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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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两人岂能舍了少爷去跟王永光一个铺子的二掌柜？”欧阳地纳闷地问道。

祝宝说道：“头前因为要她们伺候王老爷子，她们以为得收进王老爷子屋里，自然哭得半死，你我都不忍。现下换成王永光，至少年轻，也生得相貌堂堂，又还身契又有名份。有王老爷子的落差在前，她们若是聪明识相的，岂会不听。况且，丫鬟就是丫鬟，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她们不听少爷的话，那自然少爷也要不起，送回去就是了。”

“若是听话，送丰厚嫁妆。”陈晟睿笑道，脸上有些许春色。

欧阳地笑道：“少爷的确睿智，只要您外家不责怪您把这两人送出去，还送到她们眼皮子底下，这两人还真是很适合进大房的门。”

陈晟睿笑而不语。

祝宝又小声解释：“老地，少爷还没订亲，是李老爷的唯一亲外孙，心肝宝贝似的疼着，李家送两人来伺候少爷是好事，但这两人，有点上不得台面。所以，其间定有人动了计谋，当初的人选绝不是这两人。到底家大业大，人心就杂啊。现在把她们嫁给王永光，正好让李夫人警个醒，怕是有人手伸得太长了。”

欧阳地恍然大悟，说道：“我这才真的领教了。少爷心思缜密，看事情如此明白透彻，我们没跟错人。只是少爷。您如此睿智，为什么在王姑娘面前却放不开？”

祝宝责道：“你懂什么，少爷这是情致，知道吗，这叫情致。少爷能文能武，是定国候嫡少爷，将来的世子、候爷。”

欧阳地呵呵笑着：“少爷莫怪罪。我是粗人。不懂这些个情致。”

“你要懂了你就是少爷了。”祝宝哼道。

陈晟睿并不生气，问道：“欧阳天要躲李郎中多久？”

欧阳地恶趣地笑了：“他半夜会回来的，但求少爷给个机会。外出的活派给他，我现在明白了，越斯文的人，不带脏字的骂人。越是吃不消。”

陈晟睿讥笑道：“你没练那功法吗，李郎中没逮着你。窃喜吧。”

欧阳地讪笑：“少爷，您，您就别揭我短了吧，其实这也是缘是吧。我们也是有缘人啊，不然怎么就跟了少爷您呢。”

欧阳地这个七尺汉子能屈能伸，也是会拍马屁的。

陈晟睿又是面带春色地笑着。

祝宝忙低声说：“少爷。王姑娘的礼合我准备好了，这次时间长些。黄精收得比较多。好几个礼合，我装好了。”

“不要礼合，布袋装着，给她，不教人发觉，所有的，几十年份的也要。”陈晟睿尤自沉浸在与莫菲的对话中。

祝宝忙道：“啊，恭喜少爷，王姑娘这是，这是……”

不用说清楚这是什么，三人都明白。

“可是少爷，一袋子装着，也太大了些吧，打眼。”祝宝又道。

“欧阳地，你明日带着袋子，从王姑娘的锻造房那边的院墙‘送’来，一定不能让人发觉。”陈晟睿按捺不住的兴奋，偷偷摸摸的感觉多妙。

偷摸的感觉多妙祝宝是深有体会的。连欧阳地也被感染了，兴奋地问：“少爷，王姑娘为什么不愿意让人发现呢。”

“王家婶婶是个客气的人，多半不会收，可是王姑娘想要。欧阳地，你能聪明些吗。”陈晟睿有些生气的瞥了欧阳地一眼。

欧阳地笑道：“少爷，我能猜到，但就是想听到您说这些，心里就为您高兴。王姑娘实在是难得的真性情的人儿。”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陈晟睿骂着，又绽放笑颜。

莫菲看到那一大麻袋的黄精，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

她一点也没觉得偷摸着有何不妥，她哪件事情不是偷摸着做的，此一时彼一时啊，只要赵氏不骂她就行了。赵氏虽宠她，但有些事却很固执。

麻袋装“补品”，这作派倒是很得她的心意。人应当这般大气。

她笑吟吟地拿出叠好的几张纸：“纸上是剑法，你这阵子要守剑，练得时辰也没法太长，但也正好循序渐进。”

陈晟睿接过纸张。是她的楷体，她所有的一切，是那样的神秘。

“你之前说让欧阳天与欧阳地边学边教我？”他问道。

“是，这样你学起来会快些。”

陈晟睿禁不住地羞愧，说道：“王姑娘，李郎中的失传功法，欧阳天与欧阳地偷学了。”

莫菲笑道：“所以才让他们俩边学剑法边教你，学了那功法，再学剑法，自有妙处。”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都说了，那是李郎中的功法。”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高人择你为徒。”

莫菲笑笑：“只是因果而已。”

陈晟睿晚间回到李府，李郎中正在院中骂着两日不见的欧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