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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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个晴天，艳阳高照，连续两天高强度补直播的顾骁拉着窗帘正在补眠，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喂，谁啊，”顾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循着声音摸来手机。

“你怎么还在睡啊，下午的训练指导赛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不会要放我鸽子吧……”

老朱是AG俱乐部的青训负责人，为人正直工作认真，哪哪都好就是有点唠叨，青训那群孩子背地里都管他叫教导主任。

老朱的碎碎念让顾骁的睡意都少了几分，挣扎着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顿时怒了，“你有毒吧老朱，一点的比赛犯得着现在就催吗！我们是一个住城南一个住城北还是怎么，要花一个多小时在路上？”

说完，手机屏幕上的11：22变成了11：23。

AG的基地是两栋对着的小别墅，一队一栋，二队和青训一栋，距离步行不超过一分钟。

顾骁算的好好的，定了十二点半的闹钟，起来梳洗整理一下，再拿两片面包当午饭，不仅不会迟到，还能早到，谁知老朱的电话就来了。

“吃饭不得花时间啊，你那儿放假没人管，今天来我这儿中饭就别想瞎对付。”

“你带青训带魔怔了吧，我又不是你手下那帮小崽子，还要你管着吃饭。”话虽如此，顾骁还是坐了起来，没有继续睡回笼觉，下床穿衣洗漱准备去隔壁蹭饭。

职业选手大多都日夜颠倒，天天外卖夜宵，胃不好的一抓一大把，顾骁也不例外，虽然他已经挑比较健康的外卖，总还是比不过基地的食堂。

两栋别墅虽近，管理是完全分开的，彼此独立，隔离顾骁也不能自由出入。登记好信息后，老朱已经在边上等着，两人直奔食堂，一路上碰到几个打招呼的队员，顾骁都点头回应。

由于不能串门，二队和青训队员很少能接触到一队队员，顾骁一出现在食堂顿时便成了所有人目光汇聚的焦点。

顾骁走到哪里，他们的视线就粘到哪里。顾骁要什么饭菜，后面的人也跟着要什么。还有两个个胆子大的直接坐到了顾骁那一桌，只是到底还有些怂，中间隔了一个座位。

“将，将军，待会你真的会来看我们比赛吗？”离得最近的那人问道。

来之前顾骁看过青训成员的资料，认出他是训练营里一位年纪比较大的选手，水平中规中矩算不上出众，一直没有被提上来。

顾骁边点头边说，“会，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会看。”

那人还要再说被老朱打断，“阿姨做的饭不好吃吗，还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完做赛前准备去。”

“这不是想让将军提前眼熟眼熟，待会好多看我几眼。”那人越说声音越轻，低头用筷子胡乱戳着饭菜。

他一直把顾骁当作职业路上的道标，来AG也是这个原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绝望，两栋别墅之间短短数米的距离仿佛天堑，凭他的实力不足以跨越。

“淘汰得早看得少，淘汰得晚看得久，吃鸡的那组我肯定看得最多，好好打，Summer。”顾骁鼓励道。

Summer怔住了，“您认得我？”

顾骁笑着反问，“当然，不然待会我要怎么看比赛？”

“谢谢将军，我一定会加油的！”

Summer原本想走的时候做个自我介绍，没想到顾骁直接叫出了他的id。Summer用力眨了几下发酸的眼睛，几口扒拉完已经面目全非的饭菜，离开去做赛前准备。

“不愧是你，两句话又收获一个小迷弟，”老朱的语气微酸，他在这里又当爹又当妈还兼职保姆，结果养出来的小崽子都一心向着顾骁。

“你这话不严谨，”顾骁伸出一根手指在老朱面前摇了摇，“我不说话也没影响。”

“自恋狂！”

下午的比赛由几个俱乐部合办，青训队员组成十八只队伍打四轮，按总积分计算排名。

AG青训人数不多，加上两个二队的选手才勉强凑出三只队伍。比赛中顾骁一边指挥老朱切换ob选手和视角一边和青训教练讨论每位选手优势和劣势并在笔记本上做记录，整个下午笔就没停过。

最后结算排名，AG的成绩并不理想，只有一只队伍进了前五，剩余两只的积分都在十名开外。

教练总结材料时，顾骁走进了训练室，十几个平均年龄十六七岁的少年齐刷刷地抬头看他，眼里有失落有不甘还有懊悔。

没有人比顾骁更懂这种感觉，几天之前他刚刚输掉了职业最重要的一场比赛。

顾骁知道老朱找他过来并不是真要他多么专业的指导，看几场比赛就能比朝夕相处的教练更了解队员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来当一针强心剂。

指导训练教练更加专业，但有些事让身为选手的顾骁来做更加合适。“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才说自己一定会加油转头就拿了个垫底的名次，Summer低着头不敢对上顾骁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