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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广玉想了很久,才问了一句,“能查出来是谁在针对他吗?”
“暂时还没有线索。”
楚广玉点点头,既然连司臣都这样说,看来楚嘉德确实遇到了大|麻烦。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司球球的百日宴,其他不重要的事都要先放下了。
要给司家小球球办百日宴,但是司球球目前还连个正式的大名都没给他取,没大名,这请柬该怎么填?长辈们也很着急,司兴国倒是取了好几个名字,寓意美好的,姓名相搭的,与他生辰有关的,有诗意的,每一个都那么美好,反而让人更加难以选择了。
楚广玉和司臣在这方面默契地当了甩手掌柜,倒不是他们两个当父亲的不愿意给自己的亲儿子取名字,实在是家里长辈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很积极,他们暂时还是别凑热闹了。
最后还是老爷子给取了一个名字,大名就叫司正初,希望他能永远持身端正,不忘初衷。老爷子果然做任何事都像他的刚直的性格,就算给重孙子取名也一样。这个名字,就是他对这个娃娃的殷切希望,希望球球能做一个像他一样正直且善良的人。
“这名字好,好听又好记,爷爷真有文化!”司锦程笑嘻嘻拍了一记自家爷爷的马屁,又去逗弄婴儿车里的司球球,“球球,小正初,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可惜司球球现在只认自己“球球”这个小名儿,对其他名字毫无反应。
司曜也在旁边笑:“这名字确实好啊,以后上学的时候,他肯定也挺高兴,这名字好写啊,我记得当初锦程每次上学回家都要哭鼻子,怪四叔四婶给他取了个这么难写的名字。”
他一说众人都被逗笑了,司锦程扑上去就对哥哥一顿狂揍,这种黑历史什么的,能别提了吗!
宋兰馥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侧头问楚广玉两人道:“怎么样?你们俩觉得呢?”毕竟是这两人的孩子,最后还是要他们俩拍板定案的。
司臣没意见,当然其实他心里也有偷偷想过要给儿子取个什么样的名字,不过最后也没拿定主意。楚广玉笑着拿了主意,“我觉得这个名字确实很好,就用这个名字吧。”
宋兰馥见他们满意了,便正式确定下了司球球的大名,写请柬的时候正好能用上。
司老爷子坐在婴儿车边,抓着司球球的小手轻轻摇了摇,一边说道:“再有一个孩子你们就自己取吧。”球球是司家这一辈第一个孩子,对于老爷子来说意义不同,对全家人的意义也不一样。
其他人听了老爷子这话都觉得吃惊,老爷子这意思是,还让司臣再找人代孕一个?
除了知道内情的楚广玉几人,其他人内心都有些波动,司兴国到底是比较了解自己的父亲的,觉得这话不太像老爷子为人处事的风格,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广玉去代孕一个?
其他人都还好,有什么想法都闷在心里,倒是年纪最小的司锦程沉不住气,觉得两个孩子都是司家的血脉的话,这样对二嫂挺不公平的,他嘴上没说,但脸上多少露出来了一些情绪。
楚广玉就坐在他旁边,听他一个人嘀嘀咕咕,笑着拍了他一记,说道:“还会不会再有第二个都不一定呢,你想那么远。”怀上球球又生下来已经是个意外的惊喜了,虽然说他不排斥有第二个吧,但是一想到这孩子还要再在他肚子里待五个月,他就觉得各种别扭。
真是谢天谢地,自己不会像一个孕妇一样挺几个月大肚子……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事就这样暂时掀过了。
百日宴一日一日地临近,家里越发忙碌了,每天都有人把各种宴会需要的东西送近来,提前三天的时候,要上餐桌的食材也送了过来,大厨们来到临时建起来的大厨房大刀阔斧,佣人们忙上忙下地收拾,门口的警卫员要扫描进入人员身上是否携带有危险品,还要检查送进来的食物是否安全,一项项检查非常的繁锁,在大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司兴国等人要办公,都只能暂时去外面买的房子,否着家里实在太吵了,根本静不下心。
百日宴那天正好是周六,家里的人都联系好了,能来的当天都要来,实在是职责所在走不了的,也会在当天打电话回来祝贺一下小球球,毕竟这可是他出生之后第一个重要的宴席。
家里弄得这么吵闹,老爷子倒也不嫌弃,偶尔还会来主楼坐一坐,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置办宴会,亲亲热热地商量各种细节,回想起他这一生,忙忙碌碌,在生死中拼搏,为的不就是这样的场面吗?
司球球眨着大眼睛望着半空中,嘴里吐着小泡泡,一个人咿咿呀呀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老爷子脸色柔和下来,习惯性地伸手抓住他的小手,轻轻摇了摇。
“大嫂,放在这里,你看整齐了吗?”楚广玉按大嫂李灵荷的要求把刚送来的鲜花篮排到合适的位置,他这个大嫂办事确实非常细心,心思也细腻得很,可惜就是性格太闷了,为人也没有太大的主见,但却又很敏感,宋兰馥把楚广玉当亲儿子一样照顾,关系很亲近,楚广玉真怕这位大嫂心里有想法,毕竟他们虽然性别不同,但都处在儿媳妇这个位置,楚广玉不得不逮着机会就夸奖她一句,或者是询问她的意见,以免在她心里产生疙瘩。
“可以了。”李灵荷点点头,想了想又细声细气地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不错,这方面我是半点才能没有,大嫂比我细心多了,还是大嫂拿主意比较好。”
李灵荷抿着嘴唇笑了一下,果然对他的夸奖还是很受用的。
两人正说着话,佣人拿着手机过来,说道:“广玉少爷,刚刚有您的电话,您看看。”
楚广玉对她点点头,手机上有一通未接电话,他点开看了一眼,竟然是许久未曾联系的小姑打来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拨回去,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接了起来。
“喂?小姑。”他给李灵荷打了个招呼,一边说一边走到僻静处,对于小姑这通电话,他心里其实有些猜测的。
“广玉,听说,你来北京了?”他的小姑楚佳容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惊喜,大约是以为他不会接这通电话,但她还是厚着脸皮打来了。
“对,过来见见这边的家长。”楚广玉不好像敷衍楚嘉德和谢烨霖那样敷衍她,这个小姑对他一直也是非常不错的,虽然当时因为他是楚家的继承人,这个“不错”也是讨好居多。
那边顿了一下,楚佳容有些犹豫地说:“广玉,你今天有时间吗?能出来和我见一面吗?”
楚广玉就猜到她会这样说,他回头看一眼忙碌的众人,想了想还是说道:“我看看吧,今天家里很忙,不一定有时间。”
“你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抽一点时间出来?我、我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楚佳容的话语里带了一丝祈求,声音都低到了尘埃里。
楚广玉忽然想到当初这位楚家小姐在外是何等风光,如今也要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行,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楚广玉说着就挂了电话,轻轻摇了摇头。
司臣在大门口帮忙检查进出的货物,见他走过来,问道:“要出去吗?”
“嗯,我小姑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如果家里有人找我,你帮我说一下。”
司臣点头,叫来了一位警卫员交待了几句,拉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送你去。”
楚广玉本来想拒绝的,不过想了想最后也没说什么,反正他拒绝了,司臣还是会坚持,这人虽然多数时候都很听他的话,但在某些事情上却异常坚持,就算是他说也不会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出了楚家后,楚广玉又给小姑打了个电话,小姑听说他愿意来见自己,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了。
“好好,我在一家餐厅订了房间,等等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楚佳容的地址就发了过来。司臣看了一眼,熟门熟路地调转车头开了出去。
楚广玉大约已经猜测出了楚佳容想跟自己说什么,如果司臣在,她可能说不出口。到了餐厅的地点,下车时他对司臣说道:“你回去,还是在这里等我?”
司臣会选那个答案不用说了,楚广玉笑眯眯看了他一眼,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拍着他的脸说道:“那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司臣追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嗯。”
楚佳容坐在位置上,看见自己这个侄子走进来,他还是和当初一样俊美耀眼,并没有因为被当成女人匆匆嫁人,就颓废下去,相比曾经那个锋芒毕露的楚家继承人,现在的他,周身气质似乎柔和了很多,已经有了一丝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相信过不了几年,他将远超他那位父亲。
想到自己的哥哥,楚佳容脸上滑过一丝愁容,眼见侄子已经走近,赶紧把心里的想法压下去,站起来笑说:“广玉,你来了。”
“小姑。”楚广玉对她轻轻点头。
楚佳容忙招呼他坐下,又让服务员上茶,然后就握着自己的茶杯沉默了。
“小姑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我是抽空出来的,家里很忙。”马上就要到百日宴的时间了,家里人都那么忙,楚广玉可没时间与她在这里耗着。
楚佳容深吸一口气,抬眼望着他,缓缓说道:“你爸爸前几天去司家找你了,但是没有见到人。”
“嗯。”楚广玉点了点头,“正好那天家里没人,错过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楚佳容也没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什么,她想了想说:“他那天去,是因为他的公司出了点事,想找你帮忙。”
楚广玉笑了笑,说道:“那你们可能找错人了,你应该知道当初我离开楚家,除了身上一套礼服外,什么都没带,现在手上花的钱都是司臣给的,我可没脸再去求他办别的事情。”而且那套礼服似乎还是司臣另外给他准备的,楚广玉自嘲地笑了笑。
楚佳容脸色一僵,顿感一阵难堪,她也觉得当初大哥做得太过了,可是时间无法倒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怎么生气也无法改变,她这个口实在难开。然而想到母亲的逼迫,她心里又十分的痛苦,如果这一次不帮大哥,不知道母亲还会做出什么事,一旦大哥在楚家失势,她在谢家的日子又会变成什么样。
楚佳容是楚嘉德嫡亲的妹妹,同父同母,楚家老太太的小女儿,关系不可谓不亲近,而她现在嫁的谢家,内里关系也非常的复杂,这些年她能在谢家有一席地位,也全靠楚家这个大背景,如果楚嘉德失去了家主的位置,那么她势必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她最终还是开口了,皱着眉抬头看向他,“广玉,我知道司家的人很看重你,你就帮帮你爸爸这一次吧,以前是他办了糊涂事,是他做错了,但是他把你养这么大,教你成才懂事,教你做生意的才能,都说养恩大过生恩,即使他做错了这件事,这二十几年对你的精心栽培也是不能否认的,你说是吗?”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楚广玉却不接她的话茬,而是笑着问:“要不你说说看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楚佳容怔了一下,随即说道:“就是他负责的那一块出了批漏,有人坑了他一把,如果处理不好,别说他手里的所有东西都会被人夺走,他还有可能会去坐牢……他也那么大年纪了,你真忍心让这个教养了你二十多年的父亲去坐牢吗?到时候别人又该怎么看你?”怎么看司家。
她这手苦情牌打得很好,煽情中带着一丝逼迫,但也确实戳到了楚广玉的软肋。楚广玉心里有些烦躁,抬手捏了捏眉心,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要我帮他也可以,你回去告诉他,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关于我和楚浩被抱错的事情,如果他不愿意说,我也会尽量保全他不去坐牢,不过楚家的家主位置,他是别想了,楚浩更别想。”
楚佳容有点茫然,下意识问道:“你和楚浩,不就是当年被抱错了吗?还有别的原因?”
楚广玉见她如此表现,应该确实是不知内情,笑了一声,讽刺地说:“贵宾病房区进出都需要身份验证,更别提母亲身边伺候的人不止一个,高家的人当年是求着别人才住进那家医院的,连医药费都付不出来,他有什么通天本事,能错抱安置在贵宾区的孩子?你当贵宾病房多收的那些钱都扔在水里了吗?”
楚佳容脸色发白,徒劳地说:“可是,可是……”可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当年的事她完全不清楚,后来楚广玉和楚浩的身份换回来,她听了大哥的说法,也没有深想,现在听楚广玉说起来,她才觉得之前的认知似乎确实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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