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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失态,让将军见笑了。”尧树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不着痕迹的接过了卫溯言的手,卫溯言倚着尧树的身子,由尧树扶着坐回了榻上。
冀奉看着此时空空如也的怀,有些怅然若失。
“本王一时情绪所至,只是感慨我们兄弟间隙甚重,所言没有任何对皇上和太后的不满。”卫溯言缓了下心神,抬起头看了冀奉一会,才犹豫的开了口,“将军不会乱说的吧?”
“冀某怎舍得看殿下出事。”冀奉笑了笑,在尧树不善的目光的下抱了抱拳,“仇蓝和刘间殿下若想留着防止我军生变,只管好好的说就是了,何苦弄的自己伤心。刘国还需善后,冀某两日后再来叨扰,告辞。”
“将军所言本王可否当真?”
“不忍心看殿下出事那句,当真。”冀奉的身影顿了顿,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两日后的刘国彻底静了,就是寂静的静,没有来往的小贩,没有耕种的农夫,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哭喊,只剩下了驻扎的军队和盘旋在城上的黑色鹫鸟。
因为城中原先住的人,再也不能发出声音了。
这一次冀奉回到吴国亦显得十分疲惫,回来的时候看见吴宫里还是一片素白,顿时觉得卫溯言是小孩脾气,想着他现在身上也带着血腥气,于是便没有急着见卫溯言,而是让尧树给他安排了地方好好的沐浴一番,然后转头昏睡,嘱咐他不醒就不要打扰他,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冀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冀奉问了房中的宫人,原来卫溯言这两日丝毫没闲着,从早朝到夜半,不停的看折子造新的机械,今天又出宫到城郊带头耕种了,要到傍晚才能回来,看来他还是心中不舒服,想借繁劳的工作来忘了这事。冀奉估计着傍晚回来又能看到穿着白衣的卫溯言,谁知道一出屋门就看见昨天还在的白花白布都撤了,算了算日子,自刘南王被诛已经过了七天,七天一到宫里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该怎么就怎么,不由的感慨了一句:吴国对卫溯言忠心的人还真不少。
这样的效率,一定是从心底里敬他爱他的人才能自觉自发的去做,由此可知第一次进吴国时尧树说的并不是假话,大概吴国对他的敬重是十成十的,那么他也算个明主,不过越是治国出众的诸侯王,太后越是不喜欢,卫溯言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卫溯言没到傍晚就回来了,顾不得休息的在寝殿传了晚宴招待他,卫溯言脸色仍是苍白,精神也很不好,但是没如冀奉所愿的穿着孝衣,而是一身乡野农夫的短打模样,裤脚带着泥泞,看的冀奉直皱眉头。
“没想到殿下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会亲自下地耕作。”卫溯言这样的人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田间地头,虽然这样的打扮也难掩他的气质,可是看着好生奇怪,他若是伤心,就应该在宫中躺着修养精神,而不是这样苛待自己。
卫溯言喝了两口茶,抬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冀奉,“啊?”
“只不过是个仪式,为何这么当真,同那些农民混在一起,若是出了事谁又能担起这个责任。”
“将军怎么了?”卫溯言不明白冀奉为什么一副质问的口吻,他自有他的朝事,不能时时刻刻陪着冀奉在情理之中,更何况冀奉是自己不要人打搅的,听闻他醒了他已经加快脚程赶回来了。
“将军在心疼殿下。”尧树给卫溯言乘了碗粥,不咸不淡的接了一句。
卫溯言愣了下,脸腾的一下红了。
要是这话是冀奉说的,他反倒没一点感觉了,冀奉这个人总是拿这些不轻不重的话来说另一些可轻可重的事的,可怎么让尧树说出来,这个心疼就真有了心疼的意思了?
冀奉点点头说了句多谢公公,然后就举起酒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卫溯言脸红。
好在卫溯言也就是脸红了这一瞬,心里掂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这句当真,就举起酒杯向冀奉回应,两人仰头将酒饮尽,互相亮了亮杯底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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