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苏墨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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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咔嗒........

苏墨皱着眉，牵着艾斯特的小手，身旁跟着雪丽，每一步走出原本泥泞的地面都被雪女的寒冰冰封在了一起。

当然，苏墨之所以皱眉并不是由于泥泞，虽然他本人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洁癖，但是只要用魔力隔绝了泥水就完全不用在意这些东西。

可尽管如此，现在的他却的的确确打心底对周围的一切感到相当的不愉快。

——因为那将土地化作泥泞的并不是雨水或者河水之类，在离开远野那东北的势力之后，天空的太阳也只能用火辣来形容。

不过光明之下却也总是潜藏着黑暗。

就像现在这样，空气中充满了腥臭的气味，追逐着臭气的苍蝇也四处飞舞，食腐的小妖怪秃鹫更是闪烁着浑浊的红色眼睛兴高采烈地四处张望着。

从周围的断壁残垣苏墨看得出来，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小村镇，但是那像是小孩子肆意扔出的酱汁一般四溅整片大地的上的人类残骸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此处究竟经历了何等恐怖恍若炼狱一般的场景。

老人充满褶皱的脸虽然已经腐烂，但他直愣愣望着天空的眼神却仿佛在控诉着世界的不公；只剩下了头颅，身体在另一边被几只野狗分食的小孩儿大大的眼睛里却满含了迷茫——对这个世界还并不了解的他们根本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清楚。

更别提那些死状更加凄惨的年轻男人以及女人了。

那泥泞的土地中满是充溢着令人作呕气味的暗黑色半凝固状液体——苏墨非常清楚那东西原来的颜色应该是鲜红的，灼热着在人的血管中奔涌流淌。

那是血。

“真是看到这种事情，我之前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去的杀人冲动现在又有些忍不住了啊.......”

魔力混杂着杀气狠狠朝四周压去，只是一瞬间那些正在食腐的野狗和秃鹫连做出反应都还来不及就全部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墨。”

而在苏墨爆发后，艾斯特就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接着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啊，我知道的。”

缓缓吐了口气，苏墨闭上了因为情绪波动而爆出了些许血丝的双眼，再睁开时又已经是黑白清澈。

“只是因为我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啊。”

接受不了人与妖怪之间这种水火不容互相杀伐的事态。

毕竟虽然知道在外界人类和妖怪之间的关系——猎人和猎物。杀戮者和被杀者，复仇者与大魔王........

但是作为在幻想乡中长大的苏墨，见惯了人与妖之间的和睦相处，就算那些没有理智存在的低级妖怪偶尔会袭击人类。但大部分情况下幻想乡真的就只是幻想乡。

所以他对于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感到有些接受不能。

而且更加严重的是，妖怪们这种肆无忌惮的行动，每天都只懂得去压迫去杀戮去让世界变得更加混乱的做法带来的却只有让这片天地间充溢着越来越多的怨气——这样下去的话迟早会引起恐怖的反弹。

“所以滑瓢哟，你再不快点儿成长起来，估计这个世界真的要玩儿崩掉了呢。”

苏墨并没有想要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改变这一切的想法。毕竟以这货目前的状态能想的最好方法无非就是以杀止杀以战止战，用绝对的武力把所有混乱分子皆尽斩除。

然而那却也是最不理想的方案。

因为无论怎样，过于高压的政策带来的就是更加恐怖的反弹，而大部分的妖怪则更是从无尽的黑暗中诞生，杀戮——暂时的和平——隐藏着的黑暗沉积——爆发——最后世界再一次陷入无边的混乱.......

那是一个死循环。

更何况苏墨本身就不可能永远待在这里，等他能够完全消化或者说至少习惯体内的此世之恶不会轻易被其影响情绪之后他便会离开这里。

所以如果想真正地拯救这个世界的话需要的便是更加彻底的方法。

——苏墨选中的方案实施者便是滑瓢。

那是个虽然痞里痞气但心中却的确充溢着光明和温暖的妖怪。

如果让他成为了魑魅魍魉之主的话，虽然不能说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但有一件事情是绝对的——妖怪们的潮流会向着世界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未来将会是人类的主场。而妖怪什么的，终将被掩盖进历史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