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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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一行人在奥克利的亲自带领下,走进了恢复往日辉煌的红塔。穿过前厅,就有几个衣着非凡的雌性过来,为他们脱下斗篷,撩开挡住前厅和餐厅的绯红色帷幔,邀请他们进入。夏抬眼看去,装饰着纱幔的拱门背后，露出了长长的桌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点心和新鲜的蔬果，还有盛在酒杯中发出甜美气息的果酒，烛光倾泻在陶瓷和水晶的器皿上。

若是不走近,夏只当这一切是出自大家之手的油画,当奥克利为他拉开椅子，邀请他坐下时,夏才真切的感受到波尼人骨子里崇尚奢望的特点，据奥克利介绍，这次的晚餐是波尼用来迎接最尊贵的客人，单是酒都有三种，夏因为身体关系，只饮用了奥克利推荐的温和的酸梅子酒，酸酸甜甜的口感让夏胃口大开，吃了不少蔬果。其余的几个兽人则在奥克利热情的招待下，喝了一杯又一杯酒，吃了几大盘蔬果，连旁边摆盘的雌性都诧异不已。

酒过三巡，众人都放下了餐具，散到客厅坐下，小马哥见到柔软的沙发，乐得找不着北，斜倚在沙发和卧榻上，手上还拿着一串葡萄，别提有多舒服了。奥克利见他这样，有些后悔让他一同来，不禁对费南抱怨道。

“是谁叫马克跟来的，明明长相不错，可性格却……”

夏听见后，无声的笑起来，视线被熊熊燃烧的壁炉吸引去。老猎户坐在壁炉前，细细揣摩起腰间的腰刀，刀身流畅，刀尖闪着寒光，一看就知道是佳品，之前老猎户将腰刀给夏时，夏就注意到了这点，现在看老猎户这么爱护它，心想也许这腰刀对老猎户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夏不打算去验证自己的猜测，和老猎户相处久了，他也大概懂了老猎户的为人处世，只要老猎户不说，他绝不去问。

夏的目光转向窗台，只见奥克利身着宽袍，孑然独立在窗台边，一直跟在他左右的费南没有一起来客厅，他拿着酒杯，就着窗外的星光，自酌自饮起来，看起来好不自在。夏刚想走过去，就被塔尔拉到了一把椅子前，夏抬眼看去，塔尔眼中盈满了温柔的火光，还有他的倒影。

塔尔俯身在夏的耳边说道：“在这儿等我。”

炙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垂上，夏一时间无法招架，像着了魔一般，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绯红。

看见夏的一系列动作，塔尔满意的勾起唇角，转身朝着窗边走去。奥克利像是事先知道一样，手中多了个杯子，塔尔走过来，奥克利就将杯子递过去，收回来的时候，撩起了垂下来的窗帘，露出火光和星光交相辉映的景色。

“很美，对吧？”奥克利将杯沿凑近嘴唇，抿了一口，“这还要感谢你的那位。”

“嗯。”塔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赞同的点点头。

奥克利压低声音说道，“你拜托我的事情有结果了，跟我来吧。”

奥克利和塔尔出了客厅，走在铺好地毯的地板上，无声的走过走廊，上了楼梯，在灯火明亮的三楼一个房间前停住了脚步，奥克利推开门，闪身进去，塔尔向后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进去后锁上了门。

“怎么了？”奥克利见他面若寒霜，关心的问道。

“他跟来了。”

“不如，那我们改天再谈。”奥克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忙建议道。

“不，”塔尔摇摇头，他略微沉吟，“夏已经回去了。”

奥克利了然的笑起来，打趣道，“他还真是信任你。”

“嗯。”塔尔淡定的点点头，神色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奥克利也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他走到一处木柜面前，拉开抽屉，拿出一摞泛黄的纸页，将其中一张递到了塔尔的面前，然后转身端起酒杯，不紧不慢的等着塔尔看完。

“就这些？”塔尔似乎不太满意手上的纸页，他晃了晃，纸页哗哗作响。

奥克利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我有这个自信，你手上拿的是波尼所有关于艾斯母体的资料，我也有自信，除了艾斯本身外，没有那个城邦有这份资料。”

“你说的结果是什么？”塔尔放下纸页，静静的看着奥克利。

“据初代祭司的手稿来看，艾斯城的母体没有活下来的，当时，波尼城每三年都有一个雌性送到艾斯，但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哪怕一点音讯都没有。也就是这个原因，几百年前兽界发生了一场大战，几个送雌性的城邦联合起来将艾斯逼退到了冰原上，从此销声匿迹。”

“他……也会死？”

沙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奥克利惊讶的抬起头，看见塔尔僵直的站着，就像一座精心雕琢的雕塑。奥克利见过这个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也见过他发狂的样子，唯独没见过他如此憔悴的样子，尤其是他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一捧灰烬。

“听着，塔尔，我知道这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是，”奥克利有些心虚的说道，“用我所知道的推测，答案是肯定的。”

回答奥克利的是一阵沉默，奥克利偏过头不愿意再多看那一捧灰烬一眼，他知道现在和塔尔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但他还是希望能让塔尔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