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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义胜道:“此事确实有些古怪,但是你也要抖擞精神,万不能中了他人的诡计呀。竹馆的招牌万不能坏在你我的手上。不然我们如何向仁哥交代?”常秋水苦笑了几声,道:“此事何止是古怪,简直就是邪门。胜哥,不是我在泼冷水,我看竹馆还是关门大吉的为好。”
龚千担一听,不由得激动地道:“竹馆若然关门,那我们沙基的威风岂不是落在了长堤‘十三行’的下面。既然‘火麻仁’仁哥派我们二人来这里,就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常秋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就算是仁哥亲自来这里恐怕他也会就此作罢。”龚千担越听越生气,正欲发作,“鬼仔谭”摆手劝阻他,然后对常秋水道:“秋水哥,小弟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请指教。”常秋水道:“不敢,请讲。”
“鬼仔谭”道:“那姓陆的参谋和唐坤,你先前可曾见过或识得此二人?”常秋水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从未见过此二人,也不曾识得。”“鬼仔谭”:“秋水哥当真不曾识得那唐坤?”常秋水被他这样一问,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不禁渗出冷汗,咬咬牙道:“这又什么当真的,我确实从未识得这个叫唐坤的”。“鬼仔谭”盯住他双眼道:“我听胜哥说道那晚你番摊赌局落败后下楼的时候,只是不停地说着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
常秋水有些愕然道:“什么三个字?我说了些什么?”他口上虽说不知,但是脸上已经开始抽搐,好像是看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
“鬼仔谭”好似是胸有成竹,不紧不慢地道:“你那晚只是不停地说了三个字‘他的头’。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常秋水听罢终于是支持不住,双手抱住头痛苦地道:“你莫要再问我!”朱义胜和龚千担看到他如此大反应,都觉得很是惊奇,不由得一齐看着“鬼仔谭”,都觉得“鬼仔谭”必定是是知晓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内情。
“鬼仔谭”看到常秋水如此痛苦,沉吟了片刻,道:“其实秋水哥你从第一晚在竹馆遇到唐坤的时候已经知道他的来历。不过你肯定不曾料到我也同样也知道。”常秋水浑身打了冷颤,抬起头来,双眼通红,道:“你怎么,你怎么也认得他?这是万不可能的!”言下之意似乎已经默认他果然是认得那唐坤。
朱义胜越听越是糊涂,但总算听得出常秋水居然是认得那唐坤,不禁有些恼怒道:“秋水兄,你怎么未曾跟我提过你认得那唐坤?你与他究竟有何干系?”以他与 常秋水的交情,绝对是托命交心的情分,此时也不得不开始疑心常秋水同那陆参谋和唐坤原是里应外合来谋算同兴竹馆。
“鬼仔谭”对他道:“胜哥不要误会,我相信秋水哥绝非是‘藏底针’、吃里扒外的奸细。那唐坤也并不是普通之辈,不过小弟偏偏认得此人。”朱义胜道:“谭少爷不要再卖关子了,那唐坤究竟是什么来历?”
“鬼仔谭”道:“不知胜哥可曾还记得己酉年四大公司弟子喋血东校场的往事?”
朱义胜脸色一变,再看看常秋水,常秋水也看着他,脸色灰败。两人良久无言,“鬼仔谭”道:“想起来已经是十一年前的往事,当年胜哥和秋水哥想必也只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但如此轰轰烈烈的洪门大事,两位又怎么不记得呢?”
朱义胜点点头,道:“不错,我当然记得。己酉年我们沙基‘细眼皇帝’振臂一呼,一百‘热血门生’云随影从,于东校场行刺两广制台,最终全数赴难。不过这跟那唐坤又有什么干系?”
“鬼仔谭”道:“小弟的兄长当年正是那一百抽‘生死签’的‘热血门生’之一,当场殒命于东校场,尸首两分。”
常秋水大惊道:“你,你,你兄长当年也去了东校场?”“鬼仔谭”神色肃穆,道:“不错,小弟兄长,谭公云扬,幼随家父,隶属香港地西环福字山头弟子。一心仰慕‘细眼皇帝’仁义威名,不惜性命,追随到东校场行刺杀之举。”(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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