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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竟敢私闯宫廷佛堂偷香窃玉,被师傅们看到了,你有几个脑袋能掉?”云菀沁眼瞳一转,朝后面瞥去,低声恐吓。
“全都闭门锁窗,头都不敢伸出来,有谁会看到?”身后人闷声,显然知道她是故意,有些无奈,这家伙,这种时刻还在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一听“偷香窃玉”四个字,却心思一动,覆在她尼姑袍子腰身上的手掌愈发游弋,附在女子耳边的呼吸也更浓重。
“登徒子!”她喝叱了一声,把他不老实的手一抓,“采花贼!再不规矩我就叫了!”
背后人终于被她打败了,嗓音压得几乎有些晦暗:“尼姑庵里平时是太无聊了,演戏演得特别好玩吧?”
前边的女子这才没继续装了:“可不是?要不三爷来住几天试试。”
背后人微微一怔,一个大力,将她掰了过来,雪夜无月,庵堂众人都睡下,没有掌灯,只有地上的白色雪辉映出些银光,能看清楚多时没见的脸。
玉润冰清的粉颊裹在青色的宽大尼姑袍子里,及腰乌发也统统盘在了头顶,双腮红扑扑的,玲珑娇小的鼻尖也被风雪吹得粉红,一双晶莹璀璨的杏瞳猫儿眼一般,在雪夜里熠熠发亮,嘴角边际噙着一丝笑意。
粉颊上的每一处,眉眼,口鼻,笑靥,梨涡,都似在引诱他,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她进佛堂后一个月的情思。
他克制住身体此刻因为毒伤而引起的气血躁动,拇指一抬,轻拂去女子黛眉上的一粒雪籽,声音淡然:“知道无聊也好,住些日子,多罚罚,起码让你长个记性,下次不会再犯。”
嘁,云菀沁撇撇嘴,那是谁把养心殿的太监故意引过来,说长青观的尼姑太喧哗,将人都赶到房间关灯闭门不敢出来,方便了他堂而皇之上门啊?
完全就是口是心非!
“哦,那我就进去好好反省,多罚罚。”她将男子一推。
夏侯世廷将她一拽,臂一卷,将她不管不顾地重新揽了回来,仿佛被烟烧过的嗓门沉得很,既是气愤,又是无奈:“你要逼死本王不成。”
侍疾夜,好不容易等父皇安歇了,天降瑞雪,宫中殿室的人都惊喜不已,全部就跟过年似的,在各自的天井迎接新年大雪,玩得不亦乐乎,他出去养心殿,吩咐门口执勤的太监,说是长青观那个方向传来吵闹声,太监一听恐怕影响了皇上的睡眠,忙不迭就去遏制了。
他一路暗中跟着,眼看着那些太监将尼姑都赶了进房,灭灯闭门,风霜雪夜借机跑过来,可不是为了就这么被她赶跑的!
这一拉,她彻底投进了宽大怀抱。
夜似是刹那静止了一下,雪渐小了些,却还在连绵不断地下着,地上已积了不薄的一层。
一双盈蓄着情思的眼眸,云菀沁再没继续逗弄他了,勾住他脖子,踮起脚尖,寻着他线条纤畅的薄唇,将脸蛋贴近,轻轻用唇珠一点:“这样行了吧。”
男子刚刚满腔的不满,因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尽数消散。
这丫头,总是打一棍又给颗枣,明明知道是故意,偏偏他却欲罢不能。
见他一脸的餍足和满意,云菀沁有些好笑,却被他一把捉住手腕,带着朝旁边走去。
男子的金线云纹牛皮缁色高靴踩在夹杂着雹子的雪地里,咔嚓咔嚓。
倒也是,总不能一直站在尼姑们厢房门口的天井说话。云菀沁一边被他牵着,一边有点儿怕他走得太急,步伐太重,被房间里的尼姑们听到,小声提醒:“……慢点儿,免得被人听……”后面的字还没说完,前面人一转身,已将她打横抱起,拢在了鹤氅里,继续朝前面走去。
“你……干什么……”怀里女子就像被猎人捉到的小鸽子一样,扑腾了一下柔嫩的翅膀,便束手就擒,惊讶过后,揪住他脖子边的绣龙衣襟。
“是啊,脚步声太大,免得被人听到,不如一个人走。”
这不摆明了曲解别人的话吗。嘀咕一声,云菀沁只觉他方向一转,步履加快,察觉他停下来,从他鹤氅里探出头,是长青观偏院的一处放杂物的小厢房,平日没人来。
他抱着怀里的女子,用脚轻轻一踢,门扇咯吱开了,进了屋。
虽然是个堆放杂物的小厢房,但原先住过人,屋子里该有的都有。
夏侯世廷将她放在一张炕上,顺手拿了门后面的炭盆,怀里摸出点火物事,丢了盆子里。
不一会儿,盆内火光冒出,染起了一室的暖意,墙壁烧得红融融一片。
他坐在榻边,用两只大掌权当人肉取暖器,裹住她一双柔荑,搓着她两只手儿,跟她大概说了一下目前府内的情况。
回京后,他已经开始每日上朝听政,若遇大事,更入阁议事,前些日子,又去了一趟长川郡料理选拔新任官员的事,今后也是邺京和长川郡两边跑。
云菀沁默默听着,这莫非就是他这辈子的起点?从地方平乱开始,上朝,入阁……
见她沉思,夏侯世廷眉目无波无澜:“再忍些日子。等父皇病稍微好一些,我就跟他说赦了你的事。”本来皇上病有好转了,经老五一事,又低迷了起来,这几天更是连床都没下,不是求情的机会。
云菀沁手一抽:“也不用那么慌,我之前是开玩笑的,这里也还好,没什么难熬,三个月而已,有什么好求情的,这不,一眨眼,就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他眼色微微一沉,摸到了她手心和指缝处细小的口子和薄茧,这也不过才一个月留下来的,三个月过去,更不知道还得吃什么苦。宫里居心叵测,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别说三个月,就算一天,他也是吊着一口心。
“那是刚刚进来时干活儿弄的,现在长青观的主事人最近态度好多了,我每天早晚功课下了,基本都在禅房和卧室看书。”云菀沁察觉到他在一点一点在勘探自己的手上伤口,哭笑不得。
夏侯世廷将掌心的柔荑送到唇下,轻轻摩挲了一下,好像这样便能叫那些小伤口快点好,唔了一声,再没说什么。
“皇上的病怎么样了?”她心里有些怀疑,普通风寒,能拖这么久吗?说是她离开京城没多久就病了,这都多少天了。
“起起伏伏,时好时坏,前几天快好了,都准备上朝了,不过看起来伤了元气,精神大大不如以前,”他道,“因为老五的事,这几天又躺下去了。”
她又指了指他腰那块儿:“那三爷好些了吗?”
嗯?他目露疑惑,望向她,顺着她的目光,高挺鼻梁上一绯,——她指的是自己的臀部。
炭盆里的火光越烧越旺,照得他鼻梁上渗出汗丝子。
“什么东西。”他眉一紧,佯装不明白。
还在装。云菀沁无奈:“郑姑姑跟我说了。”自己进了长青观后,他去求太后,把贾太后求烦了,被杖责了十五个板子,这事儿后宫的人谁不知道。
他喉结一动,俊颜在火光映衬下,不知是热,还是因为别的,越来越涨红:“没什么。”
这种打屁股的丢脸事就不要拿出来提了。
云菀沁难得跟他见一次,这会儿不提什么时候提,十五个板子,不是小责罚,看他现在就能坐,想必贾太后还是看在这孙子身子不太好的份儿上,留了情面,并没用厚重的板子,不过,就算是宫里那种最纤薄的板子,它也是板子啊,估计伤势还没全好呢。
她从炕上撑起身,又有点儿技痒,想起前些日子姚光耀送来的外伤书,正巧,也算逮着个活体,竟忍不住凑过去,手往下一伸。
“你干什么。”见她手伸向自己腰带,夏侯世廷讶异。
云菀沁看他像是有点受惊吓的脸色,道:“我看看啊。”
手腕被他一捉:“看什么看。都已经好了,回府后应大夫就上了药。”
她一愣:“喔。”退了回去。
夏侯世廷见她坐回去,离自己远了,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失望,语气严肃,似是被逼得迫不得已:“行了,你非要看也行。”手放在鸾带上,准备开始解腰带。
云菀沁知道他脑子想别的去了,忍俊不禁,扑过去,制住他的手:“我不看了!我就是还没亲眼见过杖伤的样子,想看看伤口的形状,你既然都好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搞半天是拿自己当活体来研究。夏侯世廷忿忿抓住她的腕子,她始料未及,一个重心便摔趴在了他的身上,将他压住了。
她怕把他压坏了,正要起身,却被他摁下去。
近距下,气息绵热,因室内暖和,她一进来没坐会儿,便已松了衣襟。
女子的尼姑袍子经过一番拉扯,露出素白中衣,以及中衣里面的妃红亵衣的轮廓,趴在男子身上,由上往下,大喇喇的春光,让下面人看得一清二楚。
夏侯世廷骨髓炽麻,气功顶着,方能不让病灶引发,扶住她腰身的双手,却不自禁,顺着宽敞袍子内的窈窕酮体一路迤逦往上。
他只有拼命告诫自己,除了毒伤未除,这里也并不是好环境,才让他死命遏制住撕碎她这身尼姑袍的冲动。
门口隐约有脚步踩雪的咯吱声响起,继而,有声音传进来:
“……里面有人么?是王妃?王妃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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