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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宴会之中难免发生什么腌臜事情,不过一切与自己无关的,没人会去理会。
南怀慕带着明千回去,为她煮了醒酒汤灌下。
明千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幻影,两个粉嫩嫩的人影在空中飘荡,飘着飘着便不见了,她起身吃了颗糖,并且递了一颗给南怀慕。
南怀慕接过这颗糖丢进嘴里,嚼碎了咽下去后,探头看着明千,踮起脚亲了亲明千的下巴。
明千搂住了南怀慕的腰:“想干什么?”
南怀慕说:“讨赏。”说着凑上去亲明千,仔仔细细地舔|弄着她的下唇,将所有的糖分都吞下肚子以后,她才缓缓地放下了脚后跟。
明千却没舍得放过她,垂着眼凝视了一会儿南怀慕,眼角的红痣愈发的璀璨发亮,似是要绽出一朵血色鲜花来。
随即她捞着南怀慕上了床,将南怀慕抱在身上,感受到那没多少斤两的体重后笑着说:“还是个黄毛丫头。”
南怀慕不会在意明千的嫌弃,她见自己现在天时地利人和,伸手解了明千的扣子,将那繁复的旗袍拉开,露出了里头莹白的肌肤。南怀慕想到这世虽说时局最为震荡,却是两人相识以后,能够最快坦诚的一次,心有所感,虔诚地顺着明千的脖子拥吻而下。
明千揽着南怀慕的脖子,觉得有什么正在入侵自己的灵魂。她也曾放荡嬉闹过,没有一次能够这么快地拥有快感。
她又睁了眼去瞧南怀慕,见那单薄的身子停靠在自己的胸前,像是一个等待喂奶的小孩。之后又感知到有什么充斥了自己的身体。
不知哪来的酒精味道盈满房间,两人在昏黑的红浪间完成了欢愉。
开了情|欲以后,她们过了几天荒唐日子。不荒唐的时候,明千便让南怀慕唱小曲儿给她听,满屋子都是叽叽歪歪不成调子的曲音。
自上回宴会的牡丹亭曲子以后,不断的有制作音乐的人跑过来,说是能给南怀慕出单人的唱片。
这年头的唱片是极其珍贵的,就连歌舞厅里头最炙手可热的红玫瑰和白玫瑰,都很难享受到这个待遇,更别提其他不出名的歌手。
可明千不准,南怀慕也不想,于是两人就这么赶走了那名音乐家。
那音乐家是不服气的,觉得一名好的演绎者成了被包养的金丝鸟,实在是有辱艺术。于是写了篇报道抨击这个现象。
学生和文人墨客们看见了,也跟着纷纷说明家的不是。他们说要自由,要解放思想,旧时代的包养早该被取缔。
南怀慕注意到了这个报道,坐在沙发上和明千谈论:“幸而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两个女人。”
明千将日报拿来,盯了一会儿上头的舆论,大约盯了好几分钟,一直沉默着。
等到南怀慕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以后,明千忽的说道:“你回去吧。”她瞧见了南怀慕睁大的眼,补充说,“过几日要有大事了,你就好好的唱你的戏,多赚些钱,日后也好嫁个好人家。”
南怀慕有些笑不出来,“你觉得我是那种要依附男人的?”
“这乱世。”明千停顿了会儿,“又该打仗了。”
“还太平着,你先别瞎操心。”南怀慕说,“你若想要我走,我便离开,你要是想我了,记得把我喊回来,我还欠你一顿西北菜。”
她站起身,慢慢的朝着门走去,走了几步,后头没有挽留的声音,南怀慕想了想这乱世应该还能再乱一些,又走了回去,亲了一口明千,之后才放心的离开。
南怀慕走了,明家大楼便安静了。
明宫和明柔出去弄学校的事情,明千想了想,自己这几日一直与南怀慕厮混着,倒是很多天没瞧见自己的两个妹妹了。
她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从书柜里掏出一本《时代》翻看着,看了会儿,外头的光线射到了书页上,燃起了暖黄的色彩。
光线夺目的要将书本融了,因此她重新将书本合上,闭了眼。脑中浮浮沉沉地想到了几日前收到的电报,眉头再也松不开了。
北风刮在屋顶,吹下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南怀慕拾掇了一番行李后出了明家院子,她走进戏班拐角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后台喊了一声。
南怀慕回头瞧去,见到一个眼熟的人,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那人被吹的脸色发白,原本细腻的皮肤上刮出了一道道的裂痕,两双手裹在层层的绷带下面,白色的绷带发黄染黑,瞧着这模样,实在是凄惨。
“见你眼熟而已。”那人说道,咳了几声,“陌生人喊你,你都能回过来看看,倒瞧不出是能弹出那么壮阔的音乐的。”
这人便是楼家宴会上,最先弹奏的那名钢琴家,所以能说出几条像样的点评来,这是不足为奇的。
南怀慕对着她笑了笑,将目光放在她的双手上,说道:“毕竟不是我谱的曲。”
那名钢琴师的眼前一亮:“不是你?你认得那谱曲的人?”
南怀慕笑着说:“不认得。”
钢琴师的眼神瞬间又暗了下去,她对着南怀慕说道:“能够弹奏出这样的曲子来已经是极其不易,能见你这样的人一面,已经足够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手,只有她自己知道里头是什么样的。
南怀慕心生同感。
她其实是知道这人的,并非是在楼家宴会上,而是器灵的设定之中。这人毁了双手,从此再也没有摸过像样的乐器,终日全在潮湿柴房之中,依靠自己的才智和见闻,谱写出了许多振奋人心的歌曲,被器灵记录下来,成为了世界设定之中的一部分。
这样的人,其实本可以活的更好。
南怀慕递给她一盒膏药,说道:“若是有空了便涂一些到手上。”
钢琴师接过了这盒药,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从我落魄以后,你还是第一个送我礼物的人。”
“这并不算是什么礼物。”南怀慕说,她本就不是这世间的人,破坏规则,改了这人的命数,自然算不得是送礼物。
钢琴师又和南怀慕说了几句,言语中满是对于见一面谱曲大师的渴望,南怀慕便客气地和她探讨着自己对于音乐的认知。
到了最后,钢琴师忽的说道:“那明大小姐,真不是什么好人。”
南怀慕认认真真地看着钢琴师,眼神变得有些严肃:“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事。”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威慑的力道。
钢琴师也不恼,平淡无奇地说:“她喜爱十五到十八岁的小姑娘,我年轻的时候也被她收养了一段时间。”
南怀慕漠不关心地点了头,觉得这实在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只是年岁大了,就被赶出来了。”钢琴师垂眼看着手,“她唯有在玩弄人心上,能将人逼得心服口服。”
南怀慕道:“若无其他抱怨,我便先走了。”
钢琴师似是早就料到南怀慕不会听,便絮叨着:“艺术需要静心。”她将这话念叨了三四遍后,站起了身,靠着墙自己离开了。
南怀慕望着她如何远去,又想到前些日子的纵欢,微微地笑了起来。
前几世的道侣总是纯粹无暇,她与之相处,自然会有些心理压力的,可这一世的道侣,可算是忍不住的入了纵情二字,真是可喜可贺。
从某种意义上,两人能够达到相同,自然是值得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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