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午后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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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有极限的。若是作出超出极限的事情，那也不算是人了。是不是神还不好说，可是，那一定不是人所能做到的。

凡人所写好的剧本，注定只是凡人的剧本，凡人的智慧，凡人的设计，凡人的布局……凡人的一切。

只要是人，他就会犯错！

或许一切都在很好的运转，可是某些细小的意外就会扰乱原有的秩序，让某些人的计划出现问题。人们总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其实，不是计划不对，而是制作计划的人思考的还是不够完美。

凡人的剧本如何能够上演神的身姿呢？

对于自己存在的原因和意义，希尔不是不清楚。只是，当那层布并没有彻底揭下之前，他总是喜欢刻意的去忽视它。真相，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好的东西。至少，对于希尔来说，那个真相显得有点沉重了。

湖边，时值秋日，阳光不是太烈，天气也不是那么寒冷。坐在湖边，看波光粼粼，鹰击长空，鱼翔潜底，倒是让希尔的心静下了不少。

“为什么偏偏会是我……”

是啊，为什么偏偏会是自己呢，就不能让自己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像一个凡人一样活着么？甚至，自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一切都在出生之前，甚至更久之前就确定好了。

“虽然我不是你们的孩子，但你们是我的父母……”

希尔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应该知道这一切了吧，所以一个选择了自杀，一个选择了自我放逐。呵呵，有什么比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另一个“怪物”、“异类”占据了、替代了更加悲伤和愤怒的呢？

可是，希尔真的很伤心，因为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能被动的承担着。

有一种说法，当人们站在高楼顶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当人们拿着刀的时候，总是想在自己身上来一下。看着湖面，希尔突然有种跳下去的冲动。

如果活得很累，那么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

嗯，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啊呸！

懦夫！

怂包！

软蛋！

…………

退缩？逃避？呵呵，这个时候要做的应该是站起来，然后坚定地走下去，去粉碎某些人的期望吧，让他们也品尝一下失败的滋味，让他们体会一下绝望的无助吧！

好吧，那你去吧，我给你收尸，给你筑一座青石大坟，每到你的忌日，都会有人来看你的。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感受着那种似乎分裂成无数个人，然后互相嘲讽、对喷的感觉，希尔觉得自己或许人格分裂的比较严重，也许不止亚托克斯一个的样子。套用某本书里的说法，希尔不仅仅把精神分裂变成了固有属性，而且还发展成了一种技能，并且点开了天赋树。

脑子就这么乱乱的，无数个声音在里面闹腾，希尔也不去管，懒洋洋的躺在草地上。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想，就由着他了。秋日的阳光永远是那么温暖，虽然和冬天晒太阳比起来温度还差了那么一点，可是冬天缺乏秋日的生机。万物，小草，鲜花，树木，在凋零落幕之前，它们总是会尽全力展现它们一年来的成果，一年的一切浓缩在短短的一个月内。

希尔表示现在很舒服，除了脑子有点涨，不过这可以无视。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就这么一直躺下去，直到不能再躺下去为止。不过，似乎这个时间来得很快。

“可以安静一点么？”

希尔眯起眼睛，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从背影来看，似乎是熟人啊。说起来，为什么每次躲在湖边晒太阳外加内心惆怅的时候，卢娜总是会出现在这里呢？

稍微听了一下，这里只有风声还有鸟鸣，其他的，难道自己打呼噜了？笑了一下，希尔闭着眼睛继续该干啥干啥。

“可以安静一点么？”

无奈的睁开眼睛，希尔滚到了距离卢娜远一点的地方。这里的草有点硬，躺起来有点不舒服，不过凑合着睡吧。

“可以安静一点么？”

好吧，不能再滚了，再滚就滚到湖里面了。希尔又滚回了卢娜身边，然后问道：“有什么地方吵到你了么？”在希尔看来，不把这件事解决，他是睡不着了。

“你，你很吵。”卢娜很认真的说道。

颇为好笑的坐起身子，希尔指着自己说道：“我吵？我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好吧！”不过，他想起卢娜本来就有点不太正常，也就慢慢释怀了。虽然人家似乎没有放弃治疗的趋势，但也没有接受治疗的感觉，对此，我们只需要微笑就好了。

“你似乎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东西。”

“绝对没有。”

“这下安静多了，就这样保持下去。”卢娜突然一脸满足的说道。

摸了摸下巴，希尔一脸的疑惑，难道这个妹子只是想找自己说话，所以才故意找了那么多借口？话说回来，自己的魅力值什么时候又增加了么？

“咳咳，如果你想找人说话，我可以陪你说，不用弯来弯去的。”似乎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希尔一脸忸怩的说道。

捂脸，你之前那一脸幽怨到底是做给谁看的啊！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自恋？”

“没有。”

“那么，记住了，你很自恋。”卢娜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希尔总觉得她在笑，只是笑得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