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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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的残破尸骸，燃着黑烟的村庄。

视线所至，一片败落。

对异族来说，烧杀抢掠无师自通，他们甚至无需担心后勤问题，打到哪，吃到哪便是。

罗素默默无声的环视，在他脚下是一具具冻结的异族尸体，他还是姗姗来迟，没能阻止惨剧的发生。

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习惯。

罗素感觉自己就在最可怕的路上越走越远。要塞陷落三天了，他杀了许多异族，也见证了许多人的死亡，这个‘许多人’的数量远比前世要来的多，他感觉自己有些麻木，因为他的情绪越来越没有起伏，心中越来越没有波澜。

一个对生死无动于衷的人，还能称为人吗？

“大人，发现了幸存的小孩。”

一名士兵领着五名脏兮兮的小孩来到罗素面前，并说明他们是在废弃的井底被发现的。

罗素现在的任务是带回战争灾民，仅仅三天，异族又将战线推入境内三百公里，在奥利维亚大将抵达后才挡住异族势如破竹的强劲势头。这个村庄只是失地的缩影，每天会发生在各处。原本身为四法军团的一员，这种事不是他的任务，然而当初的守军十不存一，从各地调遣援军又不那么顺利，到了实在是无人可用的境地，只能让四法军团也出动了。

他蹲下身子，平视这些小孩。

孩子们的眼中噙满泪水，稚嫩的小脸写满了惊惧，他们畏畏缩缩的看着罗素，捏紧衣摆，不敢有丝毫动作。

天真无邪的年纪，却遭逢如此大变，这本不是他们该经历的。

罗素将他们一个一个拉到身前，轻轻拭去他们的泪水，摸摸他们的脑袋，柔声道：“不用害怕，你们安全了，军队会保护你们。”

孩子们仍旧忍不住颤抖，却抽泣着点了点头。

罗素起身，握紧了双拳。他的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人非草木，谁又会真正无情？冷静绝不是本性，而是来源于对情感的控制能力，他并非漠对生死，也并非麻木，只是压抑罢了，这种压抑源于过度控制。

“生死有命，但也绝不是你们这群杂碎可以随意践踏的！”

宁静前的暴风雨，终将爆发。

“回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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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终究是异族，野蛮而愚昧。他们从来都是焚烧、摧毁侵占的城市、村庄，无法对占领区域形成有效的控制，更无法充分利用所掌控的资源。

在最初团结的攻破要塞后，他们就各自为战了。

正是这样，罗素等人才能在他们的占领区进行搜救行动，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一轮搜救，并将人安置在临时驻地中。

是时候返回城市了，久留并非长久之计，现在这里是敌人的势力范围，迟早会被发现，早些离开才是上策。

肯定会有遗漏，但这就是现实。

如龙的人流蜿蜒在田野小径，这是数千人的队列，其中平民远比士兵来的多，士兵只有三百来人，而他们必须安全地带着这些人回去，压力很大。

“敌…敌袭。”

远方的斥候撒腿狂奔，人未到，嘶哑的提示声便到了。在他的身后，二十头长着独眼尖角的怪物正在紧追不放，他们有的黄皮，有的蓝皮，有的则是黑皮，看起来肥硕却跑速不慢。

“食人魔！那是食人魔！”

有人认出了他们，食人魔是和人类接触较多的野外生物，“食人”二字便可看出来，这个接触肯定不是积极意义上的。

食人魔具有真正的恶魔血统，在异族联军中，他们是上位种族，力量强大，智力较好，并且能出产巫师。在要塞，利用法阵传送出泥鳅巨人的就是一头双头食人魔法师。

听到‘食人魔’，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甚至有小儿啼哭，所幸军队暂时维持住了稳定，至少没有让平民们四散而逃。

食人魔冲到了军队前两百米的位置，停了下来。他们的独眼乱转，这代表兴奋。

“这么多食物！”

“伟大的血槌氏族宣布…”

黑色食人魔举起手中的巨锤，“你们将成为今天的晚餐！”

说罢，这群食人魔冲向军队。

“迎战！”

带着这么多人，逃避是没用的，搜救队的首领选择了战斗。敌寡我众，即便是食人魔，也只有二十头而已。

【食人魔首领（白银阶7级）×1】

【食人魔巫师（白银阶5级）×1】

【食人魔战士（白银阶1级）×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