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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铃兰睁开眼睛,见是男警官,于是又将眼睛闭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来抓我归案的吗?”
“唉!”男警官也坐了下来,“说到底,你做了伪证,也就是关上一段时间而已。不过,你逃了出来,性质就不一样了。”
“哼!”阮铃兰别过头去,“你还不是一样?玩忽职守,任由监狱乱成一团,自己却跑了出来。”
“你果然是表里不一”,男警官笑了笑,“外表看起来柔弱恬静,其实骨子里倔强得很,而且还牙尖嘴利。”
“这也是我定罪的证据?”阮铃兰睁开眼睛反问道。
“哼!”男警官没有理会阮铃兰的揶揄,继续说道,“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案子蹊跷,你认罪的态度太过决绝。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没有错,你就是代人顶罪。”
“你难道靠直觉办案?”阮铃兰回敬道。
“大胆假设,细心考证,难道你没听说过?”男警官反击道。
“哼!”阮铃兰又闭上了眼睛,歪斜在一旁。
“阮铃兰,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要不是我刚才扶你一把,你能有机会登船?”
阮铃兰倒并不否认这一点,要不是遇上他,自己几乎没有可能上船,于是说道:“你当场屡次用计诈我,而这次帮我登船,这样吧,咱们之间扯平了。”
“哼!你倒是不欠人情啊。”男警官说道。
正在这时,船上发生了骚动,嘶叫和喊打声不断。有人争抢着食物,有人开始厮打在一起。打斗的双方人数越来越多,态势也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被扔进了江里。
此时此刻,阮铃兰才意识到,船上并不比岸上更太平,而是随时可能有危险。为了避免被打斗波及到,阮铃兰不由得向里面靠了靠。
待打斗稍有停歇之时,男警官小声对阮铃兰说道:“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阮铃兰立即防备心极强地问道:“去哪里?做什么?”
男警官又气又恼:“给你喝毒药!”说完起身向船舱里面走了进去。
天色渐晚,江风袭来,阮铃兰不禁感到又冷又饿,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睡着的人,只剩下痛哭的人,甚至还有人不怀好意地眼神四处乱转。
阮铃兰深感不安,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向船舱里面走去,试图找到那位警官。不管怎样,自己和他还算相识,虽然过程并不愉快,可此时此刻唯有他还能给自己一点点安全感。
阮铃兰在船舱里找来找去,都没有发现那位警官,船舱颇大,一时间不知他去了哪里。
正当阮铃兰找人时,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姑娘,一个人?”有人促狭地问向阮铃兰。
阮铃兰内心厌恶无比,但为了不惹是生非,并没有予以理会,而是继续向前找那个警官。
“哎!问你话呢!你摆什么谱?”那人不依不饶地拦住阮铃兰,脸上怒色渐起。
阮铃兰急中生智,立即回道:“我找我哥,他就在里面。”
“呵呵”,那人猥琐地笑着,“我也可以是你的哥哥啊,好妹妹……”那人边说边试图伸手去触碰阮铃兰的脸颊。
正当此时,旁边有人伸手迅速擒住了那人的手,再一个漂亮的反转。瞬间,那人的表情变得极为痛苦,不得不连连求饶。
阮铃兰转过头来,见出手相救之人正是自己寻找的那位警官。
男警官警告了一下那人:“别再惹是生非,否则让我看见一次,就教训你一次。”
“是,是。”那人一边点头一边讪笑着离开了。
阮铃兰感谢他搭救之恩,又不由得高兴地说道:“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哼!”男警官不屑道,“你不是喜欢呆在外面吗?还一脸警惕地看我?”
阮铃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厚着脸皮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我们还要朝前看才是。”
“哼!”男警官冷哼了一声,朝前面走了过去。
阮铃兰深知船上环境险恶,自己急需他的保护,于是连忙跟上,跟在男警官后面,亦步亦趋。
男警官来到行李架前,从一个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饼干,递给阮铃兰,说道:“你留着吃。”
“谢谢!”阮铃兰将饼干接了过来,自己确实饿坏了,在监狱时没什么胃口和心情,今天又一路奔跑,耗费了不少体力,早就饥肠辘辘了。
阮铃兰打开包装纸,拿出一片饼干,开始嚼了起来。
“到这边来吃,小心被人看见。”男警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将阮铃兰拉到了一个僻静的拐角处。
阮铃兰一连吃了几块饼干后,才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你也吃点东西吧。”
男警官摇摇头:“我不饿,而且我很快就要下船了。”
“你在哪里下船?”阮铃兰紧张地问道,自己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一个保护神。
“前方是上海,我会在那里下船,安顿一下再北上。你呢?”男警官透过眼镜问道。
阮铃兰突然愣住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连这艘船驶向哪里、会在哪里停留都不知道,但为了眼前能够自保,便跟着说道:“我也在上海下船,然后再北上。”
男警官点点头,随后又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你夫君呢?”
阮铃兰听后,立即黯然神伤地垂下头去,内心百般纠结,如今的江远庭可能还跟玉川在一起,而自己却独自忙着逃命。
男警官见状,眼神中似乎明白了一些深意,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船舱里沉闷得很,一如阮铃兰的心情。夜里,阮铃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于是重新来到甲板上。
抬头望向天空,一轮满月悬在空中,美丽至极,然而此刻的人间,却是满目疮痍。阮铃兰望着江的两岸,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滑落了下来。
正当阮铃兰暗自神伤时,身旁多了一条手帕,转过头见是那位男警官。
“谢谢。”阮铃兰接过手帕,见上面绣了一个“唐”字。
“唐亦琛。”男警官开始自我介绍。
“谢谢你,唐警官。”阮铃兰仍旧低着头。
“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去想了。眼下能活着,就已经是幸事了。”唐亦琛劝道。
阮铃兰点点头,每天都有人死去,或是死于战事,或许死于疾病,只要能活过一天,已经算赢。
“你去上海去投奔亲戚?”唐亦琛倚着甲板的栏杆问道。
阮铃兰摇摇头:“我在上海没有亲人。”
“那你北上,准备去做什么?”唐亦琛继续问道。
阮铃兰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我去见见老师和同学。”
唐亦琛点点头:“你在京城读过书,肯定有不少同学在那里。”
此时此刻,阮铃兰有些厌恶他的职业,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把一个人的背景和经历调查得清清楚楚。
“你还知道些什么?”阮铃兰抬头问道。
唐亦琛笑了笑,一边扶着眼镜一边说道:“我知道你的一切。”
阮铃兰狐疑地看着唐亦琛,即便他能把自己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一切。他显然高估了他的职业能力。
唐亦琛见阮铃兰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说道:“你曾在京城被暗害,后来案子不了了之,当时的主谋魏长生就是这次案件的死者。”
“唐警官真是辛苦,还特意从外地调查材料。”阮铃兰没想到他确实知道很多内情。
“我只是为了便于办案而已”,唐亦琛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刚到宁州上任,就碰上一桩复杂的命案,更没想到还没把案子了结就遇到战事。”
阮铃兰从他的办事风格和此时此刻的神情上看得出,他事业心极强,办案既专业又认真,尽管自己因此而费了不少神。
第二天清晨,阮铃兰突然高烧不止,胃里还翻江倒海般难受,最后终于忍不住,冲了出去呕吐了好久。
吐完之后,阮铃兰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没有一丝的力气,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夜里吹了冷风的原因?”唐亦琛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阮铃兰故作坚强地答道。再艰难的时刻都挺过来了,眼下这点小病小痛根本不算什么。
唐亦琛看着脸色通红的阮铃兰,犹豫了片刻后,试探着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说道:“你的额头这么烫,一定是发烧了。”随后看了看手表,安慰阮铃兰道,“船只马上就要靠岸了,到时带你去看看医生。”
“谢谢你,我没什么要紧的……”阮铃兰试图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力气,随之又腹痛难忍,实在是难受至极。
唐亦琛眼见阮铃兰神情如此痛苦,便伸手将其抱了起来,返回船舱内,又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阮铃兰喝了热水后,又是一阵呕吐,将刚才的水全部吐了出来。
“马上就要靠岸了,你再坚持一下。”一旁的唐亦琛一边安慰阮铃兰一边焦急地看着手表。
阮铃兰无奈地惨笑:“真让你说对了,我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少说话,省些力气,再坚持一下。”唐亦琛神情焦急,顾不上和阮铃兰抬杠。
过了一会儿,船终于靠了岸,有不少人拿着行李下了船,奔向大都市上海,准备在那里重新寻找生活的落脚处和新的希望。
唐亦琛抱着阮铃兰冲下了船,连忙招呼车子,匆忙驶向医院。
阮铃兰盗汗不止,脸色苍白,神情极为痛苦,曾有那么一瞬间痛苦异常,几乎寻死的心都有了。
待赶到医院,经过一番诊断,医生对唐亦琛说道:“你夫人有孕在身,由于疲劳和精神波动,使得胎儿不稳,要打些保胎的针才行。”
阮铃兰听后不禁瞪大眼睛,讶异地不得了,自己在江府时曾被两位医生诊断不能生育,自己何以又有了身孕呢。
“大夫,是不是弄错了?”阮铃兰不敢相信自己再一次怀了孕。
“我行医多年,又在上海立足多时,这点情况还是有把握的。”医生信心十足地说道。
阮铃兰也意识到,这次的反应和上次怀孕时颇为相似,只是自己忽略了而已,只因府里请的大夫断定自己很难怀孕,所以不曾往这方面去想。思忖片刻后,阮铃兰又感到十分后怕,这么说来,府里请的那两位医生不约而同地做出同一判断,到底是何居心?又是谁在暗中要中伤自己?
这时,唐亦琛呆呆地看了看阮铃兰,又看了看医生,显然这种情况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阮铃兰只是发烧感染而已,没想到她腹中竟有了孩子。
唐亦琛愣了半晌后,才想起来什么,于是对医生说道:“谢谢你,医生。我去办理手续。”说完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的阮铃兰又一次陷入了无奈和困境中,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江远庭做个了结了,为什么还要有所牵连?如今自己都朝不保夕,怎么还有能力照料一个新生命?
待医生打过针后,阮铃兰感觉好受了许多,开始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这时,一旁的唐亦琛问道:“现如今,你……你打算怎么办?”她一个人逃出来,而自己办案时又了解到她夫君和另一个女人的情况,显然此时此刻阮铃兰已经无依无靠。
阮铃兰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天地广阔,自己却没有一个安身之处。
“先养好身体要紧,别的就先不要想了。”唐亦琛劝道。
阮铃兰眼角滑落了一滴泪,过往的一切又在脑海中浮现,还有最后那刺痛自己的画面,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触碰的伤痛,却时时萦绕在自己心头。
第二天,趁着唐亦琛外出时,阮铃兰匆匆写了一封道谢信,放在桌子上,随后离开了病房。
来到街市上,阮铃兰感到阳光有些刺眼,不由得用手遮着眼。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商家店铺林立,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阮铃兰眼下身无分文,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只有手上这枚戒指了。当日江远庭将这枚戒指赠与自己,上面的“永以为好”几个字曾那么打动自己,可如今再看,只觉得讽刺和心伤。
阮铃兰闭上眼睛,过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将戒指摘下后走进了一家典当铺。
待阮铃兰将戒指递过去后,典当铺的人拿在手中随意看了几眼,说道:“十个银元。”
阮铃兰听后将戒指夺了过去,随后转身准备出门。
“哎!等等……”典当铺的老者将阮铃兰叫了回来,又说道:“五十银元,不能再多了。”
阮铃兰开口道:“您是内行人,知道这枚戒指的成色和价值,您要说个稍微靠谱的价格,它就归你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又将戒指拿过来看了又看,最后说道:“一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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