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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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裁纸，研墨，他是在进行书写前的准备。】

一道飞快闪过的弹幕被3427捕捉到，它有些惊讶的读出来，同时看向刚刚放下墨锭的萧砚。

萧砚的动作一顿，眼中染上笑意，他等的那一波人终于到了。

多少顾忌到直播效果，萧砚并没有写草书，而是选择了更加容易辨认的行书。

取笔蘸墨，一笔而下，墨迹行云流水，萧砚的字如同他的性格一般恣意随心，遒劲自然。

春兰秋菊夏清风

三星望月挂夜空

不求独避风雨外

只笑桃源非梦中

……

直播的另一端，老者端坐在桌边，银发整齐规整的梳在脑后，穿着一袭长衫，精神矍铄，神情认真而肃穆。

“好字！”老者见直播镜头给了萧砚写出的字一个特写，不由脱口称赞。

老者旁边是一位看上去面容不过四十岁头发却已经夹杂丝丝缕缕白色的妇人，气质如同蚌里的珍珠，莹润而内含风韵，她浅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如何？我之前称赞的可有半句虚言？”

老者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副字，表情转向疑惑：“这是哪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还未查到，不过萧这个姓氏……”妇人抬眼，“你就没想起什么？”

老者被一提醒就想起了几年前无故销声匿迹的肖家，面色微沉，不说话了。

肖家当初因为一意孤行与外人联姻，将家族内的不少藏书秘辛告知外人，最后的结果非但没有达到他们原本料想的家族复起，而是随着底牌被人掏空利用完之后的销声匿迹。

“当年的事情要论对错却是说不清的，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守成一辈子也不过就落下个无功无过，肖家想拼想博没什么错，错的只不过是他们没有与野心相匹配的实力罢了。”妇人叹了口气，“若是这孩子是肖家的血脉，肖老头也算是能闭得上眼睛了。”

“你应当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妇人继续道，“这孩子和皇室搭上了线，据我所知，诺亚那孩子前不久还在接洽家族？古武家族已经避世太久，之前你力排众议支持公布食谱，怎么之后却又沉寂下来不肯与皇室合作？”

老者听到这里，眼帘微垂，眼神专注的盯着直播镜头里风华正茂一派君子风雅的萧砚，沉默良久，开口：“……再等等，再……等等。”

“也好。”

妇人今天的目的本来也不过就是让萧砚在这个庇护几大古武家族的老人面前挂上号，真的要做什么，还得看这个孩子之后怎么走自己的路。

如此，她答应冯家的事就可以算是办到了。

……

诺亚皇后和麦森皇帝也没有错过这场被各方势力关注的直播，安斯艾尔安静的坐在两位父亲身边，视线停留在萧砚的身上没有移动过。

“这般的心机气度还有沉得住气的稳，他并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啊艾尔。”麦森闭上眼缓缓叹息。

安斯艾尔反驳：“我不想掌控任何人。”

麦森沉吟着不说话了。

诺亚却比麦森更加熟悉最近小儿子的所作所为，当中央智脑发给裁决团几人邀请参与裁决后，诺亚就将本届的天梯排位赛和纳尔斯争霸赛的所有视频细细过了一遍，本意是评估南笙和DA俱乐部其他选手的作为，却没想到看到了小儿子和那个男人种种在镜头下完全没有掩饰意思的互动。

“艾尔，你想做什么？”诺亚看到了小儿子的害羞和对那个男人的依恋，但是他太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也太了解这小儿子那看上去有几分熟悉感的反应。

安斯艾尔从小因为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小小年纪的他下意识的学会了怎样将自己伪装的和其他人相同，他会去观察身边的每一个人，将他们的行为拆分开来，就像是数学模型一样，在类似的场合进行复制和表现，去变得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

之后医师介入，安斯艾尔不用伪装自己是个正常人，诺亚才没有再见过小儿子的那副表现。但就在和那个男人的相处过程中，诺亚可以确定，小儿子在模仿自己和麦森的相处模式。

这种行为方式出现在安斯艾尔的身上显得有几分突兀怪异但又似乎理所当然——但这瞒不过被模仿的诺亚本人。

“……”安斯艾尔知道父亲在问什么，却不回答，只是盯着地毯的纹路沉默着。

“好，我换个方式问你。”诺亚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你喜欢他？”

安斯艾尔依旧沉默着。

麦森也听出了伴侣的意思，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艾尔，抬起头回答你父亲的问题。”

安斯艾尔抬头，表情并没有半分慌乱，反而显得冷静极了，他的声音平稳：“父亲，您最开始选择嫁给父皇，不也是因为利益最大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