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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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你不要太想着爹。”石头知道姆妈是心病。

“石头，我做不到。跟你爹夫妻一场，我们相敬相爱，从没红过脸，他去了，我像只落单的鸟一点意思都没有。”姆妈说。

“姆妈，你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石头说。

“嗯，你长大了，我也放心了。”姆妈说。

石头听着觉得凄凉，捧起姆妈的手放在心口。姆妈的手原本很好看的，她做衣裳的时候，两只手雪白雪白的，在各色花布上翻飞，像施展魔法，现在瘦了，只剩下骨头。

“石头，小婶还在地里，你去看看。”姆妈说。

石头走到院子里，看到小叔家的锅灶冒着烟，以为方桂枝在做饭，进去一看，原来小叔在生火。石头叫了声小叔，小叔说桂枝在东山坡地里挖土豆。石头赶紧往东山走去。

东山在村口，山不高，都是沙土，很肥沃，很适合种土豆。这里种出来的土豆个大皮面光洁，口味也好。

石头跑到自家地里，只见两个箩筐放在中央，里面装满黄澄澄的土豆。方桂枝却不在。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地里劳作的人都回去了。晚风越来越凉。石头扯着嗓子叫小婶小婶，没有人应他。

“桂枝会去哪里呢？”石头很纳闷。桂枝是个很正经的女人，虽然小叔那个样子，没见她和别的男人亲近过。石头不相信她会去跟别人打野战。

东山跟芙蓉山的相连处有一条山涧，山涧里泉水甘甜。来东山劳作的人都不带水，口渴了就过去饮一阵。石头沿着山路往山涧走去，到处都是翻开的沙地，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靠近山涧的地方有一片竹林，石头刚走到竹林边，听到里面有响动。他蹑手蹑脚地循声走去，在一片荞麦地里，有两个人滚来滚去。女的被捂住嘴巴，嗯嗯地叫着。男的正在剥她的衣裳。石头以为有好戏看了，探头过去，只一看，热血涌上来了，被压在下面的女人正是方桂枝。

石头跑过去冲着那个男人一脚踢去，那个男人被踢翻过去。方桂枝乘机爬起来。

“石头，你别多管闲事。方桂枝愿意跟我好呢。”那个男的爬了起来，一点都不害怕。

“你这个畜生，千刀万剐的，谁愿意跟你好，臭不要脸的。”方桂枝一边哭一边骂。

“李爱国，快滚，下次要是再碰我小婶，扒了你的皮。”石头说。李爱国是秀凤大哥，看在秀凤的面子上，石头不跟他计较。

李爱国却不买账，冲着石头扑了上来，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李爱国，我揍死你。”石头火气上来了，冲着他一拳。

“石头，你小叔不行，我帮你家管住桂枝，有什么不对？”李爱国抓住石头的手一扳，两个人摔倒下去，顺着坡地往下滚。

方桂枝追着石头大喊，竹林下面是悬崖，她害怕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