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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格尔木。
风在呼号,砂砾在飞舞,天地间一片混沌,戈壁滩上五只庞大的怪鸟和一个年轻人之间血肉横飞的厮杀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与一片随风飘荡的沙粒一样微不足道,但置身于杀戮场上的人却不甘如此,他不想成为戈壁滩上的伶仃枯骨,不想像沙粒一样无声无息地来又无声无息地离开这个世界,所以,哪怕他浑身上下白骨粼粼,只剩下一点模糊的视力和一只勉强能握住长刀的右手,他依然没有放弃。
七郎躺在被黑血浸染的乱石堆里,透过血色和沙尘,盯着悬停在上方的黑色怪物。
他的左眼已经成了个黑洞,右眼血肉模糊,他看不清怪物的准确距离,只能感受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黑色的怪物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尖叫,急切地想要扑下来将他撕碎吞噬,却又忌惮他手里的长刀。
不知僵持了多久,怪物终于按捺不住,一声刺破耳膜的嚎叫后跟着俯冲下来,速度快如闪电,在距离地面十几米初,和跃起的七郎撞在一起……
一条血线喷出,黑色的羽毛随着狂风飞起一大片,几团物体向几个不同的方向跌落。
依然握着刀的七郎落在一堆柔软的羽毛上,这是之前被他杀死的怪鸟之一,他艰难地转动头部,想看看自己的左臂,只模模糊糊看到参差不齐的胸骨和跳动的心脏——整个左肩都被撕扯掉了——他露出了欣慰的笑。
他还活着。
身下的黑色怪鸟颜色越来越淡,几分钟后消失,七郎拄着黑色的长刀爬起来,走向刚刚被他斩杀的怪物躯体,蹲下,只剩下骨头的膝盖砸在上面,几分钟后,怪鸟的身体消失。
上一次厮杀,他学会了吸收这些怪物的力量,但他做不到像黎下那样远远地隔空吸收,必须有身体接触才可以。
而且,他吸收后虽然身体恢复加快,力量增强,但他也会感到不舒服,暴躁、烦闷、想要破坏看到的一切,甚至想吞噬人类。
他通过信息询问萧知。
萧知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吸收的那些怪物的某些能量和他自身的能量冲突,而意识也是一种能量,他吸收的怪物的意识和自身意识相抵触,引发暴躁烦闷,破坏和吞噬的欲望则属于那些怪物的意识,在他没有完全消化这些意识能量前,这种情绪毁一直影响他。
萧知说,他应该学着分辨对自身有益的能量,有选择地吸收,这个过程不太容易,需要极大的耐心。
他问萧知:【我哥一次吸收几十只怪物,既看不出力量增强,也看不出意识被影响,为什么?】
萧知回答:【那几十只怪物的能量之于你哥,就像一瓢水之于海洋,所以你看不出你哥的变化。至于意识影响,你哥生而明辨,邪恶的东西他自动屏蔽了。】
七郎发愁:【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分辨能量的好坏。】
萧医生:【老板能把你当弟弟,就是因为你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明辨也是你的能力之一,只是没有你哥的那么厉害而已,多实践,熟能生巧】
所以,在吸收了三只怪物的身体,觉得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后,七郎忍着想要一秒钟回到店里的冲动,耐心地分辨剩下的两只怪物。
黎明时分,他完成了最后一只鸟头的吸收,看着丑陋的鸟头颜色渐渐变淡,最后,像水一样没入地面。
长刀上的血迹消失,变回不足一尺的短刀,七郎在狂风中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残破的人类身体变换成一只有着耀眼的金色羽毛的鸟,飞了起来。
因为左翅残缺,风又大,体型如苍鹰大小的鸟飞得十分艰难,摇摇晃晃,时高时低,好些随时都会跌落下来,但七郎坚持到了最后,还比人类跑步快很多。
天亮前,金色的鸟终于回到了万里行租车行,在后院停车场跌落下来时,七郎一眼看到了放在店铺后门的几个箱子,其中一个比对开门冰箱还大。
把自己泡进药水里这件事花费了七郎全部的力气,后面,他连拆开食盒都做不到,就陷入了沉眠。
黎下凌晨三点从梦中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他心里莫名地烦躁不安,围着神衣冢跑了十公里都无法缓解,早饭也没有吃,只喝了几口萧知端给他的水果汁,西瓜+杏+樱桃打出的原汁。
一直到中午八点多,他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
萧知又为他端来一杯果汁,说:“睡会儿吧,七郎已经挺过来了,沈九州那边也没问题。”
黎下一口气把果汁喝完,说:“看下苏泠,他没事的话我去大梨树睡。”
萧知陪着他一起来到苏泠睡的窑洞。
苏泠睡得很熟,也很安详,黎下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站起来:“我去睡了,你守着他,雀园的药只要对他有好处,别心疼尽管用。”
萧知说:“知道。”
黎下轻轻一声唿哨,杉下和黎下率先跑了出去。
黎下一跑下山坡,就拿出手机发信息。
杉下和楸下互相看了看,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黎下来到大梨树后,没有睡,而是摘了一大包樱桃和杏,还有很多杉下和楸下叫不出名字的浆果,末了叫过两只狗子,搂着脖子先蹭了蹭才说:“我要出去一趟,最多两天就回来,你们俩在这里自己玩,我回来之前先别去农庄,好吧?”
杉下:“哼哼唧。”
楸下:“呜呜汪。”
黎下说:“开车得一整天,我坐高铁,六七个小时就到了,宝贝乖,等我哦。”
说完,他背起草编篓,连跑带跳地下了神衣冢。
半个小时后,黎下出现在农庄东入口外路南的山坡。
看着下面公路上站在黑色suv旁边,明显是在等人的齐修贤,黎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跑下山坡。
齐修贤拉开车门:“几点的票?”
黎下挠了下耳朵:“十一点四十,谁告诉你的?”
齐修贤坐上驾驶位:“问这个干嘛?当老板的说话不算数,偷跑被抓包还想打击报复员工啊?”
黎下拿出一小袋子樱桃说:“我只是想知道以后需要防备谁。”
齐修贤启动了车子,接过黎下递过去的樱桃:“你是说,你以后还想经常这么干?”
黎下往自己嘴里扔了个深紫色的小果子说:“还是不是朋友了?故意曲解我的话。”
齐修贤笑:“我曲解?你自己品品是不是这个意思。”
黎下说:“我总不能因为开个农庄就不出门吧。”
齐修贤说:“我没开农庄也经常一年半载不出门。”
“一点都不向着我,这个朋友不能要啦。”黎下作势去掐齐修贤的脖子。
齐修贤大笑,车子在两个好朋友的笑闹声中一路开到九商高铁站。
八个小时后,黎下站在首都一个别墅区的湖心岛中央,面色凝重。
聂风问:“有什么问题吗?”
黎下停顿了片刻才说:“没有,不过,我感觉到这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想在这里过个夜,明天早上再离开,可以吗?”
聂风和傅祖与交换了一个眼神,傅祖与说:“那我留下来陪着你吧,让聂队回去。”
黎下摇头:“不用,我想一个人。”
他笑着看两位前辈:“长官,你们不会是不放心,怕我挨打吧?”
“切,你个臭小子。”聂风和傅祖与哭笑不得地嗤笑,“其实是你嫌弃我们,怕我们留下拖累你吧?”
黎下说:“真不是,你们知道的,我就是性子独,喜欢一个人呆着。”
聂风扬手抛过来一个东西,黎下接到手里一看,眉开眼笑:“谢谢长官!”
聂风说:“能自己应付就不要拿出来用。”
黎下随意地敬了个礼:“是,长官。”
傅祖与伸手想呼噜黎下的脑袋,被黎下轻巧地躲过,两位长官招招手走人。
黎下看他们走远了,收起“特勤证”就地坐好,闭上眼睛,嘴唇微启,吹起无声的口哨。
他虚握的左手里,隐隐有一点流光溢出恢弘的色彩。
夕阳隐去最后一点光芒,夜幕降临在空无一人的别墅小区。
黎下停止口哨,凝神感知了片刻,睁开眼,露出手心的小罐子,摩挲了几下,把盖子掀开一条缝,对着里面轻轻说:“别起小心思,动他一丝一毫,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小罐子里隐隐有声嘶力竭的呐喊,黎下干脆地把盖子扣严,把声音隔绝在里面。他站起身,把小罐子塞进背包,随意地跑了几步,一跃跳过几十米宽的人工河,向别墅后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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