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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熨贴在一起,短兵相接之后便是狂风暴雨的洗礼。
……
正是浓情蜜意时,裴靖南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郝贝让这铃声吓得身子一缩,他拿过手机一看,眼底一片黯淡之色接起了电话。
“哥……”他的语气有些烦燥。
“阿南,你嫂子今天回国了,你见到了吗?她一个人带着奶奶回去,我怕处理不好……”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真的想让我见她,还是想让我怎么样,你说明白的?”
郝贝抬起脸去看裴靖南,心里那口气总算是呼了出去,刚才她就注意到他的变化,她可真怕他还像一年多前那样子的。
“怎么,我说什么了吗?阿南,你是不是在怪我,可是这一年多来,都是我陪着她的!”电话里的人声提高了几分。
裴靖南满身的戾气,捏着电话的手紧紧的捏着,这要是个玻璃电话,估计都能捏碎的,一手抓过郝贝,危险的眯了双眸,像是故意一般亲着她……
电话里的人不可能听不到他的粗喘,着急的问着:“阿南,你在做什么?”
裴靖南漫不经心的回着:“不是给你讲电话吗?”
郝贝满面通红,却又不舍推开他,细微的喘息声传到电话的另一端去。
弗瑞德急了,疯了一样的吼叫着:“裴靖南,你到底在做什么?”
“哥,你只是我哥而已,难道连我床上那点儿事也要管吗?”他质问着的同时,眯了眼,像只盛怒的狂狮一般发作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弗瑞德脸色一白,转手就挂掉电话,慌忙的打着电话,目的——订机票,他有种感觉,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女人的娇吟就是郝贝的。
“嫂子,你是我嫂子吗?”扔下电话的裴靖南薄唇微启的质问着,无情而又残酷。
郝贝早就让折腾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节奏了,听到他的问话,又是一阵阵的心悸,这一切又怪谁?
怪她吗?
可是没有他骗她在先,她会远走他乡吗?她会让他的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吗?
这些不亦言语的痛,不为人知,却在每每夜深人静时,狠狠的折磨着她!
夜漫漫,情长长,当黎明的曙光洒向大地时,郝贝嘤咛着睁开一双美眸,进入眼帘的是……
猛然坐起身来,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的好好的睡衣,再四顾的去看这一目了然的房间和大床,是她楼上的卧室,不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的头有点疼了,呼出的气息还带着股酒味,她喝酒了?
不相信的又对着手掌呵出一口气来,真特么的是是酒味,昨天晚上她明明就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她飞一般的剥开自己的睡衣,粉嫩的肌肤上既然无一痕迹,不对啊,她明明记得……
记得什么?
她飞快的下床汲拉上拖鞋往门外奔去。
蹬蹬蹬——
急切的下楼的声音传来时,厨房里正在切火腿的裴靖南手中的刀一滑,红色的血便涌了出来,身子也紧跟着僵直住,连大声的呼吸都不敢了,有些懊悔,却也有些暗自得意,但更多的是无措。
你说之前他都是在梦里糊涂,可是昨天是实打实的真的做了,这让他如何自处?
特别是早上他哥打来电话,说是今天的飞机就飞回来了,还要带着郝贝的两个儿子一起回来。
这算什么,他就是再不要脸,还能跟他哥抢女人么?
是的,他就是不要脸,能跟他哥抢女人,可是他能抢儿子吗?
郝贝下楼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这会儿都八点多了,孩子们也没有见人影的,便轻咳了一嗓子,提醒着厨房里的人她起来了,但那人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样,还是背对着她。
这让郝贝有点心惶惶的感觉,昨天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昨天真的是发生了什么吗?
除了腿间有点酸涩之后,身上是没有任何痕迹了,如果不是自己的确记得自己昨天不是穿的这套睡衣的话,也许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在作梦呢!
本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郝贝自己走到了厨房,直接伸手抱住了男人,脸贴在男的后背上,沙哑的嗓音喃喃地问着:“你给我换的衣服?”
其实可以不提昨晚,但是她想确定一件事儿,就是这个男人的态度!
男人伸手扒拉开她的手,拧开水笼头,去冲着,手指上的血混合着水就那样的流着。
“一会先去把奶奶送回去吗?我哥说今天会带着你的俩个儿子回来的……”说罢他抬眼看着郝贝,眼神灼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那样子和昨天郝贝以为的乖巧一点儿也不一样了,完全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说昨天在南华遇上的裴靖南像包子的话,那么现在的裴靖南就像是只刺猬,全身长着利刺,说的每一个字,看你的每个眼神,都*裸的写着刺死你三个字!
“你,什么意思?”郝贝哑声问着,受不了他这样的巨变!
裴靖南洗干净了手,眼底的戾气却未散,淡淡地问她:“你要怎么选择,要我,还是要你的两个儿子?”
郝贝让他这话给弄糊涂了,什么叫她怎么选择,要他就不能要她的两个儿子吗?
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心里烦燥的想骂人,也的确是骂出来,低吼着:“是不是你哥这样说的,是不是,是不是?”
裴靖南一愣,还没说话,就见郝贝冲上了楼,一会儿就听到楼上传来郝贝的低吼声。
弗瑞德都打算上飞机了,上飞机前看了看手机,又看看带着的两个儿子秦泺和秦憬,司洛兰登拍着他的肩膀劝着:“你想明白了,你这么带着他们回去,可能你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的。”
司洛兰登作为郝贝的小叔叔,是的,不是舅舅是叔叔,开始的时候司洛兰登也一直以为母亲傅雁涵其实是生了丁柔这个女儿的,但是事实证明,他们都猜错了,他的母亲只生了郝政国这一个儿子,并未生龙凤胎,所以这个称呼在母亲归来时就改了过来的。
他倒是一直都站在弗瑞德这边的,确切的来说开始是站在莫扬那边的,但是莫扬退出的太快了。
从一年多前那次之后,莫扬一直生活在云南,没有再回过京都,也没有去看过郝贝,只是过年过节时,会给郝贝发个短信之类的……
所以郝贝的身边的男性,也就只有弗瑞德还算能入司洛兰登的眼了,弗瑞德毕竟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潜伏过那么多年,在很多方面跟司洛兰登都很合拍,而且郝贝如果和弗瑞德在一起,就会一直生活在国外,这样他也可以经常的看到不是吗?要是郝贝跟裴靖南在一起,那肯定不会定居在国外,所以司洛兰登对弗瑞德是投赞成票的。
这会儿也是在劝着,你这么回去,可能真的就是败给国内的那人了。
弗瑞德何尝不知,但是他又不能告诉司洛兰登他担心的是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自己心里清楚,可他清楚什么,一点儿也不清楚,那一天等机票的时候就是魂不守舍的,这会儿才刚安定了一点点的。
郝贝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也不听弗瑞德讲什么,疯了一样的吼叫着。
“弗瑞德,你别太卑鄙了,是不是你告诉裴靖南我生的是你的儿子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这样说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我生的孩子为什么姓秦不姓裴,你心里一清二楚!”
是的,当初生完的时候,给孩子起名时,弗瑞德很是积极,给起了好些个的名字,中文的英文的都有,最后都被郝贝给否了,秦这个姓是郝贝自己确定下来的,既然她真的不是秦立国的女儿,但是也想为秦立国做点什么事儿,所以在给秦立国打了个电话征求意见后,确定了两个儿子的名字,本来老大是叫秦憧的,但是秦立国又找人算了八字,说是儿子命中缺水,最后把憧改成了泺,意思也是没变,憧憬着美好与快乐的意思。
弗瑞德当然知道郝贝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并没有郝贝想像的那么卑鄙,但郝贝也没有说错,他虽然没有跟阿南说过郝贝怀的是他的儿子,但是却做过这样的暗示。
他只是告诉阿南,郝贝怀孕了,需要静心的养胎,告诉阿南你的两个儿子,你自己带着吧,就别给郝贝添麻烦了,郝贝也会有她自己的儿子的。
是的,他明明知道弟弟是误会了,可是他还是没有去说明白,他卑鄙,可是他卑鄙的同时,也是他们之间真的出了问题,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他们出问题,自己就是再在中间搅合,能搅合出个天来不成吗?
“郝贝,你听我说,我是两个孩子名义上法律上的父亲,只要我不放手,你也不能跟他在一起,郝贝,别逼我用法律的手段把孩子抢到手……”如果真的逼他,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的。
郝贝疯了一样的对着电话吼叫着:“拿我儿子逼我是吗?裴靖东,我告诉你,跟你结婚的郝贝的名字早就注销了,我秦郝贝跟你的弟弟裴靖南昨天就领了结婚证,你真的要用法律的武器么?快两年的时间,我以为你看明白的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你以为我当初只是生阿南骗我的气吗?我更多的是心疼他,诚如你所说,阿南在乎你这个大哥,我就不能不顾忌他的感受,呵呵,你现在跟我*律,要不要我去法院告一个骗婚的罪,信不信那纸结婚证也得作废的,你就非得拿着一个无效的结婚证来要挟我吗?”
机场提醒着乘客飞往中国的班机开始登机了,弗瑞德却是身子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保姆怀中的两个儿子,不,这还不是他的儿子,这要是他的儿子该有多好……
可惜了,郝贝连他那点点儿的奢望也给捏碎了,因为郝贝说:“拿儿子要挟我是吧,秦憬和秦泺就算不是你的并儿子,也是你的亲侄子,有本事的你就掐死他们好了,机票,我撕掉了,护照我也烧了,我不会回去了,你自己持着办吧!”
郝贝说罢抓起手机,照着墙面上就砸了过去,砸完了还不解气,又去拿起七零八落的手机,直接扣出号码卡来,跑到厕所给冲进马桶里,看着那个消失了的电话卡,就好像她从来没有过那样的生活一样的。
裴靖南站在门外,一切一切他都听到了,有点不可思议,有点不敢相信,那两个小子,是他的儿子吗?
轻推开了门,就见到从厕所里出来的满脸是泪的女人,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哑巴一样的站在那儿,傻傻的看着她哭……
郝贝是真的要气死了,拿儿子要挟她,她不要了行吗?可是真的不要吗?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肉啊!
“你过来!”她吸了吸鼻子对着门口傻站着的男人命令着。
裴靖南走了过去,呆呆的站在那里,把郝贝看得一阵阵的生闷气,可是更多的是委屈,她为了他可是连儿子都不要了的。
“裴靖南,虽然你骗过我,可是我为了你连我亲生的儿子都不要了,你也给我个话吧,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你哥要回来了,你就要把我推出去吗?就像两年前那样,叫我一声嫂子的吗?”
叫她嫂子,不可能!
两年前的他太傻,这一年多来,想想都想扇自己两耳光的,怎么能叫自己的老婆为嫂子呢!
但是这个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的,这么想,但是你让他说,他又说不出来,本来就不是会讲那种好听话的男人,这会儿让郝贝给逼的一脸黑的,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郝贝就有点着急,有点动怒了,伸手捶打着他吼叫着:“你说啊,你说话啊,你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啊!”
他被推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了身后的衣柜上,兀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一个扭转,有些粗鲁的就把她给反推到衣柜上了,身子紧紧的压住她。
她有些吓住了的看着他,猛然摇头拒绝:“不……”
他知道她不是真心的拒绝,低头狠狠的吻住了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
良久之后……
“这样,还让我说吗?还要让我叫嫂子吗?有那个小叔子会这样对嫂子的,你说,你说个我听听……”他质问着。
楼下传来不大不小的动静时,她推着他起来试图起来。
他却巍然不动的邪笑着问脸红的快滴血的她:“想咬死我啊?”
听他这话,她又是一哆嗦,紧张的推着他说:“有人来了……快放开我……”
脑子这会儿还有功夫想是谁来了,猜测着多半就是她爸秦立国来了,也怪自己居然睡过头了,又……
可是他偏不放开,咬着她的唇,并强词夺理着:“哼,是你逼我的!”
“阿南,贝贝,贝贝……”真的就是秦立国在楼下的,大早上的早早的起来,在家里等了一会儿,没等着人,就溜达着过来了的。
郝贝听到这喊声,又急又羞的,就像是在玩蹦极一样的,处于巨大的快感和恐惧中,要不是男人把她箍的太紧,她整个人怕是都要瘫软下去的。
好在他也不是那么的弄不明白处境,终于放开了她,低声的吩咐着:“晚上再继续,现在先办正事,你换个衣服就下楼,我们一起去送奶奶……”说完,他一伸手抱起她,就把她放在了床上坐好。
郝贝觉得不舒服,裙子下面的内衣早就被他给扯的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再看男人就一阵阵的来气,她这儿乱成什么样了,可是你看看那男人,提起裤子就是个人,衣冠禽兽!
“怎么?要不然一会儿再开门?我是没意见的,就是秦叔在下面一直等着……”男人看到郝贝那幽怨的模样时,便打趣的问了一句,气得郝郝贝抓起手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男人吃吃地笑着抓住枕头,眼神温柔又缠绵的凝着她说:“我不会说,只会做,如果你还有疑问,我们晚上上床解决。”
“混蛋,流氓!”郝贝气得嗷嗷的,可是心底却是甜蜜的喝了一瓶蜂蜜似的……
不会说,只会做!好流氓,但是她又好喜欢,眼底全都是粉色的幸福泡泡,什么儿子啊,弗瑞德啊,早就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恩爱给踢飞到外太空去了。
楼下,裴靖南湿着头的开了门,不好意思的说着:“秦叔你来了……我刚在洗头没听到……”
秦立国看了裴靖南一眼,看他这一身家居服,还有这头湿的水都冒着凉气,不禁问:“你家没热水了?”
裴靖南不明所以然的反问:“有啊,怎么了?”
秦立国白了他一眼:“那你大冬天的用冷水洗头。”
裴靖南狠狠的汗了一把,话说这一头的水,还是他刚下楼,看到客厅的水杯,临时起意浇头上的,不然怎么解释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呢?
“呵呵,那个,秦叔你先坐,我去把她的早饭给弄好。”裴靖南讪笑着躲进了厨房。
秦立国摇摇头,就觉得这小子,你说失忆的好像把脑子都给弄丢了一样的,这么湿着头发也不擦一下的就去做饭,那水要滴在饭里,让人怎么吃啊……
郝贝换了衣服,又洗了把脸,把自己尽量的弄的神清气爽了之后才下楼了,看到秦立国笑笑的打着招呼,可是眼晴却不敢看秦立国,就像是早恋时怕被家长发现的少女一般的害羞又心虚。
秦立国是过来人,哪里会看不出来这两人之间的猫腻,只不过是不方便提罢了,赶紧跟郝贝说正事儿。
“你说你这孩子,胆儿多大啊,那你爷爷找了你奶奶一辈子的,你居然都瞒着,现在送回来,你考虑过老人家的感受吗?”
说起这个事儿,秦立国这几天都是起火的,郝贝的奶奶傅雁涵死后,郝贝才告诉秦立国要把傅雁涵给送回来,并说这两年让一直在法国生活。
秦立国当时就气得不轻,那你知道国内老头子找了一辈子啊,你这还是不是亲孙女了,亲孙女有你这样的吗?
“爸,这个我知道,就因为我知道我爷爷找了我奶奶一辈子,所以才没有告诉他的,这也是我奶奶的意思……”
这个郝贝可没有说假的,在被郝贝救出去后,傅雁涵就提出过要求,不归国,不要对外任何人说出她还活着,如果说了就是逼她去死的。
而且当时,也就只有裴靖南两兄弟和莫扬还有郝贝知道,莫扬是肯定不会说,那裴靖南两兄弟也不说,别人也无从得知。
这两年一直在国外陪着奶奶,郝贝倒是也看明白了,她奶奶心里是痛的,她也从奶奶的口中知道奶奶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能说,奶奶太倔强了,既觉得自己当年破罐子破摔的跟司林在一起对不起丁克难,又觉得心里念着丁克难对不起司林,三十多年前,傅雁涵只身从法国乘船归国,就是为了跟丁克难说明白的。
那些当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都传给了郝贝,让郝贝自己看着办。
情呀爱呀,一生只爱一个男人这种事儿,傅雁涵真没有做到,她以为她是爱着丁克难的,心里念着丁克难的,但其实当年只身归国时,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做个告别,然后就好好的跟司林生活在一起,她要真真正正的嫁给司林……
谁知道一场人为的海难,又把她和司林分开了三十多年,要真说起来,爱谁,也许都爱,也可能都不爱,岁月与残酷的现实早把那份爱给消耗殆尽了。
得知丁克难找了她一辈子,这也是傅雁涵最痛心的地方,她宁愿丁克难另娶她人为妻,也不愿意听到那样的消息,这也是她最终决定落叶归根的原因,毕竟她没有嫁给过司林,毕竟丁克难这个名字是与她写过婚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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