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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着,喉咙处不由的上下吞咽着唾沫,完全被他深邃的桃花眼吸附住。
“好久没亲你了。”纪川尧开口,声音很是xing感。
相思眼睛微微睁大,下一秒,就被他吻住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随即,门便被推开。
是之前去而复返的护士,也是没料到病房内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很是尴尬的道歉着,“啊,抱歉!我只是……我只是刚刚将病例落在这里了!”
呼!
相思几乎是反射性的弹起来,连着往后退了两步,小脸像是熟透的番茄。
“没关系。”纪川尧笑的餍足,落落大方。
“咳,我取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护士将椅子上的病例拿起,随即便快步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再一次被关上,声音传来,相思懊恼的咬唇,口腔里还都是他的唾液和气息。
有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抬眼看过去,纪川尧正双手抱着肩,十分悠闲肆意的瞧着她,好似很是欣赏她这样窘迫的模样。
“我买了水果,你要吃吗!”相思被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好找着话题。
“行啊!都买什么了?”他欣然的点头。
相思低头,朝着水果篮走过去,边看边说着,“有苹果,葡萄,橙……”
“就苹果吧!”没等她说完,他就打断了。
闻言,相思将包装纸用刀划开,拿着湿巾将苹果表面擦拭干净后,开始剥着皮,整个过程里,她都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像是胶水一样,黏在她身上,凝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将最后一块皮削好了以后,她伸手给他递了过去。
纪川尧弯唇,在接过来的同时,挑着俊眉,“还害羞呢?”
被说中心事,相思稍稍用力了些,将苹果塞在了他手里,便急急的撤回了手,别过的眼眸里目光闪烁。
纪川尧轻笑出声,看了眼手里的苹果,送到嘴边,清脆的咬上了一口,“真甜!”
见他不再说刚刚的事,相思也将目光转了回来,却看到他将嚼碎的苹果咽下去后,舌尖探出,在自己的唇线边缘扫着,邪魅诱/惑的眼神直叫人脸红心跳。
“我得回去了!”吸了口气,她有些待不下去,而且外面天色也渐暗了。
“回哪去?”闻言,纪川尧拧眉,不悦道,“你怎么就这么会煞风景?才想夸夸你,你就这么不上道!就这么过来看我一眼就完事了?我说,有你就这么敷衍呃么?”
“这都四点多了,我还得回公司打卡。”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相思实事求是的说。
纪川尧想了几秒,才开口道,“成。”
正在相思准备往出走时,他又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态度强硬,“你打卡完之后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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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傍晚天色已黑,霓虹点点。
隔了近两个多小时,相思再次回到医院的住院部,手里拎着外卖盒,坐车时一直都被她抱在怀里,所以仍旧热气腾腾。
之前离开时,他就交代了她,再回去的时候,去指定的餐厅买指定的饭菜,嚷着医院的东西难吃。
从电梯一路往上,冻红小脸也有了回缓,她伸手敲了敲病房的门,在里面传来男音时推门而入,就看到他还是和之前一样,斜靠在*上,一脸的不耐烦。
“不是说一个小时,这都多久了!”见到是他,皱着的眉微微舒展,却仍旧不高兴。
相思忍住回嘴的冲动,淡淡的解释着,“路上堵车,加上是饭口时间,饭店里的人很多。”
纪川尧撇着薄唇,直哼哼。
将羽绒服脱掉后,相思将袋子里的餐盒逐一拿出来,再将小桌子支好,边细心的将每样都摆好,边问着,“吃辣的可以吗?护士没有让忌口吧?”
“嗯。”纪川尧漫不经心的应。
多日以来都是吃医院的饭菜,高级病房餐相对来说很是多样,可他却没觉得怎样,这会儿她买来的也都是很平常的小菜,可他却觉得只是看着她忙碌着,就有食欲大增的感觉。
都弄好了以后,相思见他不动筷,不解的问,“怎么不吃?”
“喂我。”纪川尧挑眉。
“啊?”相思愣住。
“没看到我是病号吗。”他微抬着下巴,说的理所当然。
相思蹙了蹙眉,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左臂,凝声着,“可你又不是左撇子。”
“喂我!”纪川尧不管,桃花眼直直的盯着她,威胁的语气,有些想要上前的意思,可面前挡着小桌子,而且右脚被吊在那里,根本行动不了。
见状,她倒是有些心软了。
相思走过去,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拿起筷子给他夹了口菜送到嘴里,再夹上一口饭。
纪川尧很配合的张嘴,懒懒的咀嚼。
“夹点牛肉,不要油菜!”
“嗯。”
“把牛肉上面的麻椒粒弄掉!”
“喔。”
“夹菜和米饭拌在一起!”
“知道了!”相思抬眼瞪着他,终于不耐烦了。
可虽面上不悦,但却还是按照他所吩咐的,将牛肉放在米饭上,然后再一块夹起,喂到他嘴里,看着他那双微吊着的桃花眼满足的微眯,她忽然也就计较不起来了。
有嚼劲的牛肉,加上香喷的米粒,一起在嘴里咀嚼咽下,格外的好吃。
纪川尧勾唇,懒懒的看着她,伸手挑着她的下巴*着,“好不错,伺候的我挺舒服,放心,爷下次还找你!”
他说话时,自己的下巴也是微微抬着的,眼垂着看她,很像是古代戏剧电影里的滑稽形象,看的她有些忍俊不禁,绷着的小脸,放松开来。
吃过饭后,相思还没等休息,他就又嚷着要吃葡萄,她只好拿着盆去洗,折腾下来,她瞥了眼窗外的天色,又看了看表,起身对着他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再晚就没车坐了。”
“我可没准你走。”在那玩着ipad上游戏的纪川尧闻言,长臂一伸,就抓握住了她的手。
“我明天还得上班!”相思不敢太挣扎,只好道。
将手里的ipad放下,他拉着她坐在病*边,伸手搭在她肩头上,问,“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往心里去了么?”
“什么?”她蹙眉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指哪句。
“对我上点心。”他勾唇,缓缓的说着。
“……”相思愣住,呆呆的看着他,原来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是一直都放在心里,那是不是说明,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像是处在停止的世界里,四目相交,他很耐心的等着。
终于,有窜上来的勇气促使着她开口,字字生硬着,“你……需要吗?”
“为什么不?”纪川尧挑眉,接过话来反问。
相思这会儿才是真真正正的在他那双桃花眼里,泥足深陷。
手指抬起,顺着她的眉眼轻轻的抚,“别走了,晚上留下来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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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相思起的很早,简单梳洗过之后,就出了公寓,出发的方向并不是去公司的路,而是去医院的路。
昨晚她并没有留下陪他,不过却很晚才从医院里出来,在从计程车上下来,打开公寓门的那一秒,他的电话进来,只是很散漫的一句,“到家了吗?”
她就觉得,心脏外层层坚固的堡垒,瞬间,如数崩塌。
*辗转难眠,昨晚在她走时,他让她明早继续来医院帮他办理出院手续,所以,她又跟领导请了假。
出院手续办理的很快,十点多时,他们就已经从医院出发,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回到了公寓里。
门打开的瞬间,他眯着眼,慵慵懒懒着,“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啊!”
“哎呀,纪先生,这是怎么弄的!你这住院我都不知道啊,太太口风也够严实的!”许阿姨迎出来,关心的说着。
“没事,都快好了!”纪川尧勾唇,摇头笑着。
相思闷头没吭声,在他换好鞋子后,屈身架起他的肩膀,搀扶着他的往楼上蹒跚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每次在纪川尧身处在公寓里时,她就总觉得,家里处处都很满,不再那么空旷。
因为请了假,她也就没去上班,午饭过后,她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面正连播着屡创收视率新高的古代情景剧,里面每个演员的台词都足以让人捧腹笑个半天。
从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便是许阿姨的声音,“太太!”
“怎么了,许阿姨?”相思扭过头去,询问着。
“先生在楼上喊你上去。”许阿姨笑着道。
“什么事啊?”相思不解,先前吃过午饭后,他自己不说上楼休息么。
许阿姨顿了下,有些尴尬道,“他说要上卫生间,让你帮他。”
闻言,相思也尴尬了起来,秀气的眉心紧蹙。
“太太,你快上去吧,先生说他很急!”见她不动,倒是许阿姨着急了。
“……嗯。”相思点了点头,硬着头皮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楼梯方向,步伐不情愿的迈着。
进了主卧室,就看到纪川尧坐在*边,一副悠闲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很急。
“怎么这么慢,一会儿憋不住了!”他见到她,开始嚷着。
“你自己不能上么!”相思走过去,咬牙问着。
他仰着头看她,语气十分无辜,“我不是行动不便么。”
她无奈,只好弯身,搀扶着他从*上站起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着,等着到了以后,相思便想要松手离开,却被他拉住。
“又做什么!”她没好气的瞪着他。
“你走了我怎么上?”纪川尧低头看着她,还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在这儿你怎么上!”相思气恼的磨牙。
他用下巴示意着,“你得帮我把裤子拉链解开啊。”
闻言,相思也低头看过去,他的左臂右腿都是打着石膏的,平时行动拄着拐杖靠人搀扶,此时要是如厕的话,空出拄拐杖的手去解裤子,根本没办法站立平衡……
唇角咬的更紧,她实在是没办法伸手过去啊!
明明跟人吵着说很急的男人,此时却好整以暇的盯着她,不紧不慢的等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踌躇了半响,她这才灵机一动,绕到他的另一边,分别抬起手来去搂抱住腰,和去将拐杖拿走架他的腋下,让他能够稳稳站立。
“自己解!”虽然底气很足,但喘息还是很急。
见状,纪川尧“噗哧”一声乐了出来,有些失落的调侃着,“有什么好害羞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
相思直接不理他,死死的别过眼睛,像是有仇一样的盯着卫生间的那扇雕花门看。
他的动作很慢,磨蹭了好半响,她的手都发酸到不行时才传来水声,她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唾沫。
又等了一会儿,相思忍不住回过头来,却不小心瞄到了某个部位,忙又别过眼,有些气急败坏着,“能不能别这么墨迹啊!”
“什么服务态度啊!”纪川尧抱怨的叫,却是笑着将拉链拉好。
相思也不跟他掰扯,伸手去拿拐杖,想要搀扶着他出去,可他却不接也不动。
“怎么了?”她孤疑的看着他。
纪川尧的桃花眼微微一眯,笑容浅浅,“我要洗澡。”
“什么!”相思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没听清吗,我说,我要洗澡。”纪川尧耐心的重复,得寸进尺。
“你!”她眼睛睁大,不太确定着问,“你不会是要我给你洗吧……?”
“不然呢,总不能让许阿姨上来给我洗吧?”他竟朝她调皮的眨眼。
牙齿好似快被咬碎,她声音发出,“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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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面的透明浴房里,哗哗的流水声伴随着,水蒸气环绕。
浴房中央放着凳子,男人只穿着条深蓝色内/裤坐在那,左臂和右腿受伤的地方都包裹了好几层的毛巾,此时那双桃花眼闭着,俊容上的神情格外的放松。
一旁的相思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水蓬头,浇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拿着澡巾擦拭着。
她的嘴角一直都是抿着的,头发被水蒸气酝湿,凌乱的贴着脸颊,映衬着那一双丹凤眼,平添了一丝娇/媚。
水流哗哗洒下时,她也跟着频频的吞咽着唾沫,极力的让自己目不斜视,可眼角余光,总会不经意的瞥向男人的……
咳!
她悄悄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动声色。
“我身材好么。”水声之间,他忽然张嘴问。
相思愣了下,胡乱的应,“……嗯。”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xing福?”他睁开眼睛,促狭的看着她,意思很是明显。
相思不争气的红了脸,嘴上咒骂,“有病!”
纪川尧更加大的勾着唇角,然后伸手。
相思立即挣扎,将水蓬头弄到了一边,“洗的差不多了。”
“哪儿啊,我还没洗好呢,你就不能不这么敷衍我啊?”他却不满足的嚷,邪邪的睨着她道,“是不是觉得心里不平衡了,没事,等着我手脚好利索了,我再给你洗不就完了么!”
她瞪着他,只觉得这男人让人抓狂。
她没有动作,他也不恼,反而邪气的看着她,“相思,我们好久没做了。”
接下来的事情,相思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明明他只有一只手,可却那么有力,完全掌控了所有。
水蓬头被遗忘在那,哗哗的流淌着水,浴房内气氛越来越热了。
窗外,天色已然渐渐变深,窗帘没拉,外面的星空很美。
此时的公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晚饭后,许阿姨以及前来打吊瓶的家庭医生都先后离开了。
纪川尧靠坐在*头,微微吊着的桃花眼里卷着点点笑意,正专注的凝神看着一旁趴在*边的女人。
相思整个人趴伏在那里,旁边还放着她先前翻看的杂志,睫毛随着她匀长的呼吸轻轻的颤。
先前两人在浴室里运动完之后,她差点抽筋,却仍得酸麻着做着善后工作,这会儿是要等着吊瓶结束后给他拔针,可可能是太累的关系,加上昨晚没怎么睡好,所以不知不觉间,就趴着睡着了,神态放松。
她睡的安稳,好似无论如何,她都会乖乖的在这儿守着他。
纪川尧插着针管的手抬起,轻放在她的头上,顺着披着的长发柔柔的抚。
薄唇微勾,这应该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别人如此的照顾,虽谈不上熟练,他却很是安心。
像是一点都不知腻乏的,桃花眼仍旧一眨不眨。
如果有镜子的话,他会发现,此时自己的神情有多么的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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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过去的一个周末,纪川尧手上和腿上的石膏都去拆掉,出了医院后,他却拉着她去了超市,说是买些海鲜回去让许阿姨做。
超市里的人不多也不少,却也还是很热闹,促销员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从拆了石膏后,她便无须处处搀扶着他了,他却明显的很不乐意,总会时不时的伸手过去,搭在她的肩头,将差不多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喂!”她瞪眼挣扎着。
他却扬着眉,邪气的笑,不时的在她耳边吐着热气。
两人一来一回,看在别人眼里,很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不,一旁趴在酸奶冷柜边的小女孩正歪着头看着他们俩,很是自来熟的脆声开口问着,“叔叔阿姨,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纪川尧一愣,拇指摩挲着下巴重复。
“是呀!”小女孩点头。
相思微咬到舌头,脸色微微涨红。
纪川尧笑了笑,勾唇解释着,“谈什么恋爱,都老夫老妻了。”
“老夫老妻?”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下,又道,“是不是和我爸爸妈妈一样?”
“是吧。”纪川尧点了点头。
一大一小两人的对话,相思在一旁伫立听着,感觉吞咽唾沫之间,有甜甜的滋味。
老夫老妻,这四个字怎么如此让人动心?
回到公寓时临近傍晚,下了计程车,纪川尧便伸臂揽在她肩上,仍旧让她搀扶着,可走到一半时,脚步忽然顿住。
她诧异不解的看过去,却发现桃花眼正很紧的盯着前方,瞬息万变。
微微一愣,也抬眼看过去,楼门口那里,一名身穿白色狐裘的女子背对着站在那,黑色的皮靴,长发披肩。
似是感觉到他们的目光,女子转过头来,美眸瞬间放光。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相思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很像是《聊斋》里的小倩,那样的清新可人。
红唇轻蠕,一声一字,“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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