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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至少目前是友不是敌。

因为有体育中心的演唱会,该来的都早就来了,而很多人估计都料到这里会堵车,所以这个时候路上倒是没有什么车了,莫然快速的回头往体育中心走去,那边的舞台上,还有3公斤的TNT在,如果没有推算错误的话,估计在最后一个节目的时候,会爆炸。

这是雷雅静指挥的,她是想干什么?这对于她的雷氏不是好事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然边走边想。完全不管身后围了多少人在对着那燃烧的火焰指指点点。

“莫然。”秦杨的声音,总是这么亲切。

“秦杨,你怎么在这里?”莫然的眉头拧了拧,难道刚才把摄像头给打落的是秦杨?

“我出来找你的啊,打你电话打不通,便要出来找你,看到前面出事了,吓我一跳,你没事吧?出来这么久,你事儿办完了?”秦杨说的很认真。

“是呀,前面撞车了,我事儿……差不多吧,刚才好像外套落在了那边,我回去拿。”莫然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

“还不上车?”秦杨侧目看着莫然,他开着秦飞的本田雅阁。

“嗯,好。”莫然很是乖巧的钻进车内。

秦杨开车,莫然坐着,俩人一度沉默了下来。

仿佛是,你懂我,我知道你懂我,不说了吧!这个意思。

“开不进去了,咱们得下车走进去。”看着前面的长龙,秦杨皱眉。

“秦杨,你先回去吧。”莫然扭头看着秦杨,并不下车。

“嗯?怎么了?”秦杨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发青,他转头过:“是我打扰了你和懿轩?可是懿轩已经出去很久了,在你出去的时候就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

“不是,秦杨,我一会儿拿了衣服可能就走了,我不看演唱会。”莫然的眉头拧起来,她在想着要用什么样的借口将秦杨弄走才好。

“那我等你来,送你回去。”秦杨盯着莫然看着。

“嗯,也好。”莫然略微思索了片刻,随即转身,准备下车:“咦?”

“呼,啪”还未等秦杨转过头,莫然的手已经拍上秦杨的脖颈后面昏睡穴。

“你睡觉吧,好好睡觉。”莫然把秦杨的身体摆好,将车窗放下一点儿,保证有新鲜的空气能够进来,接着下车,关好车门,又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样不会对秦杨造成伤害之后,她才快速的离去。

演唱会场,前门后门还是有很多人把守,刚才进去容易,现在要再进去,怕是困难了。

莫然放弃了从后门口进去,她绕着体育场转,快速的绕着墙根走。

这墙根下面也还有很多人在走,也趴了很多人,他们大多是都是一些小孩子或者一些老年人,他们喜欢看热闹,却看不懂演唱会,于是便不愿意花钱,只是在这墙根趴着听,或者点着脚尖看一眼里面的热闹。

莫然走啊走,终于走到一侧人烟稀少的地方,她知道这是舞台背面。

既然人烟稀少,那么便好办事了,只见她哗啦一身便将自己的裙子上的皱褶处的布片撕了下来,接着将布片绕在手中,随后她后退了几步,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在这里的时候,脚下一用力,飞身一跃,墙下一颗桃树,枝头轻轻一颤,正好给莫然垫了一下脚……

“呼”莫然抱着布片的手掌将墙头的碎玻璃轻轻拍碎,接着她蹲在墙头,看准了音响背后的一个黑暗落脚点,轻轻跃下。

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让莫然想一拳将这音箱给打飞出去。

还好,一曲唱完,音响暂时停了一下子,莫然瞅准机会,趁着所有的舞娘都往后台走去的时候,她便也混在了舞娘中间跟着她们一起走了过去。

有几个舞娘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吭声,都以为是这里的服务员或者管理人员罢。

后台,化妆师已经打开化妆箱子等着大家退下来。

“快快,手脚快点儿,下一场的伴舞……”有人开始喊。

“小丽刚才出去好半天了,不知道上哪里去了。”有人说道。

“该死的,这个时候她能死哪里去,你们去找找,如果找不到,就找人替代,双人飞天舞,谁会跳的?”那组织人焦急的喊着。

没有人吭声。

“黄姐,没有找到,厕所里也没有人,不知道去哪里了。”出去找的回来报告:“外面刚才很多看着的保安都没有人影了,太奇怪了。”

莫然的眉头拧了拧,怕是这个跳舞的女孩是和某个保安有勾搭,而保安是知道内幕的,这些人撤出去的时候,把这女孩一起带走了吧。

“双人飞天舞,是用的什么舞曲?”莫然走出来问道。

“你是……”那组织者,被唤作黄姐的女人转头看着莫然:“这身材真不错,你熟悉什么舞蹈?”

“都可以。”莫然回答。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雷强说的,炸药在舞台上,炸药的线连着舞台的升降椅,只要椅子上升到一定高度,将牵着炸药的导线给牵扯到,那么炸药便会爆炸,整个会场,如果按照他们的预想,该是会血染体育馆,将会是一片血肉。

“那得了,来服装。”被称作黄姐的女人一挥手,便有人赶紧取来荧光纸的舞蹈服装。

据莫然的要求,黄姐同意莫然带着面纱跳舞。

一场很快结束,下一场很快就要上场了,莫然看着回后台喝水休息的几个歌手,年轻、充满朝气、浑身洋溢着让人舒服的青春气息。

“你好。”四个男生边和几个伴舞打招呼,当他们看见莫然的时候,无不眼前一亮。

微微一笑,莫然对着四个人点头。

“新来的?”四个男生中的一个歪着脑袋打量着莫然问道。

“是,新来的。”被叫做黄姐的女人估计是怕几个歌手追问,便赶紧把莫然拉到一边,笑着和几个人打招呼说笑。

几个人还是多看了莫然几眼,随即便开始准备下一场上场了。

“可以了,你能行?”黄姐再追问莫然一次。

“没问题。”莫然点头,对黄姐做了个Ok的手势,便在一妖孽舞男的引领下走了出去。

舞台音乐袅袅响起,轻柔而舒缓的尼罗河的夜晚,让人听着便开始舞步轻扬起来,而莫然不得不说这个舞伴也是一介高手,舞蹈,讲究的便是俩个人之间的配合,有人排练无数次,也许都不会有任何的默契,只是做着僵硬的动作,而有些人,只是第一次合作,也许从未经历过排练,却能够配合默契,做的浑然天成。

莫然和此时的舞伴便是这样的,俩人之间,只需要靠着眼神和抬手之间的动作,或进或退,或转身,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分外的默契。

歌声响起,莫然必须坐到后面的皇冠座椅上去,这座椅会在歌声中缓缓升起。

眼眸微闪,莫然看向皇冠椅子的连接处,果然,那里有几根颜色各异的线缠绕着升降绳索。

“你座椅子。”待一个动作使得俩人能够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莫然对着那男舞伴说道。

“不,该你座的。”这男舞伴是十分循规蹈矩的,无论舞蹈的动作他怎么配合都行,就是这坐皇冠椅子,一直以来这个舞蹈便是由女的坐的,断然不能改的。

“别废话。”眼看着那皇冠椅子扶手上的灯已经开始闪烁,显示这椅子即将开始升空,莫然一把将男人拽住狠狠的往那椅子上面一拉一摁,随即她旋转身子,整个人从男舞伴的身上飞跃而起落到了椅子后面……

“哇~”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的甚是漂亮,全场禁不住轰动起来,就连在后台一直捏着一把汗的黄姐都忍不住鼓掌起来,她决定等一下一定要找这个女孩好好的谈谈,她一定要把这个女孩挖到手,这么漂亮的身段,这么诱惑的舞姿,堪比Z国舞皇后了。

而此时的莫然,却眼眸犀利的盯着绑在升降椅绳索上的几根不同颜色的导线,她的手上还得做着动作,她的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看向观众,这真真是一个累人的活。

全场上万人的命运就在一分钟之内要决定,不然的话……

而此时,坐在椅子上的男舞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未坐过,以前只是把女的舞伴给安排在椅子上,而他则是在椅子周围跳着,而此时他坐在椅子上,这……

好歹,这男舞伴也是久经沙场的,十分聪慧,他看着莫然总是在后面站着,而且方才这个女人拉自己坐上来的时候力道之大,当时她的眼眸之犀利,都在告诉他,这个女人定然不是为了跳舞而跳舞的,该是有什么事情的。

兴许也是一种临危之际的默契,那男舞伴开始用自己身体的各种动作来配合莫然,来遮挡着莫然,试图让她完成她想完成的事情。

莫然感激的看了一眼这男舞伴,她得以有时间低下身子,开始观察红、蓝、黄、黑,几个错综复杂的缴在一起的导线。

红,黄,蓝,三加黑,必定要先剪了黄色,然后是红色……

可是,这是牵引自燃炸药,设置的人必然是要考虑牵引的时候的力道,那么,想要在第一时间便爆炸,必定是要一次便成功的,这个时候自然需要威力大的引爆导线,这就必定是拆弹转接都不敢触碰的红色导线……

“哇,好美”此时,舞台设计,烟雾缭绕,有花炮腾空打响,纷纷洒落的五彩缤纷的荧光纸把舞台装扮的更是漂亮。

人人的情绪都开始激动,演唱会到了最高氵朝的阶段,很多人都站起来开始和舞台上的歌手一起唱了起来,更有很多人开始举着摄像机和相机开始对着舞台上面拍照……

“滴答,滴答”在嘈杂刺耳的喧闹声中,莫然心静的能够听见升降椅下方,舞台底下绑着的炸弹的滴答声。

沉着浑然的滴答声,更加印证了莫然的判断,这炸弹便是反式牵引方式设计的。

不再犹豫,按照精确的时间推算下来,这炸弹该在十秒钟以后就会爆炸的,所以,必须要快,剪断其中的三根。

红,黑,蓝,三个,莫然依顺序用方才在墙头拔下的玻璃当做剪子一一割断。

“吧嗒”最后一声响。

“嗷嗷~”舞台下的人们已经疯癫,大家都被舞台上精彩绝伦的表演所征服,莫然站起身,站在高高的升降椅的后面,看着下面欢呼的人群和卖力演唱的歌手,心里突然有一种久违了成就感。

她抬手,兰花指,薄薄的面纱在微风中轻轻的飘扬,裙角亦是随风飘扬,如仙如妖,那种美,那种意境,是迄今为止人民见过的最美的舞蹈,最美的舞娘。

那男舞也十分高兴的回头看着莫然,莫然对着他微微一笑,虽然隔着面纱,但是这男舞伴看着莫然的眼睛,看着她对自己的赞许,便知道,自己兴许是做了一件好事。

一件好事,何止是好事,简直一件天大的好事。

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厦,叫做雷氏大厦,这里有一个办公室还在亮着灯,这里的办公室已经乱成一团,有人在大声的骂,有人在发火,有人在不停的愤怒的疾走。

而这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嚎叫,咒骂,疾走,都是她,雷雅静。

“该死的,该死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雷雅静将所有的随从都赶出办公室,自己在里面不停的捶着桌子摔着东西。

“叮铃铃”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

“喂”雷雅静愤怒的恨不得把电话听筒给捏烂了。

“小静啊,今天演唱会听说很成功啊,你真是老爸的宝贝,回来之后替老爸做的事情真是太漂亮了,这一回,市长都打电话来了,说演唱会举办的太成功了,说现场的秩序也十分的好,百姓的热情很高,百姓高兴了,市长才有成就感啊,宝贝,你是老爸的骄傲啊!”电话是雷天赋打来了,一接通,他也没听出自己的女儿那充满怨气的嗓音,便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嗯,很成功。”雷雅静憋住怒气,说道。

“是呀,虽然老爸的生意做到海外去了,但是老爸的根还在这里,所以和这里的地方上搞好关系很重要,做出成绩更是重要的,宝贝,谢谢你啊!”雷天赋还在说。

他没有看到,此时电话的这边,他的宝贝,手指已经将一支镀金钢笔生生的掰断了,一手的墨水,她也毫不在乎,她的手掌印在桌子上,她的指甲紧紧的扣着桌子……

“其实,老爸老了,这么多年混下来,也渐渐的发现自己力不从心了,康城环境不错,地理条件也很好,很适合养老……”雷天赋继续说着话,他却不知道,电话这头,他的宝贝女儿的脸色已经黑沉如锅底,她的眼眸里更是诡异的光芒闪过,这光芒,让在外面透过门缝看向里面的胡伯,这个雷氏的大管家眼眸深沉了些许,脸色也跟着深沉了。

“雷强死了。”不知道有没有听电话里的喋喋不休,雷雅静抬起满是墨汁的手,盯着那深黑的颜色浸染着白皙的手掌,看着掌心的纹路,她对着话筒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

“呃……”电话那头是略带诧异的抽了一口冷气,接着莫然便听见了咳嗽的声音:“咳咳……他死了?死了……怎么死的?”

“炸死的。”嘴角微微一挑,一抹讥讽的笑在雷雅静的唇角漾开。

“炸死的……”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接着雷雅静便听见了挂断电话的声音。

“胡伯。”雷雅静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小姐。”胡伯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男人,身材魁梧,刚毅的脸上有些许愁容,由于保养的好,兴许也是穿了一件花色的衬衫的缘故,使得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岁的样子。

雷雅静盯着胡伯的花色衬衫皱着眉头,并不说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胡伯继续说话,他的眼眸里有些许雷雅静读不懂的神色,他的神情有些冷傲……

“怎么,对我有意见?”雷雅静盯着面前站的笔挺的胡伯,问道。

“没有,小姐。”胡伯并不看雷雅静,而是低垂着眼眸说话。

“我也不愿意雷强死。”雷雅静在盯着低垂着眼眸的胡伯看了一会儿之后,说道。

“嗯。”提到雷强的死,胡伯的脸更是拉长了些许。

“你回去会怎样跟爹地报告?”雷雅静拽过纸巾,试图擦去手上的墨水,怎奈无论她再怎么用力,那墨水印却还是沾染了她的整个手掌,于是她便更用力的擦拭,这使得她看上去十分的狂躁。

抬起眼眸,看着办公桌后面的雷雅静,胡伯的眼眸越发的暗沉。

“时间长了,怕是洗也洗不掉的,这印记一旦沾染上,很难清除。”胡伯说话,这话一般人听着便知道了,一语双关啊!

胡伯原本胡成,年轻时因为抢劫而坐过牢,出狱后偶然的机会被雷天赋收留,这么多年,二十几年了,一直跟在雷天赋身边出生入死,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看着雷雅静长大的,雷雅静出生他还抱过她。

“哼,我就不信洗不掉。”雷雅静恨恨的扔下纸巾,随即站起身走去了里面休息室的卫生间,将胡伯一个人扔在了外面。

待到雷雅静洗完了出来,胡伯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只是低垂着眼眸,貌似在思考,又似睡着了似的。

“没洗干净?”没有抬头,胡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回去告诉爹地,雷强是被人害死的,绝对是的,那个地段那个时间,人烟稀少,不可能会出现撞车,而且刚好是红绿灯,给我派人去交通局提取当天的录像资料,我要查清楚,到底是谁的手笔。”忽略掉胡伯的问题,雷雅静眯着眼眸恶狠狠的吩咐道。

“好。”胡伯回应一声,随即转身便走。

“胡伯……”雷雅静抬头,盯着面前的男人。

“嗯?”

“你会和爹地好好说的,是不?”声音轻柔了些许,雷雅静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胡伯的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一如小时候无数次犯错误,她都是如此抓着他的衣襟:“这次真的是有人要对我们出手,真的。”

“小姐,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胡伯的眉头拧了拧,不过随即他冷冽的脸还是稍微松动了些许,他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摇头:“女孩子啊,还是早点儿嫁人的好。”

“胡伯,你就这么想着我嫁出去么?”雷雅静的声音变得娇柔起来:“其实,人家只想在家多陪陪你们呀,妈咪去世好几年了,爹地一个人怪冷清的,然后你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家,胡伯,你放心,以后小静一定给你们好好的养老。”

“哎!你呀!”胡伯看着雷雅静,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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