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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归海溪黎第一次知道那种病,在她年幼的心里,总觉得父皇的那个雁妃不过是一个疯子,可是,到了现在……归海溪黎方才知道,他的父皇错过了怎样一个女子,也许……放眼整个后、宫。再不会有谁比雁妃更爱他。
抹了抹地上的血迹,原来……这便叫做心头血,归海溪黎脑子里一片混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潇湘急忙冲了进去,好在书架被归海溪黎打翻了,否则,她们这冷宫里恐怕不会有谁发现她错倒的。
看见地上的那滩血迹,潇湘一个人都是软的。双腿抖的厉害……这一刻,她才开始后悔。归海溪黎是怎样的人,这一点不会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可是……她却活活把她给逼到这个地步!
潇湘跑也一般地冲了出去,“先生,先生!”
她跑去了欧阳逸仙的行宫,可是,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他房间里的小丫头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潇湘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当夏樱看见潇湘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全都被汗水打湿了。头发还在不停地滴着汗水,不知道的人,只会觉得潇湘是掉进了水里,完全不可能往汗水那边去猜测。
一见到夏樱,潇湘便跪了下去,一下一下重重地叩头,才两下,那地板上已经被印出了血印。
夏樱从来没有见过潇湘,更不知道她会是归海溪黎身边的人!
“求求你!求求你!”潇湘只会说这几个字了,夏樱楞了一下,看了好一会才觉得她不会是在做戏,这才单手将潇湘从地上抚了起来,“你是谁,有什么话,请你慢慢地说。”
夏樱叹息着,阻止了潇湘再一次地叩头,“她要死了,她活不长了!”说到这里,已是泪落如珠。
“谁?”夏樱凝眉。
“归海溪黎!”潇湘痛哭着,“她活不长了,她快死了啊。”
夏樱的心一下子便悬了起来,对于有些人,哪怕她从不给你好脸色,可是,你还是会不自主地对她持有好感!
毫无疑问,对于归海溪黎,夏樱便是这种感觉,“怎么可能!”夏樱脑子里想到的还是前两天,她好好地来给她说画的一幕,这不过多少光景,她怎会活不下去了呢?
夏樱提脚便想去看归海溪黎,却被潇湘重重地叩住了双肩,“不,你要去哪?”没等夏樱回话,潇湘又接着说道,“求你,求你去找欧阳先生,让他见她最后一面。”
夏樱张了张口,“我知道他在哪!”
潇湘想哭又想笑,头上被撞得全是血迹,人也有些晕乎。
适才,潇湘一心想找到欧阳逸仙,有一口气吊在那里,所以才能跑那么多路,这么一会,一听可以找到欧阳逸仙,潇湘心头那口气便散了,双腿站起来已是勉强,更别说奔跑了。
夏樱一看她这个样子,蹲下身子便将潇湘背到了背上,“修黎呢?”
潇湘没有想过夏樱会将她背了起来,微微一楞,“他……他被我关起来了,如果修黎知道她快死了了,我……我……”
潇湘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想到以后的事,泪珠又开始往下掉,直砸在了夏樱的领子之后。
“叫太医了没有?”
潇湘哽咽着,“叫了,可是她喝不进去药,一喝就吐,已经四五天没有进过米水了。”
四五天不进米水,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早就没了半条命。
夏樱用轻功快步地移动着,之前,欧阳逸仙是与司徒青怜一起离开的,没有意外的话,她们两人应该在起来。
来到司徒青怜的宫殿外,里面便传出了欢声笑语,春雨手上端着水玉盘,上面正架着一支笔……
院子里,欧阳逸仙正在疾笔而画,他身边围绕了很多人,包括司徒青怜也有在其中,“这句诗有意思……欧阳先生这句话其实就是一个谜语对么?”
“娘娘聪慧,在下这句便是一句谜面。”欧阳逸仙眯了眯眼睛。手上的依旧捏着那只绘猫的钱袋,“可是,不知娘娘可有猜到谜底呢?”
“这个谜底可是难猜得很啊!”有宫女微微一耸肩膀,“这天下第一的画师,改天若是想改行,当成灯谜商也不错啊!”
“多谢姑娘的建议,在下会考虑的。”
小宫女一声笑了起来,“你不是真的当真了吧!”
司徒青怜这里的丫环们都不向丫环,倒像是几个要好的姐妹一般。可见,司徒青怜平日对下人们也不苛刻,一屋子的其乐溶溶,笑语飘香。
潇湘一咬牙,想起归海溪黎连摔倒了都没有人抚起来的惨淡光景,眼中一下子便红了起来。
初九是第一个看见夏樱的人。“不知皇后来此,有何贵干!”
这淡淡的一句话把满屋子的笑声都打住了,司徒青怜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除了她自已之外,所有人都对夏樱带了一股莫名的敌意,可见。司徒青怜实在太得民心了。
“你怎么来了?”唯有司徒青怜笑意不减,连忙将那张宣纸拿了过来。“你来看看,可猜得出这谜底是什么?”
等看到潇湘的时候,司徒青怜也一下子顿住了,“潇湘,你怎么了?哪里的伤着了么?为什么你不陪着溪黎呢?”
在华褚后、宫里,唯有司徒青怜与归海溪黎的关系还好一些!
在最初的时候,归海溪黎还会对着司徒青怜说上几句笑话。可是,渐渐的。归海溪黎也不再理会司徒青怜了,潇湘只当是归海溪黎的性子越来越淡没了,可是,后来,她也发现,归海溪黎会害怕司徒青怜,她们之间不如最开始那样要好,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潇湘!”欧阳逸仙也将她认了出来,“你跟着溪黎到了华褚么?在下都快认不出你了,你的样子变了很多。”
潇湘心口有些酸涩,这才抬起了头。
欧阳逸仙一下子便发现了她已经磕破了皮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
夏樱这才将潇湘从后背放了下来。
“先生!”潇湘跪倒在欧阳逸仙脚下,她哭着一把将他的腿裤紧紧地抱住,“先生,求你去……去看看溪黎最,最后一面!”
语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你胡说什么!”欧阳逸仙的脸白了几分,“别瞎说,在下几天前还见过她呢,除了瘦了一些,她看起来很健康啊!”
欧阳逸仙连连往后退,好似在逃避什么一样。
“娘娘!”春雨也唤了一声,“你怎么了!”
司徒青怜稳了稳脚步,“你说……溪黎怎么了?”司徒青怜本是武将之后,平日里声音软软糯糯的,可暗,这么一会,她的语调里的却夹杂着不少的威来,“你敢乱说一个字,本宫撕烂你的嘴!”
说轻,司徒青怜又冲着身后喊道,“来人,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叫到幽贵人那里去,却给鬼先生和林姑娘也送张帖子,请他们也去看看幽贵人。”司徒青怜脸上的气忿显而易见,转头对身边最近的宫女喊道,“你还不快去!”
夏樱去拽欧阳逸仙的袖口,“胡不胡说,先去了再说。”
“不!”欧阳逸仙头摇得像是一个筛糠,“在下不去,说什么,在下也不敢再去看溪黎!”
“先生!”潇湘恨恨地喊道,“若不是我家姑娘,先生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么?”
不知什么时候,潇湘已经正对着欧阳逸仙提起了欧阳逸仙的领子,“我家姑娘,她是因你才嫁到华褚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她是因你才嫁到华褚的!
她是……因你,才,嫁到华褚!
欧阳逸仙眨了眨眼睛,一时之间,夏樱也不法看出,这个男子现在所表现的究竟是哪一面。
因他,她才嫁到华褚!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欧阳逸仙从来不敢深想,如今,却有人这么直白地吼了出来,欧阳逸仙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有风吹起,一只花蝴蝶从花朵中惊起,轻轻地从欧阳逸仙眼前飞过……
这一只,是不是那一年的蝴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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