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237有些话,已经从喉间蔓延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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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珠回过头来看她,甩开了身边拉住她的人走到恺悦面前,哭着指着恺悦的脸,“现在你满意了,你害死你爸,你满意了?!”
幼琳赶紧上去拉住温明珠,试图把她拉到边上去,这么多人在,她怕温明珠控制不了情绪动手打恺悦。
恺悦只是哭,哭得嗓子都哑了,抽动着肩膀持续不断的哭。
旁人没人知道温明珠那句“你害死你爸”是什么意思,但陆德昭给女儿送糖醋排骨的路上出车祸这事倒是人人都清楚。
陆家那些兄弟姐妹都在劝温明珠,说不关孩子的事,天灾人祸挡都挡不住的。
温明珠倒也没说别的,只是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凯悦,恺悦一抬头就迎上母亲憎恶的目光,一闭眼,泪水再次泛滥。
陆德昭下葬后,亲友陆陆续续的离开。
幼琳扶着温明珠,霍泽南拥着恺悦,彦均走在后面,一行人离开公墓。
之前一直跟在出殡车后面那辆黑色奔驰是谌子慎的,此时他一直坐在车里,看见霍泽南那一行人从上面长长的石梯下来,一眼便看见被霍泽南拥在怀里低着头行走的恺悦。
那姑娘现在很不好,才几天不见,脸是明显的小了,脸色苍白,她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谌子慎会心疼那孩子,会想要去到那孩子身边安抚她,给她做点好吃的,等她吃完了,再给她洗个脸,换身干净衣服,守着她好好睡一觉。
但那孩子现在身边有两个哥哥,有幼琳在,他们知道如何照顾他,谌子慎只需要看一看她,就觉得差不多了。
谌子慎一直以为,等到恺悦从父亲离世的悲痛中缓过来,就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他一直等,一直等,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再等到恺悦。
陆德昭过世后,陆彦均接下了陆氏的担子。
陆彦均和陆恺悦是双胞胎兄妹,和陆恺悦同岁,今年也不过25周岁,在外界看来,新上任的陆氏董事长,显然是太过青涩了。
但陆彦均并没有被外界的声音影响,年纪虽小,做事却雷厉风行,有勇有谋有城府,背后还有一个崇达做靠山,任何人想要从他手里分走陆氏一杯羹,绝无可能。
温明珠在陆德昭头七之后就搬离了家,去了山里寺庙,吃在念佛,虔诚诵经。
临走时她给陆彦均留下一句话,“管住你妹,那个姓谌的想要接近你妹,门都没有!”
恺悦在家里关了半个月,人瘦了一圈。
半个月后,一直下雨的C市终于放晴,这一天,恺悦拉开了卧室的窗帘,让阳光照进来。
父亲突然去世的打击一直留在心里,一想起来,还是会隐隐作痛。
但恺悦不会哭了,阴霾过去,总是要面对阳光的。
看着镜子里瘦得不成样子的自己,恺悦认认真真的洗了把脸,画了个妆,把浓黑秀发扎成马尾,这才出门。
今天是周一,她要去广和递辞职报告。
她不知道谌子慎是否在公司,她手机掉了,一直没有去买新的,也就没有和谌子慎联系过。
这样一来,她觉得,挺好的。
有些人,有些事,日子久了,不见面,不联系,也就淡了。
恺悦到了广和,见了上司,把辞职信交给他,然后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上司把这件事通知到了人力资源部,人力资源部主管跟谌子慎私交不错,知道恺悦和谌子慎是什么样的关系,也就直接把这件事告诉了谌子慎。
谌子慎人还在外面,有应酬,正和政.府部门的人在茶楼喝早茶,接到人力资源主管的电话,得知恺悦辞职,他眉心当下就皱起来了。
这个应酬很重要,这几个人也怠慢不得,但谌子慎还是说了告辞。
谌子慎赶到公司的时候,恺悦已经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也顾不上公司员工诧异老板怎么亲自过来问一个小员工离职的事情,谌子慎问了坐在恺悦前面格子间的小张,“她什么时候走的?”
小张看着老板焦虑的神情,难免脑补老板和恺悦的关系,“哦,都走了十几分钟了,我送她下楼打的车。”
谌子慎双手插在裤兜,拧着眉,站在原地没动。
小张看着老板,察言观色的小心道,“谌总,恺悦手机掉了,但她有给我留她家座机哦,您需要知道吗?”
谌子慎没好气的看了小张一眼,转身就走。
他妈你有她家座机号,我没有?!
谌子慎回了趟办公室,在办公室点了根烟坐下,坐不住,抽完了烟又返回恺悦部门。
小张在埋头工作,老板又来敲她桌子,整个人虎躯一震嗖的一下站起来,“谌总!”
谌子慎皱眉按着她的肩,“淡定,淡定。”
小张怯怯的问,“谌总,您还想知道恺悦什么事?”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就说跟大家共事这半年还是很开心。她爸爸过世了,心情应该很不好,但我看她还是挺平静的,可能悲伤劲儿已经过去多了吧。谌总,您和恺悦?????”
谌子慎淡淡瞅了她一眼,眼神傲慢,“我和她,怎样?配吗?”
小张连连点头,“配,配,相当配,郎才女貌简直!”
谌子慎笑笑,说了句“认真工作”,转身离开。
小张站在原地仰头咆哮,“word姐,原来老板娘一直在微服私访!”
温明珠去了寺庙常住,隔段时间霍舒城也跟着去了。
霍泽南完全不知道他爸这是唱的哪一出,那天早上一早,他爸临时决定,自己开着车库里那辆路虎去了山里。
霍舒城六十好几了,眼睛没以前好了,听觉也没有以前灵敏了,前有陆德昭出车祸在先,霍泽南也担心自己父亲只身一人开车出行。
但父亲的性子他知道,说一不二,没人能阻止。
霍书城前一秒刚离家,后一秒郑荟如就在屋里放声大哭。
幼琳在楼下听到动静,吓坏了,赶紧跑到楼上去,一推开卧室门,就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大哭。
“妈,怎么了这是?”
就在幼琳拥着母亲的时候,霍泽南也跟在后面赶来,只听郑荟如吸着气颤抖着声音对幼琳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啊,幼琳,妈年轻的时候插足泽南他爸妈的婚姻,要不是妈怀孕了,他爸又怎么可能娶我?妈是坏,妈是活该,该泽南他爸对他妈余情未了,现在好了,泽南他叔叔死了,他爸一定在心里高兴,他又有机会和他前妻能在一起了??”
霍泽南一听这话就烦,就来气。
郑荟如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说这话?
什么叫现在好了,陆叔死了?什么叫我爸一定在心里高兴?
陆叔该死么?我爸能在心里咒他该死么?
霍泽南气得不行,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没摔门,是因为幼琳还在这。
幼琳和郑荟如看着霍泽南离开,幼琳叹气,“妈,你怎么能说这话,泽南听见能不生气么?”
郑荟如擦擦眼泪,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他就站在那里,再说了,他爸的确是还喜欢他妈啊!”
幼琳无奈,眉心微微拧起,“陆叔走了,泽南妈妈现在肯定是很难过很孤独,彦均和恺悦要忙着公司的事,没那么多时间去陪她,我要工作也要带孩子,更没时间,现在最闲的人就是泽南他爸,就算是前妻,离婚了,也还可以做朋友,朋友一场,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妈你别老是乱想。”
“我哪有乱想?”
郑荟如说着就又哭起来,“你是不知道他这阵子坐立难安的哦,说他不是还对泽南他妈有想法我就不姓郑!”
“??”
半小时后,幼琳回房间。
霍泽南站在阳台上,背对着门口在抽烟,阳台上烟雾缭绕。
幼琳皱了眉,朝他走近。
这人怎么回事,打火机和烟都给他收了,自己又去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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