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何来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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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历32年春，秦国帝京。

恰逢万物生，帝京作为一国发展中心更是繁华热闹，人潮拥挤，喧闹声不绝于耳。

此刻护城河畔，已围了一大群人，众人面带讥讽轻视，手中指指点点。

“真是世风日下，遥想当年楚大将军英姿，怎的会生出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女儿！”一名中年老妪叹了口气。

“可不是么。”老妪身侧，青衣壮年男子眉头一皱，小声说道：“大将军爱女如命也就罢了，为何连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个月，楚大小姐抢了伶人院的清公子，十天前强迫炎龙卫把小世子爷绑回了府，至今还在府中不知生死。这才几天？居然还妄想染指第一公子宫如玉，我活这么大，没见过比她更Yin荡的女人！”

白衣书生侧耳倾听，见周围许多人都甚是不解，便轻咳一声，有些得意道：“这你们就不晓得了，如今七国关系岌岌可危，同盟之约也有破裂的痕迹，万一起了战事，皇上还是要依仗楚大将军的。”

“可也不是这么个纵容法啊！”一名霓裳小姐帕子一甩，冷哼道：“如此无德女子，实乃我秦国之祸！”

众人纷纷点头。

……

人群中央，伫立着一对男女。男俊女俏，具是绝色无双，女子表情激动，眉目间泛着浅浅羞意，对比之下，男子就显得格外冷淡，似是厌烦的扭头看向不远处贩卖花鸟的摊位。

“喂，宫如玉！看着人家嘛，眼神往哪隔呢！”楚长歌见心中良人目光投放别处，不免有些生气，娇蛮道：“难道人家，还不抵那拴在笼子里那又黑又丑的鸟儿好看吗？！”

今日为了见宫如玉，她可是好生打扮了一番，不说别的，光说这料子，可是云国特有，整个楚国不过五匹的凌云锦呢。

“楚小姐说笑了。”宫如玉收回目光，淡淡看向楚长歌，眸中隐隐含了些讥讽，“小姐穿的是云国凌云锦，带的是御赐金如意，用的是胭脂醉红尘，哪一样不是贵中之贵，一如，小姐‘本人‘一样。”

“那就好了嘛！”一听心上人夸自己‘贵中之贵‘，楚长歌眉开眼笑，向前走去欲环住宫如玉的胳膊，“那你就嫁给我呗！”

宫如玉身子快速一退，似是躲避瘟疫一般和楚长歌拉开距离，“众目睽睽，楚小姐还是注重些礼节好。”见楚长歌作罢，他沉声道：“宫某一介男儿身，恐是嫁不得楚小姐。”

“哎呀！想那么多干嘛！”楚长歌略有不悦，嘟着小嘴道：“你不嫁我，那我嫁你呗，反之都是一个道理。”

听到这个句话，宫如玉俊美的脸上扬起十足嘲讽的笑容：“若宫某记得没错，十天前，楚小姐在皇上面前亲口发誓说只要燕世子，再不娶他人。难道小姐忘了？”他微微点头，“小姐一定是忘了，毕竟这欺骗圣上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闻言，楚长歌脖子一缩，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四周，见周围都是老百姓，底气又足了。她倨傲的扬了扬下颌，“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是我非要嫁你，还是你非要娶我？他们敢吗？”

她随手指了几个人，扬声问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敢说吗？你们要是说出去，我就让爹爹砍了你们的脑袋！”

见一干人连连摇头，楚长歌弯唇一笑，又对宫如玉道：“你看，这样不就好了？”

宫如玉淡漠的眨了眨眼，眸光投放至护城河上，渐渐朝岸边驶来的华贵画舫，“悠悠之口，岂是公主一人堵得住的？”

楚长歌莫不在乎的轻哼一声，“我堵不住，炎魂卫总堵得住吧？炎魂卫堵不住，我爹爹那三十万大军总堵得住吧？哼！”

宫如玉唇角半勾，“如此说来，楚小姐是铁了心要和宫某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