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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边。”晏西道。
谢诩凰朝着边上并驾齐驱的晏西一伸手道,“鞭子借我。”
晏西解下腰际的长鞭扔给她,边上的很快就赶着马朝着马车赶了过去,待到快要接近了手中的长鞭如灵蛇一般卷了过去,马车的车身碎间就被打碎了一半。
郑侧妃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赶车的人回头一望,连忙将马车里的人拉到了自己身边护着,更加发狠地赶着马车逃窜。
晏西几个也快马加鞭赶了过去,冥河一马当先跑到最前,一刀将马车的马匹给宰杀了,那蒙面人拉着郑侧妃纵身一跃到了路上,拉着她还要再逃。
谢诩凰带着晏西勒马挡在了去路,冷然道,“把人放了,饶你一命。”
冥河大刀一挥,那黑衣蒙面人的面巾被劈成了碎片,“冥月,是你?”
“你熟人?”晏西侧头瞅向冥河问道。
“冥河,我并恶意,看在咱们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放我们走吧。”那人望向冥河,一脸恳求地说道。
“可是,这个人你现在还不能带走。”冥河冷声道。
“可我再不带她走,少主就要杀了她。”那人道。
晏西听得一头雾水,望向被冥月拉着的吓得不轻的郑侧妃,道,“你奸夫?”
“不,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这样的人。”郑侧妃连连摇头否认道。
冥河却并没有理会插嘴的晏西,扬刀一指道,“你要背叛少主?”
“我没有要背叛他,我只
想带走我的女人。”冥河决然说道。
“都他的女人了,还说没给燕北羽戴绿帽子?”晏西瞅着郑侧妃幸灾乐祸地笑道。
谢诩凰一直没说话,不过看冥河与这人说话,看来这个掳走郑侧妃的人,还是燕北羽的属下,只是他怎的要这般执意带走郑侧妃。
“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我不会跟你走。”郑侧妃一边挣扎着,一边怒然吼道。
“够了,你当真以为洞房花烛夜跟你颠鸾倒凤的男人,就是镇北王吗?”冥月沉声喝道。
郑沅宜一下愣在了那里,半晌才颤声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从你嫁入镇北王府那天起,每晚灯火熄灭睡在你床的人男人,是我。”冥月沉声说道。
一番话不仅震惊的是郑侧妃,谢诩凰也一时愣在了那里,原来他说他与郑沅宜不是她想的关系,是这个意思吗?
“我是郑家的女儿,我是当朝皇后的亲侄女,我是镇北王明媒正娶纳妃王府的侧妃,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关分关系?”郑侧妃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一直以来转爱缠绵的男人不是他的丈夫,而是这样一个她都不曾见过的人。
“你是皇帝和郑家派去试探少主的女人,你以为他当真会碰你,他只是每天灭了灯火就进了密道,而密道里的我奉命出来代替他而已,你一直不知道是因为每天夜里你房里的熏香都加了东西。”冥月一字一句地说道。
谢诩凰抿唇望着马下的两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对我。”郑侧妃摇头否认,眼中却忍不住泪如雨下。
每次他歇在南苑,都是他自己去熄灯火,便是她要去,他都不让。
而且每次她清晨醒来的时候,他都是衣衫整齐地坐在屋内了。
她不愿相信这个人所说的,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又在告诉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实。
皇上是因为他与王妃走得太近,所以才给她赐了婚,她当真以为他是真的宠爱她,原来……他竟是如此污辱她,污辱她郑氏一族。
“莫说是你,便是整个郑家都没什么活路了,你还想留在燕京,留在王府等死吗?”冥月朝郑侧妃道。
郑侧妃愕然地望着他,他是说……镇北王要对付他们郑家?
“沅宜,跟我走吧。”冥月目光切切地望着满面惊愕的女子说道。
谢诩凰淡淡地望了望冥河和贺英两人,冥月已生叛逆之心,郑沅宜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不能再留活口了。
她不想造这样的杀孽,可即便现在放过了他们,以冥月对郑沅宜的痴迷程度,只要她几句话便能哄着他带她回燕京来向郑家告密,到时候他们这么多年筹谋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冥月,你是自裁谢罪,还是我们送你上路。”冥河以刀指着马下的人冷声问道。
“师兄,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一定带她走得远远的,永远不再出现在你和少主的面前。”冥月请求道。
“那就是要我送你上路了。”冥河说罢,从马上一跃而也,挥刀劈了过去。
冥月举刀相抵,与其缠斗到了一起,谢诩凰和晏西在马上看着,并没有打算插手其中,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她并不想掺和。
贺英一见冥河将冥月引开了,悄然下了马逼近郑侧妃身后,手从她身后扳着她的头大力往右一拧,人瞬间就断了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冥月一见,惊恐万状的扑了过去,“沅宜!”
冥河长刀横卷,瞬间划破了他的咽喉,鲜红的血喷了一地,落在草原的积雪上,格外刺目惊心。
人倒在了雪地里,眼睛却还死死盯着郑沅宜倒下的地方,满是不甘与不舍。
谢诩凰和晏西都是战场上见习惯了鲜血的人,面色无波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晏西听到后面有声音,扭头望了一眼道,“应该是郑家的人来了。”
“就说我们追来的时候,掳走郑侧妃的人走投无路,杀了郑侧妃,我们刚刚将他就地正法。”谢诩凰淡声说道。
“是。”冥河和贺英齐齐回道。
不一会儿,郑家的人便已经到了近前,郑国公踉跄着扑到了雪地里,“宜儿,宜儿,你快睁睁眼……”
“郑大人,我等救人来迟了一步,侧妃娘娘已经遭了毒手。”贺英上前说道。
郑国公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瘫坐在雪地里抱着体温渐渐冰冷的女儿,悲痛万分。
谢诩凰冷冷地看着,他不过死一个女儿就这么受不了了吗?
当年,他们可是联手将他们霍家军数万人送上死路,整个风雷原雪都被鲜血染红了,伏尸遍地,她的父亲,她的叔父,那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叔伯……一个一个都死在了那里。
她等了十年,熬了十年就是要回来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郑沅宜的死是个意外,却也是他们郑家,乃至整个大燕皇宫恶梦的开始。
“郑大人,这里天寒地冻的,还是先带郑侧妃的遗体回城安置。”贺英说道。
郑国公抱着女儿从雪地里走来,咬牙切齿地望着几人,“你几个人,竟还救不回一个人?”
“喂,别那么不识好歹,我们又不欠你的,已经尽了力了。”晏西不服气地哼道。
“晏西,我们走吧。”谢诩凰一掉马头,说道。
只是莫名的,这一刻他又想起了昨日离京的那个人。
先前他总觉得西苑有一个人的气息,只是那时候一直以为是守在附近的冥河,如今想来只怕是躲在暗道里的他。
岂不是,自己那些日,辗转反侧,焦灼难眠的样子都被他给瞧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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