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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什么事?”不待雪衿说话,聂黎已先开口问道。
雪衿行过礼,着实想不出什么委婉的说法来,索性直言道:“公主高热不退,却不肯吃药,聂郎君能否过去劝一劝她?”
“天色已晚,我过去恐不太妥当。”聂黎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可公主若一直不肯吃药,如何才能退烧啊。”雪衿有些着急,“聂郎君你且过去劝一句也好,婢子着实是劝不动公主,否则也不会来烦扰您的。”
聂黎又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是婢子担心公主,自作主张。”雪衿答道。
廊檐底下的灯笼被雨淋灭了几盏,且阴雨天也不见月色,整个院中便较往日暗了许多。
林昭总算得了片刻清静,发着颤,半睡半醒地缩在被子里想事情。
她想着,落水发烧而已,原不是多大的事,好不容易送走了阿兄,顾姐姐与杨淼儿又轮着番地来看她,令她这一日里都没能好好睡一会,眼下天色已晚,应是能踏踏实实睡个觉了,却又冷得睡不着。
早知如此,真该听雪衿的劝,别吃那些荔枝的。
林昭很是后悔地舒了口气,心想,都怪那荔枝冰冰凉凉的,她觉得吃了它,喉咙会好受些,却没料到,真会又发起烧来。
林昭愈想愈后悔,不免哼唧了一声,喉咙又痛起来,于是她在榻上打了个滚,依旧背对着外面,慵弱地说道:“雪衿,我想喝水。”
雪衿回应了她一声,也没再提那汤药。
林昭听她答得干脆,心中暗暗夸赞雪衿还是懂自己的,不喝药而已,实不必如阿兄那般急得团团转,如是想着,她便坐起身来。
转过头时,林昭惊得差点从榻上弹起来。
她看了看面前的人,又看了看雪衿,又将目光重新投向面前的人,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高热不退,却不肯吃药。”聂黎将一旁的退热汤端了起来,递向她,说道:“我是来劝你吃药的。”
“我不喝——”林昭撒娇似的晃了晃,皱起眉,哭丧个脸,抱怨道:“这药酸苦得很,你劝也没用,我绝不喝。”
雪衿倒了杯水来,置在榻边的小几上,而后退在了一旁。
聂黎浅笑着将那药也放了回去,说道:“既如此,我便回去了。”
“你,你不再劝劝我么?”林昭忙追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了,劝也无用。”聂黎故意说道。
林昭觉脑袋里晕乎乎的,一时也想不到个说辞,赌气地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眉眼来,她泄气地皱着眉头,垂下眼眸,不说话也不看他。
未承想聂黎非但没走,反而坐在了榻边,重新将那碗药拿了起来,向她递过来,笑道:“小孩子才怕吃药。”
林昭抬眸看向他,见他淡淡笑着,她“绝不喝药”的决心就动摇了,她略一思忖,而后试探着说道:“那你喂我喝。”
“好。”聂黎答得没有丝毫的犹豫,伸手拿了只勺子,舀了汤药,递到她面前来。
酸苦的药味弥散在唇齿间,令她脑中懵了好一阵。
好?他竟答得这样直截了当,林昭恍惚间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梦得迷糊了。若是在做梦,这梦又该算美梦还是噩梦呢?
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时不时地看向聂黎,奈何那药真是太苦,苦得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连连撇嘴。
他便稍容她缓了一会,又将那杯水递给她。
林昭喝了两口水,而后将杯子捧在手中转着,她看着那杯子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却听聂黎问道:“你想说什么?”
林昭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讶异地看向他,问道:“你怎知我有话要说?”
“你想事情的时候,手闲不住。”聂黎看着那杯子,笑道。
林昭遂默默将那杯子放到一旁,迟疑着说道:“我本以为,昨日我阿兄与你说了那些话,会令你躲着我呢。”
正逢暮鼓声起,聂黎便也没接话,只将那盛着药的勺子再次递了过来。
两人都不说话,只有暮鼓声伴着风雨呜咽的声响回荡着,倏地如雨水落下来般,乌羽似的睫毛一抖,那泪水就打在了锦被上。
“怎么哭了?”聂黎忙将手里的药放下,伸手来轻拭去她脸上那两滴眼泪,柔声说道:“这药若真是太苦,剩下的就不喝了,别哭。”
林昭点了点头,果真就不哭了。她拉住他尚未收回去的手,问:“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走?”
“你这样拉着我,我有得选么?”
林昭并不答他,自顾躺下来,闭上眼睛,依旧拉着他。
她觉吃了药就不太冷了,脑袋里昏昏沉沉地,很快便要睡着,半梦半醒之际,也不知是她做了梦,还是真有人说了一句话。
“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声音温厚悦耳,语气也温柔得很,直像是梦境最深处飘来的一缕幽香,似有若无地弥荡着,若假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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