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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痛得凄厉尖叫:寒香……
就是第一次流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痛过,可这一次,简直要了她的命了。
本来是要跑出去的寒香听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时又慌忙回转过来,小草这时也已经端着新汤跑来了。
寒香看见她立刻冲她叫:“快去传太医。”
小草虽然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见她如此着急也便忙放下碗就往外跑。
这刻,寒香又急忙来到房里,云烟这时便已经痛昏这去了。
皇后这边又出了事情了,还把太医传了过来。
守在外面的侍卫又在第一时间把这事情传给了皇上,他人才刚坐进雕龙髹金大椅宝座里,就听到侍卫的汇报,当时便又起了身就朝外走去。
等到楚非墨再一次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小草人正在打着水往里面送,几个宫女也匆忙跟着进去侍候着。
非墨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便忙走了进去,就见太医已往外走了,便截住着太医问了句:“出了什么事情了?”
“启禀皇上,幸好大人无恙,但孩子是保不住了。”太医忙恭敬回答。
楚非墨乍听此言心里一惊,一把抓住太医沉喝一句:“不管用什么方式你都得给我把孩子保住,不然我要你的老命。”
太医闻言扑通一声就吓得跪了下来,慌忙道:“皇上,这孩子是被人下了药性极强的红花药而流掉的,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
“就是要了老臣的命,也保不住孩子了啊!”
楚非墨不知旧里,只当是寒香的孩子被人下了药弄掉了。
当下他怒得一脚就踹给了太医大人,随之抬步就往里面走。
走了进去方才看见寒香人正坐在床边,躺在床上的是奄奄一息的云烟。
乍见这等情况楚非墨的心里忽然就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她的。
他忙是走了过去询问一句:“香香,怎么回事?”
乍听到楚非墨的声音寒香本能的就弹跳起来,怒目瞪着他直喝一句:“楚非墨,你这贱人,想打掉我的孩子你就光明正大的来,用这种卑鄙手段,你算什么男人。”
楚非墨被她劈头盖脸一顿痛骂,只好忙解释道:“香香,你误会我了。”
“这孩子绝不是我下药害的,与我没有关系。”
乍见楚非墨不有承认寒香恼怒而道:“今天这碗汤本为应该是我喝的,但结果被云烟误喝了。”
本来应该是她的孩子没命的,结果却是云烟的孩子流掉了。
寒香又说:“就算不是你下的药,也一定是你母妃下的药。”
“你们母子二个本就是一个裤子里出气,你今天若不还我一个公道,我就杀光你这皇宫里所有的人。”寒香因为云烟误喝了汤流了孩子而心痛,此时,越说就又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楚非墨脸色阴着,应她一句:“这事,容我问个清楚,再给你一个结果。”
问清楚,一切事情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清楚的?
寒香冷戾而道:“行,现在你就跟我去找太后问个清楚。”
“如果是她弄没了云烟的孩子,我要她的命。”这般说罢抬步就朝外走。
云烟的孩子代她而死,云烟代她受苦,这个仇,这个恩……
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也不是有仇不报之人。
如今,这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她还要忍什么?
再忍,她的亲人就全被他们杀光了。
寒香抬步就朝外面跑了出去,是要去找太后算帐。
楚非墨见状便忙跟了出去,追着她道:“香香,你别冲动好不好?”
“这孩子已经没有了,你还真的要杀了母后不成?”
“母后也不是故意要害死她的孩子的……”
“对,太后不是要故意害死云烟的孩子,她是要故意害死我的孩子。”寒香冷戾而语,一句话堵得非墨说不出话来。
此际,在太后殿里,太后人正悠闲的喝了一杯养生茶,之后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旁的小昭在一边帮她一边拿捏着她的肩膀一边回道:“太后,刚刚传过话,皇后那边连太医都请过去了。”
“听说是保不住那孩子了。”
太后闻言嘴角勾起,道:“这样就好了,哀家以后也可以省些心了。”
要是生下了这个孩子,以后才是让人不得省心呢!
“对,你最后永远的省心。”外面忽然就传来冷戾的声音,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达到太后的耳朵里了。
一听这声音太后手里的茶啪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小昭也立刻惊悚而道:“太后,她又来了。”
太后也惊愕而问:“你不是说她的孩子已经流了?怎么还能过来?”
按她的意思来说,喝了那碗红花酒,孩子流掉了这大人也一定是元气大伤的,哪里还能有精力跑到她这里来兴师问罪。
小昭吓得脸色苍白,慌忙回道:“奴婢不知啊!”
恍当一声响,只见寒香已经飞身而来,随着她的出现连这门都被她震得砰砰响。
非墨随后飞身跟了过来,不敢怠慢。
寒香杀气很浓,人已飞身入内便已经张开五指抓向了太后。
这老太婆的话她可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想她不杀她……
太难!
太后乍见她又朝自己抓了过来,见过她的功夫也不敢硬碰她,便慌忙撒腿就跑了过,并大声呼叫:“快来人,给哀家抓住她。”
只不过,任凭她如何呼喊,外面的侍卫都已经不敢在靠前。
因那些侍卫已经在外面被楚非墨喝住,不准他们哪个上前一步。
此刻,楚非墨便迎了过来,拦在寒香的面前道:“香香,就算母后有错,也请你手下留情。”
寒香冷哧,她留情?
这般一次又一次的伤她,为何她就不肯手下留情?
寒香冷然看他,一字一句的道:“想我饶他,除非我死。”话落一掌劈出,直劈向太后。
太后慌忙躲到屏帐后面去了,楚非墨出掌拦下了她。
寒香见状却并不与他交手,反而是步步逼向太后,誓要拿下她的命来。
太后乍见寒香处处想要她的性命,便冲非墨呼叫:“皇上,你快拿下她。”
“她已经疯了……”
疯了,她倒愿意就此疯了。
这般,便可以无心了,也不会痛苦了。
她玉掌连连拍出,绕过非墨的拦阻,要去杀了这个一直作怪的老太婆。
非墨本就被她伤过几回,如今她若拼命要要去太后,他实际上是拦不住的。
果然,在几招之后寒香避开了他就又朝太后一掌劈出,直劈她的天灵盖上。
本来,这一掌是足以要她性命的。
楚非墨眸子阴下,眼见太后就要被她一掌拍死,说迟时,那时快,楚非墨猛然一掌劈出,抓住寒香的手臂,骤然点了她的几处大穴,寒香微微一怔,立在原地,恨恨的瞪着他。
此际,那惊魂未定的太后乍见寒香一动不动的,像被点了穴道般静止不动了,敢情是被非墨制住了。
她也终于微松口气,恼恨的瞪着这个想要她性命的媳妇,怒道:“你这个疯子,居然想要哀家的性命。”
“简直可恶之极。”话落她猛然出手,就要赏寒香几个耳光。
只是,楚非墨却猛然出手拦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恼恨而道:“太后……”
“来人,从今天起,给我好好看着太后,不准她再踏进这个房门半步。”
“如若有违,一律斩首。”话落大手一扬,把太后甩了出去。
太后一个不稳,跄踉几步,难以置信的吼叫:“皇上,你居然要软禁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母后?你忘记当年母后为了你都付出多少了吗?”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楚非墨不言声,抱起寒香就走了出去。
只是,在走到惊吓不已的小昭身边之时,忽然就冷戾开口:“作为太后的贴身侍女,只会在一旁怂恿着干些害人害己之事,留你何用?”
“来人,把小昭拉下去,打入大牢,终身监禁。”话落,抬步就走。
小昭闻言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大声呼叫:“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外面的侍卫在这刻走了进来,其中二个人拉着小昭就往外走了出去。
太后看这架式,一下子就瘫坐了下来。
她养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想要软禁她。
她养的儿子,娶了媳妇,居然,不想要她了。
其实,若真的能做到六亲不认,连她也不要,今天小昭的结局便是死了。
之所以还留着,不过是念及她侍候太后许多年。
而太后,之所以,软禁于她,不过是为了她的性命着想。
她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现在的寒香,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她,她会真的杀了她。
一切,不过是为她着想。
只是,太后不能理解儿子的苦心,非墨,也懒得去解释。
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太多的事情,他的心,也会疲惫,也会累。
……
抱着寒香大步流星的离去,寒香怒瞪着他,但由于被点了穴道却是挣脱不得的,恼怒而道:“放开我。”
“解了我的穴道。”
“卑鄙小人,以为这样子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非墨脸色阴着,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便不再言声,但也不解她的穴道,毕竟,是害了云烟没有孩子。
寒香乍见他不肯放了自己,恨恨而道:“你放我下来。”
“不许碰我。”
“放你下来,让你去杀人?”楚非墨反问她一句。
她冷哼而道:“难道她们不该死吗?”
如果杀了这些人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倒想把她们全部通通都杀了。
只是,他们是皇室之人,命比别人尊重,若真杀了,是要诛连九族的。
一路之上,楚非墨又抱着她回去了。
回去后云烟已经悠悠醒来,小草正在一旁侍候着她。
乍见寒香回来了她便慌声叫:“寒香……”
非墨便忙放她下来,随手解她的穴道。
看见云烟醒来后的寒香便忙走到她的面前,拉着她的道:“云烟,你怎么样了?”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寒香,我的孩子,又没有了吗?”云烟哽咽而问,刚刚小草就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因为红花药的关系,她大出血,人才会昏过去的。
寒香脸色阴郁,微微点头,看着她苍白着小脸,眼泪又啪啪掉下来,便忙安抚于她:“云烟,身体要紧。”
“孩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我不要以后再说,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云烟忽然就失声痛哭起来。
哭得好不凄惨,寒香看着她这个样子,手足无措。
她也是一个快要当母亲的人,能理解痛失孩子的痛苦。
在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忽然就没有了,那种感觉,一定会很难过的。
她看看痛哭的云烟,再看看杵在一旁也没了言声的楚非墨,粉拳又紧握在一起。
这些人,一个个都罪该万死,可偏又死不了!杀不得!
猛然,她回眸看向楚非墨,楚非墨见她又恨恨的看向自己,心里知道这事是理亏的,也没敢再啃声,便忙是对小草吩咐了句:“你好好照顾他们。”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走了。
这个时候不走站在这里只会惹她心烦而已,遇到这种事情,别说她会心烦,就是他,心里也不好受。
本来之前,他是极为不想要她留下这个孩子的。
但现在,就在刚刚,他以为是她的孩子流掉之时,他的心里是真的很愤怒,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的。
如今,她最在乎的便是这个孩子了。
虽然现在阴差阳错的流了云烟的孩子,可他的心里,还是一样的不是滋味。
毕竟,她是寒香的姐姐,这孩子没了,寒香的心里又对太后多了一层恨。
对他,也又加深了一层恨。
知道她是恨自己的,恨就恨吧。
再恨,他也不能放她走。
如果就此放她离开,以后没有她的日子,他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的快乐,不就是因为有她陪着吗?
以前他不懂,可现在,他懂了。
以前,没有娶她的时候,他常常一个人呆着。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一闷就是一天。
一个人无事可做,便一个人自己下棋子,左手下右手。
一个人无事可干便摇骰子,一个人猜骰子,听骰子。
没有她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人多了,他便成了别人的笑调了。
可有她以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会玩会闹,会仗义的为他抱不平,会修理想要欺负他的人。
他会有小女人情怀,会依在他怀里柔情似水,会问他会不会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
往事,一幕幕重现。
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人,到现在也只有过她一个人,可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错,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一步。
明明彼此相爱,到最后,这爱,为何就变得如此无力了。
她恨他,厌他,不愿意让他碰她。
楚非墨一个人走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回到了御书房里,一个人坐着。
那日,他们一起画过情,发过誓,他并没有忘记。
在御书房里找出昔日的那幅画,这画已经被他镶了边,做了一番精致的包装。
这画里的人依旧在,只是,这情。
这情到了最后,怎么就变得如此苦不堪言。
看着画中的她与他,那日,他们还在王府,过得是多么快乐,无限惬意。
每天你依我浓,情深重重。
怀念起过去,在想这现在,让他如何能够放她走。
放手,他不愿意。
……
一个要走,一个要留。
这刻光景,这皇后的寝宫又恢复安静。
小草端来了吃的喝的摆在桌子上,寒香便拿着勺子喂云烟喝了几口汤,喝了几口后她便又哭哭啼啼起来。
寒香心里沉重,便对她说:“云烟,都是我害了你。”
“早知道,就不留你在宫里了。”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暂且回府吧,让大娘好好照顾你,虽然是小产,但也是坐小月子,不能大意了。”毕竟,在这宫里,她是不方便时刻照顾她的。
只要有机会,她不会离开的。
可云烟听了却慌忙摇头道:“寒香,你别赶我走。”
“我现在又流产了,我若回去了爹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
“由我在这里陪着你,爹会以为你过得很好,就不会太担心,不然,爹也会天天担心你的。”
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
寒香沉吟着,云烟又忙道:“寒香,我看得出来,皇上其实还是很在乎你的。”
“这孩子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不是他做的,你不要再恨他了。”
“你是他的皇后,想要皇上爱你,你就应该好好与他说话呀,皇上若爱你了,太后也不足为惧的,你说是不是?”
爱……
她轻轻摇头,淡声而道:“谁稀罕他的爱。”
“现在不是他爱不爱我,是我不爱他了。”
乍见寒香又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云烟又慌忙劝阻道:“寒香,你就别逞强了。”
“如果你不爱他,你会白了头?”
“你白了头不就是爱他最好的证明吗?”
“现在皇上的心里一定对你充满了愧疚,你就见好就收吧,别再折腾了。”
“你这样子折腾下去,爹知道了也会担心啊?”
寒香定睛看着她,面无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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