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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自然是好好的。也没有如桃翠那般晕阵,直接迷糊了,她倒是清清楚楚的。
不过,她来了就张口要找木莲华。
宫中大女官香灵告之她,木莲华带着病重的华帝出宫寻避世高人求医了,所以并不在宫中。
忙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先把菩萨和佛祖的小金像摆出,沐浴更衣,焚香点烛,虔诚的跪趴在地上祈福祷告。
封瑾诺下了朝就直奔封杨氏这里,见她正在礼佛,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一柄屠魔刀,为封瑾诺打下坚定的基础。但也有一些人心存非议。一些根深蒂固的传统贵族,就觉得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当上了皇帝,打破了他们长期以来维持的平衡,而且还不怎么具有皇族血统,一个不知生母是谁的公主生下的儿子,这皇族血缘淡薄了不知几何,甚至有可能不是。如此不正统的人当上了皇帝,着实令他们不服。
一些针对封瑾诺的阴谋,开始慢慢酝酿……但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
半个月后——
距离燕城最近的城——白城。
一个大腹便便,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胖男人下了驴车。朝驾着驴车的少年车夫数了二百二十个铜板,“麻烦小哥了,就到这里吧。”
少年车夫数了数手里的铜板,忙道:“姬先生,您多给了二十个子儿。”
被称作姬先生的胖男人抚着胡须笑道:“小哥的驴车驾的很稳,这二十个铜板请小哥喝茶吃。”
少年车夫憨实的挠了挠头,“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呢。那谢谢姬先生了。”
姬先生挥挥手,“有缘再见了。”把包袱裹在胸前,朝一家饭馆儿而去。
少年车夫乐滋滋的取出多出来的二十个铜板,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给小妹买半斤糖果子,她最喜欢了糖果子了。”
姬先生进了饭馆儿,找了个角落的桌子坐下,立刻有小二拿着菜谱过来了。
“客官需要些什么?”
姬先生打开菜谱看了看,利索的点菜,“一盘儿红烧肉炖土豆,一盘儿醋拌豆苗,一盘儿椒盐花生,两个馒头,一大碗儿菜心鸡汤。哦,再给爷打包十斤卤牛肉,五斤上等的烧刀子,五十个刚出锅的芝麻烧饼。”合上菜谱,递还给小二。
小二复述了一遍,得了姬先生的确认后,就朝后厨跑去。
此时尚不到正午,饭馆儿也没有什么人。除了这位姬先生,只有两个桌子上有人在吃喝。不光吃喝,还醉酗酗的争辩什么。
话说的含糊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加上燕国白城特有的本地音儿,这外地来的姬先生听不太懂。
不过凭着不错的理解力,靠着偶尔几句能听懂的,也能猜个大概。
……好像是燕帝要周围相邻城池的百姓迁户进京,特别是有钱有地位的。但很多人都不想去。大家都知道燕城发生的事,不想半夜睡着睡着就被杀了,很多人都不想进京。因此,便有人建议迁都。甚至有传言说这燕城在很多年前是鬼魔的地盘儿,所以那本是个凶地。
谣言愈演愈烈,迁都的呼声渐渐高过迁户。
姬先生沉默无声的吃饭,边吃边蹙眉,好似这些食物不合口味,不过还是努力把点的东西都塞进肚子,并打了个饱嗝后,才一手拎着一个大油布袋走了。
沿着街道一直走,穿过人来人往的熙攘街道,到了一片破落院子。
这里有不少老人小孩儿,其中也不乏缺胳膊断腿的壮年,唯独不见女人。
姬先生拎着两个大油布袋,向一个躺在柴草垛里晒太阳的豁嘴老头走去。
笑呵呵道:“老伯好。”
豁嘴老头眯起眼打量姬先生,眼睛在他手中的两个大油布袋上瞟过。
“什么事?”
姬先生道:“我姓姬,想要在这里叨扰两日。这是一点儿小意思。”说罢,把拎了一路的两个大油布袋送上。
豁嘴老头睁开了眯着的眼睛,瞧着头发花白大半,满脸的褶子,眼睛倒是不混甚至闪着精芒。
“这里都是老幼伤残,夜里草窝里裹,气味恶臭,跳蚤浑身咬,你确定要住这里?”
姬先生脸僵了下,仍点头,“确是要住这里。”
豁嘴老头拿起放在一边的枣木拐杖拄着站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朝一个还算大的院子走去。
姬先生忙拎着两个大油布袋,跟在他身后。
院子里有一棵不下二十年的大枣树,上面结满了青青圆圆的枣子。而在稍低的树杈上,挂着一面破锣。
豁嘴老头,朝枣树走去。用拐杖头敲了敲那面破锣。
本来静悄悄的院子,在锣响后热闹起来。
先出来的是一群孩子。十四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小的五六岁,不等。
孩子后面,又有七八个壮年汉子跟了出来。或瞎了只眼、或断了手臂,或没了双耳,都是残疾的,也多是新伤刚愈,尚抱着带血的绷带。
姬先生蹙着一字浓眉,轻叹了口气。
豁嘴老头听到,瞥了他一眼。
“老豁头,有什么事?”一名赤膊着精壮上身,左胳膊却齐肘没了小臂的粗汉子站了出来,眼睛盯着姬先生,戒备审视。
姬先生看着豁嘴老头,这名字倒是够贴切的。
老豁头对他道:“你也叫我老豁头就行了。”
“是。”姬先生应了。
老豁头看人都到齐了,才回道:“没别的,今儿咱们这乞丐窝里来了位客人。”然后看着姬先生,让他自己介绍。
姬先生把手里的两个油布袋放到地上,道:“我姓姬,名先生。叫我老姬或者姬先生都行。会叨扰两日,这是一点儿薄礼。”
把两个油布袋打开。
浓浓的肉香和芝麻烧饼的味道飘散开来。
瞬间,那群孩子眼睛就冒了绿光,齐齐上前来要抢。
一个瘸腿的汉子喝住,“嗟来之食焉可食矣。”
那些孩子听到喝声,立刻不动了,不过一双双渴望的眼睛,盯着芝麻烧饼和牛肉的样子,着实让人心酸不已。
另有瞎了一目的矮小些的汉子机灵些,问道:“姬先生,可是有什么事所托?咱们虽然瞧着像乞丐,却不是乞丐。大家只是战乱流离失所的难民。多少还是有手艺的。像我还算略通文墨,当过几年教习。写信什么的没问题。”
姬先生没回答,而是从腰间抽出一把三四指长的小匕首,就是路边随便买的,普通无奇。
这种小匕首其实跟水果刀也差不多。
这些人瞧着残废的残废,老的老,小的小,没有一个害怕这小匕首,压根儿不当回事。
把小匕首用油布袋擦了又擦,取出一个白面热腾腾的发面烧饼,沿着饼边儿割开一个口子,再削了两大片香浓扑鼻的卤牛肉,朝着一个馋的不住咬嘴唇的干瘦孩子递去,“来,吃吧。”
那孩子脏兮兮的小手在衣服上蹭啊蹭的,蹭得手心都发红发亮了……抬头看着阻止他们的瘸腿汉子。
那瘸腿汉子扭过脸,喉咙也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可是立场坚定。
姬先生没有吭气,只继续切饼夹肉,听着此起彼伏的口水吞咽声,直到足够十四个后,把那些夹肉饼一个一个的亲自送到孩子们的手里。
拿到夹肉饼的孩子再不顾瘸腿汉子的话,狼吞虎咽起来。
姬先生走到瘸腿汉子前道:“你说的没错,有识之士不食嗟来之食。所以我也不是白送。”
此话一出,那群孩子都停了下来,不再吃了。
倒是瘸腿汉子神色松动了些。
那瞎了一目的亦是松了口气,他可真怕这些肉和饼没了,他们是无所谓,可这群孩子已经不能再饿了。
姬先生从装烧饼的袋子里翻出一个酒囊,拧开。
烧刀子的烈味儿不比肉香逊色半点儿,甚至更给肉香增味儿不少。
这次所有的汉子包括老豁头都动容了。
姬先生道:“我想要在这里住两日。”
“……在这里住?”瘸腿汉子不敢置信。瞧他穿着虽普通,但面皮不像受过难的,而且这么多肉和饼还有酒,也值不少钱。白城里价格低廉的客栈也不乏,他卖肉买酒买饼的钱足以他住上半个月了。
慎重起来,“你是重犯?”
姬先生摇头,“非也。”
“怎么保证?”瘸腿汉子多疑。
老豁头拄着拐杖走来,接走姬先生手里的烧刀子,喝了一大口,“是非人躲是非,罢了罢了,就容你藏上两日。”
姬先生朝老豁头鞠了一躬,“老豁头谢了。”
烧刀子眯了老豁头的眼,“只要每日有烧刀子,你住多久都行。”
“呵呵,一定一定。”姬先生莞尔。
其实他走了不少乞丐窝,最后选择这里,正是因为这里有孩子,有残疾人,却没有上街行乞。如此现象便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们不是真正的乞丐,而是迫于无奈沦落至此。然,即便快要饿死了,亦不肯向人伸手乞讨。只有那些从前有原则有准则之人,才会即便落入尘埃,尤带着那份骨子里的傲气,至死方休。
他若施恩与他们,藏身在此处,必然比真正鱼龙混杂的乞丐窝里要强得多。
傍晚,姬先生因着那顿饱饭,得了一个不错的单间儿草窝。虽然只有两三平米大。还是几块板子和草席隔出来的。
对此姬先生有些意外,但欣然受之。
能一个人最好。
等姬先生收拾完,便听到院子里传来欢闹声。应该是出去赚钱的人带吃的回来了吧。
没有理会外面的闹腾,解开包袱,抽出两件粗棉袍服铺到茅草上,又把低劣但保暖还不错的狗皮大衣盖到身上,抱住鼓鼓囊囊的大肚子,蜷缩成一个球,很快就打起了轻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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