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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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洁‘看’到夏岱川周身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亮色时，警惕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拥有一个温暖人心的领队，这个队伍应该不是那些没了法律约束之后放浪自己烧杀掳掠的性质恶劣的队伍。

但是当罗洁往夏岱川的旁边看去时，她的心脏又悬了起来，不为别的，坐在夏岱川旁边的人是艾尔。艾尔的种族和力量决定了他周身的气场的性质——浓郁得几乎将空气凝结的黑依附在艾尔的身上，充满狂暴而凶残的力量的黑色，却安静地在艾尔周身流淌。

罗洁从未见过哪个人的气场会是黑色的，惊疑不定之下，她一时间也忘记回应夏岱川的话，只是眼神呆滞地盯着艾尔。可罗洁没能瞪多久，她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慌喘不上气来，想喊又喊不出来，竟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就在罗洁站不稳就要摔倒的时候，一直注意着她的连玉珂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连玉珂白兽喊道：“牛奶，把樱桃蛋糕拿出来。”

随着连玉珂不断打怪升级，她的守护精灵黑兽白兽也得到了进阶，补蓝的甜点放在黑兽可可的次元袋保管，补红的甜点放在白兽牛奶的次元袋。白兽听到连玉珂的喊话，两只圆滚滚的小爪子往毛茸茸的肚子上掏了两下，从里面取出三个樱桃蛋糕来：“给你，杏仁小圆饼牛奶！”和连玉珂呆了那么久，黑兽白兽对连玉珂‘杏仁小圆饼’的称呼始终没改得过来，那个用自己名字作为结语后缀的口癖也是。

在连玉珂哄罗洁吃蛋糕的时候，其他人都沉默着。夏岱川贸然惊醒神游状态的罗洁，很有可能就是导致罗洁吐血的主要原因，可是却没有人会责备夏岱川。

罗洁从黑塔那里夺回了一部分的黑色，做到了别人都无法做得到的事，并不代表罗洁就强大得能够驾驭她夺回来的黑色，罗洁随时都有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如果不喊醒她的话，她也有可能就会在迷茫的状态死去。权衡之下，喊醒罗洁才是最好的选择，即使这个选择对罗洁来说不见得就是好事。

连玉珂打败垃圾食物怪物之后所得到的蛋糕效果显著，罗洁连着吃了三个樱桃蛋糕之后，脸色立刻红润了不少。罗洁只是最初见到艾尔的气场时慌了神，但罗洁是个大事小事都管得住村官，她不是个坚持非黑即白的人，所以便小声地向大家道谢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见终于有了插话的空档，憋得实在受不了的荆轲插话道：“小姐，你吞下一大把黑色晶核之后，结成了一个灰蛹，现在头发也恢复了黑色。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吗？”

罗洁之前光顾着关注其他人，却没来得及注意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她随手一捞自己的头发凑到面前，原本只长到肩膀长度头发此时长得过分。在罗洁眼中，她的头发就不只是长及臀部了，而是和那些黑色结晶的触手一样——一直向西北方向蔓延，完全看不见尽头。

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敌不过黑塔的力量，所以被黑塔侵蚀控制了。当罗洁开始警觉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变得异常起来，她的大脑开始出现各种混乱的记忆，人的、动物的、植物的、怪物的记忆，混杂不堪地塞进她的大脑里。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她会彻底地被黑塔控制的！

罗洁发狠地揪着自己的长发，恨不得立刻截断自己和黑塔的联系，却有心无力。罗洁有些绝望，她在这个荒唐的世界挣扎求生了这么久，等到的就是这么个下场吗？她怎么会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罗洁身体发软地半靠在连玉珂的怀里，她看向黑得比她的头发还要嚣张许多倍的艾尔：“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艾尔虽然不像罗洁那样能够用眼睛捕捉黑塔触手般的黑色，但凭着魔族的直觉，他能感受到罗洁已经有一半的灵魂陷入了深渊，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没人能救得回罗洁，就算是夏岱川也不能。

“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也许是收到了黑塔侵染的缘故，罗洁突然就得到了许多原来没有的知识，就比如，这位传说中由教会召唤出来的双黑勇者，并不是真的由教会召唤来的，而是他捕捉定位这个世界，主动破空而来。

艾尔的回答没有迟疑：“为了见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也包括从诡象之眼中看出红绳的罗洁。

罗洁还不能最终确定艾尔是对这个世界无害的，可是已经容不得她多犹豫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气场依旧明亮的夏岱川，她只能赌夏岱川能够驯服得住这个魔。

她低下头来，以臣服的姿态对艾尔说道：“那么……请救救我。”

艾尔并不希望这个世界太快恢复正常，但他无法在夏岱川面前拖后腿，他只能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