天知道,他这一个时辰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看着她滴血的手指,心头的怒火越来越大。
啪的一声,手中的书被随便扔在桌子上,北棠妖转身就走了出去,不忘扔下一句:“你这么喜欢跪,就一直跪着吧。”
虞挽歌看着离去的男子,心头微涩,垂上眸子,撇开这些思绪,开始回想起柔妃这个人。
她选择前往御膳房做粗使宫婢,最终的目的则是为了投奔柔妃,她仔细分析了后宫的局势。
却发觉了一个怪象,那就是每每柔妃风光无限一阵子后,便会退下一阵子,就好比上次被贬和禁足,可也就在众人都以为她就此失宠后,她却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依旧深受皇宠。
如此往复的起落几次,却夯实了她在宫中的势力,即便有朝一日,她真的失宠,相信以她多年的积累,在宫中的地位也是无法撼动的。
同样也因为数次起落,他成功拿捏了帝王的心思,若是真的有朝一日柔妃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皇帝狠心处置后,过不了多久却依然会想起她。
这也是让虞挽歌开始彻底关注柔妃这个人的原因,若是一次两次,尚算偶然,可若每年都有上那么两次,岂不是有意而为之?
这正是柔妃手段感到高明之处,即便北燕帝贪恋美色,喜好新鲜,但是柔妃却成功的使得北燕帝对她产生了眷恋,而这,就足以可以保证她在宫中将会常年不倒。
虞挽歌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她真是险些要把柔妃当做泛泛之辈了。
皇后育有两子,贵为一国之母,若她选择皇后,皇后也不会看中她,所以,她只能选择柔妃,借助柔妃的势力扳倒皇后,也算是瓦解了太子和八皇子背后的靠山,对北棠妖将会大有裨益,也会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天色渐暗,北棠妖站在远处帷幔后的阴影里,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手中拿着瓷瓶和白布,最终走了出去。
坐在桌前冷声道:“过来。”
虞挽歌缓缓起身,站在男子身侧,抬眸看向面前精致的男人。
北棠妖伸手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环住她后拿起她被瓷片划破的手指,细心的上好伤药。
虞挽歌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头微动,长长的睫毛垂下,看不见那双淡色的眸子里是什么神色。
“这几日哪也不许去,御膳房那边我去说。”北棠妖淡淡的开口。
虞挽歌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开口。
北棠妖见着她温顺起来,也温柔起来,从棉布下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后,是一只鲜红似血的红玉镯子。
虞挽歌只看了一眼,便知那是血玉,最纯正的血玉,天下少有,当年在南昭皇宫,她曾在南昭皇帝那里见过一只血玉扳指,深得皇帝珍视。
可如今,北棠妖一个刚刚立足的皇子,却能得到一只血玉镯?
北棠妖将镯子拿起后,拿起虞挽歌的另一只手,看着手腕上那道蜿蜒的刀疤时,有些恍惚,将镯子轻轻戴在了她的手腕。
镯子上闪过一道流光,虞挽歌看的有些失神。
北棠妖轻吻住她的耳垂,大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虞挽歌整个人周身紧绷,不可抑制的轻颤起来,北棠妖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走向里间的大床。
北棠妖将头埋在女子颈窝反复舔吻着,在女子雪白的玉颈上画着圈,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安分的移动,轻易挑开了女子的衣襟。
“挽挽,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离我那么远。”男子闷声道。
北棠妖,因为你总是逼着我离你越来越近。
忽然,身上的男人剧烈的颤抖起来,额上青筋四起,整个人摔到了地上,虞挽歌微微一愣,再看向他。
却发觉因为剧痛,那张好看的脸几乎快要扭曲,因为紧咬着牙关,脸颊凹陷进去,双眸欲裂,布满了涨红的血丝,额上的冷汗一滴接着一滴流了下来,整个人一瞬间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虞挽歌连忙跪坐在地上:“北棠妖,你怎么了。”
北棠妖低吼一声,一拳重重的砸在床边,可却丝毫没有减轻他的疼痛。
他只觉得,有什么在啃噬着他的神经,那种痛从脚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虞挽歌看着红了眼的男人,蹙起眉头,想要将他扶起,却被她一把推开,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他只觉得此刻自己快要疯了,那种痛逼得他想杀人,北棠妖一头重重的撞在床沿,整个人似乎在崩溃的边缘。
虞挽歌心下一沉,心头钝痛,将男人扶至床上,却见他始终背对着自己,好似压抑着什么,苦苦忍耐着。
虞挽歌出去让人提了两桶冷水,回来的时候,屋内却已经一片狼藉。
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在昏暗的烛火里看起来有些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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