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与堕天使同行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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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路西法被惹怒了，每当提起他被逐出天国的事，他就会恼羞成怒，“一些大天使嫉妒我，而你们也是如此，你们不想看到我壮大，你们不想让我凌驾于你们之上，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一个，最终你们的目的达到了，而你们却又得到了什么？”他又立刻变得平静下来，“这样也好，我成为了地狱之王，再也不用受约束了，而你们只会永远做一个奴仆。”

“你想和我拼命吗？那就来吧。”

“阿斯莫德。”米迦勒大喊一声，“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上去只有送死。”

路西法淡淡一笑，“米迦勒，莫非你是我的对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你马上回你的地狱，永远也不要来这里，我们回天国。”

“那加百列呢？你们难道要将她抛弃？”

“当然不会。”

加百列的伤口几乎愈合了，我和伊莎贝尔带她走出树林，来到了路西法身旁。“我来了。”加百列说。

路西法看到了加百列胳膊和腿上的伤口，心痛不已，“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她当时并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口，也没在乎在森林深处朝她放冷箭的人是谁。她瞪了一眼阿斯莫德，然后对米迦勒说：“米迦勒，你是来抓我回去的吧？”

“我没这个意思，回到天国，你还做你的事，我还做我的事，阿斯莫德必须接受审判。”米迦勒说。

“他导致了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他应该被判处死刑。”

“你也摆脱不了干系。”阿斯莫德说，“因为你爱上了一个罪恶的堕天使。”

“这又能怎样？”

“加百列，阿斯莫德说的没错。”米迦勒说，“你的天使长的位置很可能不保，有可能会更糟。”

加百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有那么严重吗？我只是想避免发生恶战，我竭力想劝路西法停手。”

路西法看不下去了，“这不公平，阿斯莫德才是肇事者，如果没有他，所有流血的事都不可能发生。”

“这我做不了主。”米迦勒说，“好了，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加百列和阿斯莫德你们该做好准备了。”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路西法面色一僵，突然严肃起来。

“什么意思？”米迦勒感到很诧异。

“路西法。”加百列劝他不要冲动。

“不要拦他，看看他想怎样？”

他随即展开了气势逼人的六翼，亮出了令人胆颤的双刃剑，并向米迦勒挑衅道：“米迦勒，你准备受死吧，你既然是天使长，那么你肯定不会怕我，你敢过来吗？”

米迦勒也展开翅膀，亮出了他那把寒光闪闪的十字剑，毫不犹豫地朝路西法冲了过去。

突然，那条大蛇拦住了米迦勒的去路，大蛇张开那张如同食人花状的大嘴，一口就将毫无防备的米迦勒给吞了进去。那一刻，周围的大天使都惊呆了，包括加百列。一些堕天使以为米迦勒被吃掉了，便欢呼雀跃起来。而路西法却没有一丝笑容，他知道米迦勒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突然间，大蛇的腹部破裂了，露出了米迦勒那把十字剑的尖部，胃酸从裂缝中喷涌而出。米迦勒冲破大蛇的身体，并在大蛇的各个要害部位猛砍猛刺。最终，他的十字剑深深刺进了大蛇的头部。大蛇呻吟着掉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山坡上，发出一声巨响，米迦勒也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显得很淡定。大蛇的尸体逐渐化作一团黑色的浓烟在半空中如龙卷风一般旋转成为一个黑色的球体，黑球里出现了一个个由浓烟凝聚而成的狰狞的脸部，里面还夹杂着惨叫声，能看到一些扭曲的身姿和痛苦的表情。那个黑球越来越小，最后化作一阵空气消失了。

路西法见自己养育了多年的大蛇被米迦勒如此轻易的杀死了，很不甘心地说：“米迦勒，你比以前进步多了。”

米迦勒也向路西法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我立刻爬上附近的一棵树，观看着这场天堂与地狱的较量。

这场较量，没人敢靠前。战斗开始了，双方几乎没有防御动作，除了他们的兵器碰撞时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之外，周围的一切仿佛已经凝固了。

两人不分上下，一旦哪个倒霉蛋先中招，将必死无疑。几个回合的较量过去了，路西法佯装不敢继续打下去，从而飞到了浓密的森林，米迦勒穷追不舍。

在打斗过程中，他们的武器将周围一排排大树像割麦子一样纷纷伐倒，很多粗大的树干已被截为几节。顿时，周围刮起了大风，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

米迦勒纵身跃起，高举十字剑劈向路西法，路西法机敏的用双刃剑斜向格挡住了这致命一击。由于路西法的双刃剑异常坚固，米迦勒的手被震得微微抖动，十字剑险些从手中滑落。

双方拉开了距离，路西法的双刃剑上出现了来自地狱的蓝色电光，而米迦勒的十字剑上闪耀着来自天国的金光，双方暂时停止了打斗。

“如果你真的杀死了我，你会帮我让加百列免除审判吗？”路西法问。

米迦勒停顿了一下说：“这我做不了主。”

“你是故意不做主。”

“除非加百列亲自杀了你，她的罪才能被直接免除。”

“真的吗？”

“这只是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我没必要耍你。”

“还想继续拼命吗？”

“你说呢？”

“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明明可以杀死我，但是你没有，这是为什么？想赎罪吗？不可能，你永远也回不了天国了。”

“我也不想再回去了。”说完，路西法将双刃剑插在地上。

“跟我玩儿软的？不要以为你让我几招，我会放过你。”

“动手吧。”

“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米迦勒如疾风一般冲了上去，我都没来得及看清。

一阵闷声过后，只见一棵大树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大片枝叶从树上掉落下来。路西法死了？被米迦勒刺死在树干上了？我尽量仔细观察，定睛一看，原来米迦勒只是用手将他推在树上，十字剑却插在了离他脖子还差几厘米的位置。难道是他没有勇气下手？还是路西法用法力夺走了他的力量？

路西法微微一笑，“怎么了？刺偏了？还是手软了？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再补一下，我不会躲闪的。”

米迦勒拔出他的剑，“你走吧，路西法。”

“你本可以杀死我。”

“杀了你？杀了你的话……加百列永远也不会快乐，弄不好她总有一天也会和你一样。”

“你就不怕我重整旗鼓，对天国进行反攻吗？”

“你不会的，我想你拥有地狱已经很满足了，一旦你死了，地狱将变得更加毫无秩序，地狱里的怪物将会失去共同的领导者，他们会像一些得了狂犬病的狗一样到处祸害人类。一旦你死了，世间的所有邪恶与不公将不会受到惩罚，只有你才能够制止荒蛮暴力的蔓延。”米迦勒一边将插在地上的双刃剑拔出来还给路西法，“好好拿着你的武器。记住，你的剑是用来惩罚恶人的，希望你不要随便亮出来。”

“我答应你，那你答不答应帮加百列免除审判？”

“这个恐怕不可以，我说过，我做不了主。”

加百列走过来说：“米迦勒，我求你不要再难为他了，我跟你回去，我所做的一切跟路西法无关。”

“加百列。”路西法急忙说道，“你是无罪的。”

“别再说了，路西法，我理解你的心！”

“加百列，现在……请你跟我回去吧。”米迦勒说。

加百列给了路西法一个拥抱，“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她一边亲吻了路西法的嘴，“我走了，不要为我担心。”说完，她眼含泪水，转身朝米迦勒走去。

“等等。”路西法大喊一声，“难道确实谁也帮不了你了吗？我以这个为代价可以吗？”他一边挥动着双刃剑毫不犹豫地割掉了自己的两面翅膀，鲜血顿时洒满地表。在场所有的人都被他的这一举动给震惊了。

“不！”加百列悲伤万分，眼泪夺眶而出，她一边跑到路西法跟前，“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好端端的翅膀，你为什么要割掉？”她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试图捡起地上的两面翅膀，结果那两面翅膀像雪一样融化掉了，覆盖了地表。

路西法为加百列擦了擦眼泪，“没关系，亲爱的！至少我还有四面翅膀，不碍事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加百列满脸泪水，她悲伤地看着路西法。

米迦勒的心情也是无比沉重，面对路西法付出的高昂代价，他没有理由不答应他去帮助加百列免受审判。他叹了口气，终于答应了路西法：“我答应你，我会尽全力的。”

路西法一边安慰加百列：“没关系，亲爱的，至少你不用接受审判，这只不过是我帮你的一点忙而已，为了你，我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心甘情愿，我发誓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我都会守护着你！”

“什么都不要说了。”加百列哭着说，“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什么？我之所以割掉翅膀就是为了让你继续当你的天使长，如果你不回去的话，我的付出岂不是白费了？听话，亲爱的！还是回到天国吧，就算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米迦勒也在不断安慰加百列：“路西法完全是为了你，如果你不回天国的话，他的血就等于白流了，我真的很羡慕他对你的关心，我会尽全力为你求情，让你免受审判。”

“你走吧，亲爱的！”路西法抚摸着加百列的脸说，“能再次见到你，我即便是死，也不会留下遗憾。”

“可我这一走……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和你见面。”加百列说。

“我们还会见面的。”路西法一边亲吻了她的额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多保重！”

雷电渐息，千万缕阳光透过银灰色的云层射向地面。

加百列依依不舍地向我们挥手告别，她的眼泪落到地上，地上很快长出了几棵鲜艳的野花。路西法采了一朵放在眼前，一阵微风过后，花瓣被吹向空中，飘向远方。

米迦勒也带着加百列和众天使飞向远方阳光最充足的地方，最后消失在金色的云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