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廿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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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娇娇诧异抬眼。

她看了看身侧的位置，又看了看已经快要冲到那群人面前的小个子少女，一时被她深厚的武功惊了一下。

祖父教养她时，多是以防身之术为主，是以谢娇娇的武艺在平常闺阁女子中还算出众，可若真是要与军中武将相比，却是不值一看。

而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少女，谢娇娇在亭中待了这样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觉察到她的气息。

更不用说她此刻冲出去的步伐轻快无声，带起的气旋却又有力沉稳，武功当是远在谢娇娇之上。

这是……谢娇娇想不起听说过有这样一位贵女，不由有些好奇。

但还没等谢娇娇看清楚她的模样，她清脆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语句便如同竹筒倒豆般噼里啪啦地直冲着陆清清几人去：

“女子装扮，悦己悦人。怎地到了你们这几人嘴里，就像是非要为了那什么劳什子王爷而打扮的呢？”

“谢家姐姐长得好看，打扮起来更加貌美，要我说，那王爷指不定还配不上谢家姐姐呢！”

话音一落，少女也不管身后婢女着急上火拉扯的样子，高傲抬起下巴对着站在她面前的几人重重冷哼一声，才转身对着谢娇娇。

谢娇娇这才看清楚她的模样。

少女的身形娇小，约比自己还要矮了小半个头。她仍然扎着双髻样式的头发，衬着圆圆的脸分外喜庆。

此时她那脸上还因为怒斥了陆清清几人而带着些红晕，胸脯微微起伏。谢娇娇不禁想起了幼时自己与哥哥生气时，也是这般生气的样子坐在梳妆台前。

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这少女的身份。

既然还未及笄，那必然不是为了选妃而来。听她先前的语气，对沈格泽也没什么认知，大约是哪家重臣的小女儿，今日也来凑热闹罢。

那她的一身武功，应当就是家传而得。朝中武将不多且常年远驻边疆，谢娇娇实在不甚了解，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好在少女却并不在意谢娇娇的沉默。

她轻快地晃了晃脑袋，甚是熟稔地挽住谢娇娇的胳膊，将她带离亭子，小声与她道：“娇娇姐，咱们不理她们。长舌妇舌头直，迟早有天被人拔了。”

谢娇娇被她大力拽着踉跄向前两步才稳住。跟着她的步子，谢娇娇忍着笑问道：“这位好汉，敢问姓名？”

还不等少女回答，谢娇娇身后又传来陆清清的声音。

这一回的声音倒像是中气十足，许是觉得她已经走远不会再回来，陆清清刻薄地开口：“林梓茂，你往日不是跟在谢娇娇身旁的吗？怎么一直躲在亭子后面呢？”

“怕不是你现在才发现，你那闺中好友比你貌美太多，终于有了些自知之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