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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一个小山村里,有一位老和尚常常苦口婆心地在山村的树下讲经,村里的人,忙的尽管去忙,而空闲的人,一定会到树下听老和尚说法。其中,有一位年轻人也常坐到树下听讲。他听来听去,觉得老和尚说的,无非都是教人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应该要去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并不很用心听。一天,老和尚又说了:「身、口、意三业要依戒而行,守好本份。有五种重要的戒律一定要守,这五种戒就是:『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这位年轻人听了,心想:「这怎么可能?要我不去打猎,那就无法生活了。而且我打猎,别人也没说我不对啊!要我守『不杀戒』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听了一半就走了。隔天早上他依然故我地,背着一根枪上山打猎去了。但是,直到近黄昏时,他都没有遇到一只山兔或山鼠,感到十分失望,心想:「为什么今天没有遇见猎物呢?」当他极度失望的时候,太阳也将近下山了。突然他听到草堆里有动静,仔细一看,原来在大树下的草丛里有一只鹿!他看到这只鹿长得很漂亮,而且鹿的身体很肥壮,鹿毛又有光泽。他很高兴,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鹿,于是他连忙赶紧摆好姿势,对准鹿头正要开枪。但是,这只鹿却眼睁睁地看着猎人,四目交投——猎人和鹿对视了很久,但猎人却一直没有开枪,因为打猎的人有一个规矩:不能打已死的动物。
由于猎人注意看着鹿,但它却一动也不动,心想:「这只鹿是不是死了?为何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所以他就走过去看看,但是鹿还是丝毫没动。他很疑惑,再走近用脚踢这只鹿,鹿被踢了一下,立刻拔腿逃跑,躲到草堆里,然后又跑到树后面去了。猎人也赶快追上来,追到树旁边时,突然看到老和尚坐在树下。猎人看到老和尚就把枪放下,坐在老和尚旁边问道:「天色已暗,老和尚您为什么还坐在这里?」老和尚说:「我想死在这里。」猎人惊讶地问:「您好端端地,为什么想要死?」老和尚语意深长地说:「我讲经是希望大家能去恶从善,慈心戒杀,守好规矩和本份。可是像你啊,听经这么久了,我所说的话,却完全都听不进去,那么我说了也没有用。既然我说的话不能让人受益,那出家有什么用?既然不能达成教育的任务,那做人还有什么用呢?倒不如死了算了。」猎人听了老和尚的话既惭愧又感动,双手捂住脸,眼泪不断从手缝中流下来。他哭着说:「老和尚,我一直不知道您这么用心良苦,我不知道您这么关心我们,实在很对不起您!」他哭得很大声、很激动,拿起枪往树干用力地打;树叶因而被打落,枪也被打断了。他双手紧握住已毁的枪,甚至用手打树,打得手都流血了;然后放下枪杆,跪在老和尚面前说:「我以前错误的人生就像这支枪一样完全断了,从今天起,我要用心血改掉我过去的错误,请老和尚收我为徒弟。从此我要守好规矩和戒律。」老和尚很高兴,双手扶他起来说:「做人要守本份、守规戒,才不会造成人生的错误;知过必改就是好人。」于是两人就下山了。猎人果真跟着老和尚出家了,后来成为一位很成功的戒师,严守戒律,讲经时绝不离戒法。因为他认为「戒」才是修行人真正的方针,也是人类普遍需要接受的教育。戒就是规矩,戒就是教法,但更重要的是,「戒」是用来戒自己的,并不是用来戒别人,所以,我们学佛若不能好好地遵守规矩,守好本份,那就谈不上修行、谈不上是真的佛弟子了。所以「戒」要用在日常生活中,「戒」是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不能离开的心念。大家要时时用心,心不离戒,戒不离生活,这样自然就不会犯错了。若犯了错,再来后悔、再来补救,那又何苦、何必?
能海法师传记能海法师(1886--1967),四川绵竹县人。俗姓龚,名缉熙。父母早逝,依姐为生,就读私塾,颖慧异常,饱读儒书。清末国家多故,立志从戎,于光绪三十一年(1905)考入陆军学校速成班,与刘湘、刘文辉等同学。1907年以优异成绩毕业,旋以营长调云南讲武堂任教官,时川籍朱德、杨森皆列门墙。五十年代,法师出任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住锡北京广济寺,朱德委员长尝过从存问,畅谈往事,待以师礼,并赠衣致慰。讲武堂结束,法师回川任团长兼川北清乡司令。1914年调北京将军府供职,闲居无事,开始涉历佛书。后东渡日本,考察政治及实业,见彼邦佛教盛行,因而对佛教产生兴趣。闻川人张克诚教授在北京大学讲授佛教哲学,阐发极为精辟。试往旁听,大为叹服。所居相距约二十余华里,每日早往晚归,闻法心切,不觉疲乏。遂与张教授深相结识,张亦常到法师居处,详为解说。法师认真研读释典,如获至宝,始惊叹宇宙人生之奥秘,竟然全在佛法中。从此决心献身佛教事业,以弘法度生为己任。1914年法师与刘洙源(成都大学教授),谢子厚诸居士,发起创设成都佛经流通处,及少城佛学社,社址在少城公园(现成都市人民公园),常延请法师、居士在此讲经说法。法师既参加听讲,有时亦为听众说法。“俱舍”二字,可讲七天。足见其所学渊博,并深有解悟。此时法师寄居成都文殊院,尝语人曰:“早晚每闻钟声,辄动出家之念!”因商之于姐,姐坚持必待有后方许出家,师不敢违命。1924年,法师39岁,生一子,刚满月,乃毅然割爱离家,礼天宝寺住持佛源老法师为剃度师,出家为僧,法名能海,字阔初,旋从新都宝光寺方丈贯一老和尚受具足戒。后其两位夫人亦在成都爱道堂出家。法师从此深入经藏,探索奥义。闻藏密经典甚富,内地鲜有传译,决心赴藏求法。先后两次入藏,时间长达七年,备极艰苦,毫不退缩。虽在藏地生活,仍然坚持茹素,不沾荤腥。戒行之精严,世所罕见。法师在西藏礼康萨仁波卿为根本上师,深受器重。于显教主要学《现证庄严论》,于密法主要学大威德生圆次第,尽得其传。后康萨上师将其弘法所用衣钵授予法师,以示付予密法传承。法师学成返回内地,发愿将藏语系佛教在汉地广为弘传。其毕生精力均倾注在两项弘法事业上:一是建立道场,广传西藏格鲁派(黄教)密法。在四川先后创建近慈寺、吉祥寺、云悟寺、慈圣庵,和重庆金刚道场,上海金刚道场,并命弟子清定法师主持其事,对藏密在内地的传播,影响甚大。一是从事译述。两次由西藏运回大量藏传佛教典籍,多属汉地所无者。法师在近慈寺创建译经院,“此院宗旨,原系培养精通藏文及各国文字之佛教人才。将汉藏双方互缺之经论,互译刊印;并拟将汉藏之主要典籍,译成各国文字,公诸世界;复将各国有关佛教之论著,译出参考,进行国际学术交流。以期达到‘通圣言而遍寰宇;导世界以趣大同‘(此系法师当年亲撰译经院门联)之宏伟目标。”由法师及其弟子先后译出藏文经典五十余部,刻印显密经论八十余部。1940年,美国总统罗斯福命美驻华使馆成都新闻编译处处长与编辑主任e11ist,持其亲笔签署函,赴成都南郊近慈寺,拜会法师,邀请赴美讲学。原函有“敬请驾临我国,弘扬佛法,以济国人道德之贫乏……”等语。法师以法务在身,辞谢。并谓今后有人去。法师显密圆通,参证确凿。尝谓:“显是密之显,密是显之密。有则双存,无则并遣。若不知显,则不了密之性相;若不知密,则不知显之作用。”并认为密法若离开显教之基础,即无异于外道。故学人必须有坚实之显教基础,方堪学密。有谓学密者,可不必拘泥于别解脱戒,法师力斥其谬。以密法讲即身成就,速度快,要求高。戒律有亏,直堕地狱。如飞机少一螺钉,危险极大,不比普通车辆故也。法师当日虽德望甚隆,然对各宗大德,礼敬有加。往见虚云和尚时,先在门外三拜,然后入室互礼。见印光法师,亦恭敬赞叹,谈论佛法。至于入藏学密,依止崇萨大师时,恭敬承事,一步一趋,每日亲自背水供养,三次礼拜,数年如一日。法师曾邀请贯一老和尚于1934年同往朝礼五台,成都居土随行者多人。由重庆乘船经汉口抵太原,次日住宿南台,深夜一点钟左右,法师呼贯一老和尚起床,在南台山脚下虔诚礼拜,约一小时,忽见山脚光明四起,白色光明遍照全山,光触人体,全身有舒适之感。此为贯一老和尚事后对圣培法师所说,并谓:“我是老比丘,决不打妄语。”此事川中佛教人士亦多知者。法师生平律己至严,常自书座右铭日:厚福受享,道德堕落;名誉光荣,我执加等,养生优厚,病难更多;枉道求合,般若无缘。经常教导弟子们必须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吃苦在先,享乐在后,方不愧佛教徒称号。若悠悠泛泛,私字当头,为人所轻,即是以身谤法!1966年夏,十年浩劫开始。法师住锡五台山善财洞,被红卫兵围攻批斗,划为黑帮首领,备受种种凌辱折磨。法师始终不怨不忧,坦然置之。观众生业力现前,深表悲悯!今虽恼我,消我宿业,与我有缘,是我善知识,当令发菩提心。是年底红卫兵宣布:解散全山寺庙,僧人一律遣返原籍。法师认为世缘已尽,曾问左右,是否当走?均默然。至12月31日晚,照常参加政治学习,身体并无不适。至半夜,起床小解,遇成宗师说:“明日代我请假,就说我不好了。”次日为1967年元旦,深德师起床,见法师搭衣拥被,跏趺坐。呼之进早斋,不应,探视,早巳寂然坐脱。世寿81岁,戒腊13岁。说走就走,生死自在,非功夫乡纯熟,曷克臻此。1978年葬法师遗骨于五台山善财洞侧。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为题塔铭,文曰:承文殊教,振锡清凉。显密双弘,遥遵法王。律履冰洁,智刃金刚。作和平使,为释宗光。五岭巍巍,三峨苍苍。?塔崇岳,德音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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