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祭典上的木偶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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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上贩卖的小物件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人们依然从家里走了出来，熙熙攘攘，欢欢乐乐地从一个摊位前晃悠到另一个摊位前，说着永远无法停止的笑话，意趣盎然地观赏着、把玩着、买着一件件小玩意。节日的氛围像是仙灵的魔法，让所有的一切都染上了美妙的颜色，自然也充满了奇异的新鲜感。

秋雨细细密密地落下，凉凉地轻吻着众人的肌肤，那微弱的凉意并无法驱逐众人的热情，反而让所有人都因为舒适而会心地微笑着。

嗯……除了小辉夜就是了。

一路上，知北为小辉夜和萌买了不少吃的，当三人（？）坐到村中央的舞台前的时候，两个小家伙还一人拿着几串团子，津津有味地吃着呢！

过了不久，村子里的人都逛完了，便聚集到了村中央，乱七八糟地坐在了长凳上。看着人到的差不多了，白水井造从一边走上了舞台，他穿着蓝色的浴衣，头上绑着白色的布条，瘦如干柴的右手稳稳地端着一碗酒，显得精神气十足。

“诸位乡亲们，下午好，而今秋阳明媚，细雨绵绵，正适合祭祀神灵。”井造大声高喝着，“之前，我们确实经历过了磨难，那悲伤的裂痕至今依然残留在我们的心头，正如那土地上无法填满的沟壑一样。我们痛失了亲友，我们的村庄遭到了破坏，这确实是难以接受的伤痛，但是，我们依然要举办祭典，难道悲痛就能让我们失去勇气了吗？不，白川村的儿女永远都是坚强的英魂，无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我们永不低头，我们继承着祖先的意志，就算未来再怎么可怕和充满坎坷，也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

“你们说是不是，乡亲们？”在井造演讲的时候，已经有人为在场的每个人倒酒了。

“是！是！是！”“村长所言极是！”“我们绝不屈服！”村民们高举着手中的酒杯，齐声高呼，杂乱地回应着井造的话。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热情，明明杂乱无章，却又像是千百军号长鸣，洋溢着高昂的意志。

置身于着浩荡的回声之中，明明天下着冰凉的雨，知北依然沸腾得浑身战栗，他止不住笑意，看着同样欢笑着的村民，心中的赞叹完全无法停歇。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喝下这杯满含苦难的酒吧！只有被苦涩淬炼的灵魂，才能获得神的敬意。”井造大喊着，举杯仰头，咕噜咕噜地一饮而尽。村民们也豪爽地一饮而尽。

慢了一步的知北有学有样地仰头便喝，当那柔滑的酒液冲刷入口的时候，知北才明白，这所谓的苦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磨难，干瘪瘪的酸味，混杂着比苦瓜还要恶心的一万遍的折磨，它们仿佛剧毒一般刺激着知北的味蕾……

这还真是难喝啊！那难受的味道就像是听到指甲刮墙壁的声音一样恶心，让人想立刻将这杯东西摔到地上。

但知北忍住了，他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认输，所以他皱着眉头，将这杯酒喝了下去。

转头一看，萌和辉夜正不停地吐着舌头，两人的座位旁放着几乎满着的酒杯——她们喝不下去。至于其他喝光的村民，全都是一副恨不得将脸揉成一团的表情——那确实极为喜感，但知北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的胃正难受地翻滚着，并不比别人好多少。

“这还真是折磨啊！”低声感叹着，知北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感觉受到一点安慰。

“乡……乡亲们。”台上的井造老爷子也是一脸难受，就连声音似乎也瞬间沙哑了许多，但他还是强撑着，继续说着，“酒已经饮尽，我们一定会笑着渡过所有的磨难的！接下来，让我们开始祭典的表演吧！”

随着井造带着强笑走下了舞台，几个男人捧着各种各样的民族乐器走上了舞台，奏起了悦耳的音乐。

接下来，都是常规的歌舞表演了。所以，闲着无聊的知北三人讨论起了这杯难喝的酒。

“只是被雨淋过，酒就会变得这么难喝吗？”声音毫无起伏，但知北能听出辉夜的好奇之意。

“不……这估计是特制的苦酒吧！”一边的萌用清脆的萝莉音小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