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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看到书评有书友希望作者拿出存稿,说是这样彼此都好过年。然而,作者并没有存稿……』
————以下正文————
『十月初四,魏「商水军」袭皮牢,不克。』
在赵弘润的战报中,有关于昨日麾下商水军奇袭皮牢关的战事,可能就只有寥寥这一行字,但是在皮牢关的关楼上,当韩将靳黈将昨日的攻坚战书写成战报时,却洋洋晒晒写了一大篇。
在靳黈眼里,无论是『魏公子姬润』还是其麾下的『商水魏师』,都是属于值得大书特书的对象。
他不敢将这场战事归类于『捷战』,因为昨日那场战事中,作为攻城方的魏军,士卒伤亡远远比他们韩军要少,仅数百人而已。
事实上哪怕今日回想起来,靳黈仍心有余悸。
毕竟昨日的战况实在是惊险,要不是部将高阳率领数百骑兵冲出关去,牺牲他自己烧毁了商水军那六座井阑车,这座皮牢关此刻势必已落入魏军手中。
一想到部将高阳,靳黈便不由得心中一阵绞痛:那位勇敢的部将,终究是没有活着回来,喝一杯他靳黈亲手为其斟上的庆功酒。
长长叹了口气,靳黈取来两只酒樽,一边一个摆在桌上,取过酒壶将两只酒樽斟满。
随即,他望了一眼空荡荡的对座,举起面前的酒樽敬了对面一杯,随即一饮而尽。
仅此一杯,毕竟靳黈是一位非常自律的将军。
深深望了一眼桌上那杯斟地满满的酒,靳黈站起身来,走出关楼,站在墙垛旁眺望着关前的羊肠狭道。
因为昨日那场秋雨的关系,猗山那一带的山火,逐渐已被浇灭,虽然东山有一小块地方仍在燃烧,但总的来说,火势已经得到了遏制。
猗山一带的火势得到遏制,皮牢关一带的烟雾自然也消散了许多,不至于再发生像昨日那样,魏军悄然潜到关下,关墙上的士卒这才看到敌军的偷袭。
但靳黈还是不放心,因此今日凌晨的时候,就派出数百名士卒,在前方的羊肠狭道挖掘深沟,防止魏军故技重施,再偷偷将井阑车这等攻城利器运到这边来。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商水军居然果断撤军……从魏军响起撤退号角的位置判断,不像是当时关外的魏军,似乎是在王屋山一带……看来是那位魏公子了。』
“被小瞧了呢。”摸着粗糙的墙垛砖石,韩将靳黈神色复杂。
他很清楚,其实就当时的情况而言,魏军那支商水军,还是有机会攻克这座皮牢关的,只要舍得付出伤亡代价。
按理来说,似皮牢关这种战略要地,那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攻克的。
可那位魏公子姬润,却依然选择了撤兵,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可能在那位魏公子眼里,皮牢关不值得他们魏军付出巨大的兵力伤亡去攻克。
说白了,就是对方没有将他靳黈与皮牢关的韩兵放在眼里。
『何等狂妄……』
靳黈攥紧了拳头,脸上露出几分愠怒,可待回想起对方那惊艳的烟雨奇袭时,他又觉得,对方的狂妄,并非全然是盲目。
“那么……你打算如何攻取我皮牢关呢,魏公子润?”
舔了舔嘴唇,靳黈喃喃说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一名斥候匆匆而至,叩地禀道:“将军,魏军对王屋山发动进攻!”
“王屋?”
靳黈皱了皱眉,转头望向西南侧的王屋山,心下暗暗嘀咕:那魏公子润,又想耍什么花样?
而与此同时,正如那名韩军斥候所言的那样,在王屋山上,商水军已发动了攻势。
与前几日在王屋山展开的斥候战不同,今日,王屋山上几支商水军千人队可是联合行动,从山南到山北,数十支商水军百人队形成一片纵队,在王屋山上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无数手持盾牌的魏军刀盾兵,作为前队,徐徐朝着王屋山的东山逼近。
在这些刀盾兵身后,一名端着魏弩的弩手们,警惕地用目光搜寻着四周,戒备着来自韩军的袭击。
“叮——”
一声吹响,一名商水军刀盾手只感觉左手微微有些麻烦,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弩矢。
“敌袭!”他大叫一声。
话音刚落,他附近的刀盾兵们迅速向他聚拢,以十名刀盾兵为单位,组成一堵盾墙,庇护后方的弩兵。
“左前方!”一名眼尖的魏军弩兵喊道。
千人将冉滕小心翼翼地从盾牌与盾牌的缝隙中瞄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在左前方的林木背后,有大概十几个身影猫着腰躲在树后。
“是韩军的哨卫,左翼、右翼,绕过去,干掉他们。”冉滕指挥道。
片刻之后,冉滕左侧以及右侧的两支百人队缓缓从两面迂回上前,从左右两侧对那十几名哨兵展开了夹击。
与以往的白刃战不同,此次作战,商水军的刀盾兵干脆将战刀都放回了腰间的刀鞘,双手举着盾牌纯粹充当护卫,保护身背后的弩兵。
而弩兵们,则一个个躲在刀盾兵背后,在占据了有利地形后,便下蹲架起了手中的手弩,瞄准着远处的韩军哨卫。
忽然,远处有一名韩军哨卫从树背后露出半个身子,探出脑袋窥视了一眼。
顿时,十几名早已准备就绪的魏军弩兵扣下扳机,只听“噗噗噗”几声,那名韩军哨卫当即被射成一只刺猬。
甚至于,连脑袋都被射暴,红白之物溅得四周的树上都是。
“撤!”
对面那支韩军哨卫的队长按耐不住了,当即下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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