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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吾通的声音一向温和正直,亲切却不狎昵,云青听起来觉得颇为舒适。人道大能善为人师,何况他所修的还是教化万民的通圣剑意,几言下来也多入人心,让云青受益匪浅。
他最后道:“从几十万年前修道界初起至今,道法是一点点在拓宽的,我们所见之理越来越多,所闻之道越来越深,离天道也越来越近。每一代人都在继承先辈遗藏的同时往前更进一步,说不定在哪一天就有修行者沿着前人未走完的路,一直走,最后走出了天道的束缚呢。”
云青感觉有阳光擦过纤细的竹叶照在自己身上,微微的暖意渗透进来,她能感觉到光,但眼前永远是一片黑暗。
“是啊……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云青叹道。
她环顾四周,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开棺曝尸之事距今也不久了,就算当年有什么破坏,现在也多半看不出痕迹。
正这么想着,徐吾通就指了指她脚边的竹子:“有碑。”
云青挪开几步,发现这竹子长歪了,将一块残破石碑给顶了出来。她将包袱放下,开始动手将石碑一点点挖出来,这里山石颇多,且石碑陷得又深,这么徒手挖实在不易。不过云青所修的洗髓经能够锻体,之前阎魔圣躯的修行也对身体颇有益处,这点石头顶多脏些,也不会构成什么麻烦。
这石碑看着很大,挖出来也不过小半角,残缺的半角连字也没有。
“是当年做墓碑的石料,想必被后人毁去了,几经沧桑又被这竹子弄出土外,这才得以重见天日。”徐吾通觉得冥冥之中还真是有注定的,若是云青早来个百年,这石碑说不定还埋了土堆里,偏偏她到这儿的时候它被弄了出来。
云青将它扶扶正,拿出牌位摆在面前,然后将周围杂草除尽,清扫出一片空地。
她一边把带来的香点上,一边问:“吃的东西怎么办?祭拜完了就扔这儿吗?”
徐吾通摇了摇头:“带回去吧,你周围住的都是穷苦人家,送他们也好。”
“贺前辈不在意么?”云青将碗碟也都摆上,还顺手斟了酒,酒香浓郁,清秋如醉。
人道修者的愿力就来自人族信念,他们修行中的每一步都会用到这种愿求和心念。而人道英灵对于后人的所作所为也是有办法感知的,也就是说贺清秋会知道有人在祭拜他。
“他在意什么?反正魔尊把东西扔在这里他也吃不到。”徐吾通又是无奈摇头。
云青把东西都摆上,然后从画卷中抽出昆吾,在旁边折了根竹子,她把手掌宽的竹子削成平直的牌状。
“魔尊真要给我做牌位?”徐吾通还以为刚才她是说笑的,没想到云青这就动手了。
云青点点头,即便不使用神通将其化为真刚,这柄看不见的刀也极为锋利,她三两下就削好了。徐吾通拦下她:“魔尊为我立牌位,可曾想过要往上写什么?”
“名字?”云青已经开始动手了,她字如其人,不过今日却刻意有所收敛,看着中正大气,倒也没什么戾气。
徐吾通当然不可能花个好几天跟她解释人道立牌位的种种讲究,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往那块简陋的刻字儿。他学了一辈子人道礼法,最后自己的牌位却是随手砍的竹子,上面还只有几个气势汹汹的大字,怎么看都有种淡淡的……羞耻感。
“如何?”云青把手里的竹子扬了扬,徐吾通有些纠结,但心底还是感动的。
“嗯,多谢魔尊了。”他笑得弯起眉,还躬身行礼,极是恳切。
云青将他的牌位斜插在土里,闭目静立,秋风拂过她的衣襟,寒意不及她周身的森冷。
重阳糕刚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气腾腾的,现在看着也有些冷了。那几炷香上冒出缕缕青烟,没飞出去多远就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檀香味。现在少了真气护体,云青觉得这檀香味闻起来都颇为奇怪,更不用提她胸前还挂了一小袋茱萸叶。
“登高,祭祖,赏菊,畅饮。魔尊就剩下后面两件事儿了。”徐吾通也是安然静立,两人神色都是相似的温文柔和。
云青摇头:“无花可赏。”
“那酒呢?”徐吾通指了指她带上了的枸杞菊花酒,这酒早上刚温过,还冒着热气。
云青神色间不见波澜,她抬手将酒坛子掀开条缝儿,斟上一杯在自己随身带着的方寸盏里。
微微泛着黑红色的酒水在琉璃小盏中漾开细腻的纹路,云青轻轻嗅了嗅这香味,然后挽袖将杯中酒洒尽。
略微浑浊的酒水渗入干燥的泥土中,一下就消失在地面上,黏兮兮的湿土看上去有些脏。微微泛黄的竹叶很快随风而落,覆盖在了这片泥土之上,碑前再也找不到这杯酒的痕迹——就如那些消失在滚滚历史浪潮中的人们,只是杯酒入土的一个刹便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黄泉餐风饮露已有二十余载,待证得大道再与先生畅饮吧。”
云青收刀入画,神色凛然如冬。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云渣这个flag竖得……(等等,你怎么也开始叫云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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